巧言令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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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句,退到妆台那边去坐下。裴四姑娘的事,这府里连下人都已知晓,沈老夫人今晚肯定跟他提过,他此刻避而不谈,是怕今日李代桃僵之计败露,还是因将要停妻另娶而心虚?
阮柔不得而知。
如何弄清前世阮家的祸源,她如今尚无头绪,眼下寻思着,怎生寻个借口明日回趟家,问问爹娘才好。
阮柔正自走神,那边沈之砚搁下书,起身往内间走,她赶紧跟上。
都忘了,这里还有个重伤患。
平日若沈之砚晚上来她这正房过夜,饭后两人总会在罗汉床前对坐一阵,他看书,她则拾掇些绣活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如今他伤了手,还吃着药,夜里自然不可能回书房睡,歇在这里也方便她照料。
“您、今晚就睡这儿吧。”
话出口又觉多余,她忙补了句,“可要沐浴?”
这就更难了,刘太医特意交待过,膝上的伤虽无破口,但为免药性相冲,消肿之前不宜热敷。
沈之砚爱洁,每日睡前必要沐浴,今日与匪贼那番折腾下,染了一身血是都擦干净了,但也不可能不洗就睡。
另就是,那只右手铁定不能沾水,待会儿是不是……要她进去帮忙?
脑子里乱作一团,阮柔手足无措搀住他的胳膊,这才发觉触手滚烫。
“您这是……”
沈之砚脚下一个趔趄,身体重重向下一沉,险些整个人栽倒。
“我……头有些晕,怕是起热了。”
他嗓音暗哑,勉强撑着她的肩头站稳,阮柔差不多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堪堪抵住他的身体。
沈之砚生得玉树临风,身量颇长,阮柔在女子中不算矮了,也就约摸到他锁骨的位置,他人看着清瘦,实际胸腹结实,腰背紧致,臂膊上有线条纤长的肌肉。
这会儿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倒比平日黑了灯在榻上时,还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扶他在榻上躺好,阮柔这才惊讶发现,右手的纱布早已被血迹浸得湿透。
吃饭的时候那只手一直垂在桌下,她没留神,后来他看书时,她心里走着神,更是没注意。
想必是回来之前伤口就裂开了。
沈之砚靠着软枕微微偏过头去,双目紧阖,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秀气的柳叶眉深深颦起,显得憔悴不堪。
阮柔冷冷瞧去,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前世吕嬷嬷病中的脸,她扯了扯榻前铃绳,唤人进来帮忙,拆开他手上的纱布,血早就凝住。
清理过后,重新上药裹好,云珠端了晚间的汤药上来,今日刘太医便说过,夜里应该会发热,这药也有退热之效。
药喝下去不久,察觉沈之砚呼吸渐趋平稳,头上仍是烫手。
阮柔从水盆拧了巾子,给他轻轻擦拭额角,略作迟疑,还是松了他衣襟,将领子敞开些,温热布巾探进去揩拭。
沈之砚忽地抬手摁住胸前柔荑,灼热的温度和凶狠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直接塞进胸腔里去。
他阖着眼低低唤她,“阿柔……”
“妾身在呢。”阮柔伏低些,在他耳边回应。
他的唇色泽绯艳,微微颤抖,吐出的气息灼热,口齿含糊,如坠在梦中的呓语。
“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