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车之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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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老的房子地段不，房子也小，根本买不到十五万，应黎之想着可能是祁医生暗中帮忙抬点价，没想到是祁邪买下来。

    他握着手机的手轻微发着抖，直直盯着那个字看，像是要透过手机屏幕把那张薄薄的纸盯出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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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思绪翻涌，纠成乱麻，仿佛有一张不断收紧的网在一点一点挤压他的心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疯涨。

    应妈妈看他脸色突然煞白，担心地问：“怎么？”

    这张合同估计他们没给应桃看，甚至卖房子的事可能也没告诉应桃，不然应桃一早就来告诉他。

    应黎的脑子像有点生锈，齿轮法运作，思考变得艰难。

    说来挺可笑，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在知道是祁邪把他们房子买下来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把钱还给祁邪，他不想欠别人的。

    但理智在告诉他，不能这样，应桃每次的化疗费用概在三千左右，加上住院费和平时的护理检查费，每天开支，每一分每一厘对他们来说是救命钱。

    母子俩聊有十几分钟，应黎就离开，他在住院楼下面的椅上坐一会儿，夜晚的风冷，他的思维却冷静不下来，太阳穴隐隐针扎似的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想下去。

    坐概半个小时应黎才走出医院，打开手机打算叫车，微信上图标多一个消息提醒。

    冥冥之中他像有种预感，下一刻，他点开微信预感就被证，四个小红点醒目刺眼。

    应黎没点进去看，只能看见消息栏里祁邪发来一串车牌号。

    路灯不知何时熄，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掩住，透不出一丝光来，四周黑压压一片，路旁的黑色轿车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完美隐藏在黑夜里。

    等应黎走出医院门，车灯骤然亮起来，照亮方的道路。

    应黎核对一下车牌，犹豫片刻，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车子平稳行驶在马路上，车厢里没开灯，也沉默，连空气都静悄悄的。

    应黎是不想坐上这辆车的，但他有多多话想问，可当他看见那张脸，心脏就开始不听使唤地狂跳，他的身体机能像每次面对祁邪时都会出现问题。

    祁邪从后视镜里看见他把自缩成小小一团，半张脸埋进书包里，看着柔软，则浑身带刺。

    应黎抬眼就跟他来个对视，狭的眸子锁在他身上，应黎不禁想起猛兽捕猎时的场景，也是这样蛰伏不动，然后瞄准时机给猎物致命一击。

    应黎心虚地移开目光，抿抿唇瓣：“你开车，不要看我……”

    祁邪说：“红灯。”

    应黎瞥眼，果然是红灯，再一抬眸，发现祁邪还盯着他，不自然地问道：“你腿还疼不疼？”

    祁邪说：“疼。”

    应黎点头，闷声说：“哦。”那就疼吧，他也没办法。

    车子重启动，祁邪终于不再看他，应黎却再也憋不住。

    在达半分钟的对视里，他把所有问题都在脑海里过一遍，最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问道：“你什么要买我们的房子？还不告诉我。”

    他的言语里有质问，他自都搞不懂什么要用这种语气来问祁邪，兴师问罪一般，尽管对方还是在帮他，而且对方像也没有义务要告诉他，果买巴巴的来告诉他，他才觉得奇怪，也会怀疑祁邪是不是有所图。

    有车之鉴，应黎不敢轻易接受他的。

    突然一个刹车，轻微的惯性让应黎下意识撑住面的座椅后背，紧接着他看见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

    两三秒钟的时间里，应黎睁着眼睛，还没反应过就祁邪被压在座椅上。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车子都震一下，应黎下意识缩着手脚往后躲，但后座就这么点空间，他刚躲一下就被拖着脚腕拽回来。

    书包被祁邪扔到座，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应黎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满脸惊惧地看着他。

    车厢里黑暗，应黎看不见祁邪的脸，却能感受到祁邪靠得近，似乎有头发扫在他额头上，痒，偏偏躲不掉，躲开就被掐着下巴强势掰回来。

    他听到祁邪在问他：“你说呢？”

    嗓音沉哑。

    他抬头一眼，发现祁邪的眼睛亮得惊人，灼灼地闪着光。

    应黎的手脚全被他压着，动都动不，呼吸间全是祁邪的味道，恐惧感和压迫感一起袭来，他声音已经开始发抖：“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