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断案伸冤,萝卜丝饼,挖井劁猪!27027断案伸冤,萝卜丝饼,挖井劁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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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宝来进了家门,一脸?瑟。



    可看到他爹拿着鸡毛掸子冲出来,顿时就有点怵得慌:“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裴仲怒不可遏:“不听,先打了再说!”



    “……”



    你可真是我亲爹啊。



    裴宝来赶紧说道:“郑文峰!那姓郑的完蛋了,被五花大绑捆在县衙,待会儿庚年带我们去抄郑家,三天后升堂审他!”



    裴仲扬起来的鸡毛掸子顿在半空中,一脸呆滞。



    郑文峰,完蛋了?



    这二十年来,裴仲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姓郑的赶紧完蛋。



    可真到了这一天,却觉得特别不真实。



    因为听儿子的意思,郑文峰是被他们那群混小子搞垮的。



    这……怎么可能!



    “怎么样,是不是惊呆了?郑文峰那么牛逼,你们拿他毫无办法,我们一帮小年轻却给他收拾了!那只能说明,我们比你们牛逼啊,对不对!还有,前几天我去石门村挖井,挖出水了你知道吗,冰凉的地下雪水!江县这次旱灾,全凭我才能渡过去!”



    见自己亲爹这副表情,裴宝来爽了。



    他一爽,?瑟起来就没边,尾巴随时都要翘到天上去,甚至哥俩好般去揽裴仲的肩膀:“那石门村的人,也主动坦白承认是受姓郑的指使,故意诬陷咱家。三天后我们去县衙报案,庚年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当然,这都全靠我英明神武,咱家才能翻身,要真是靠你的话,那就啥也不是。所以我和你说裴仲,以后别动不动就打我,我以前真是把你给惯得了,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



    草包儿子拿下了郑文峰!



    草包儿子挖出了地下水,解决了江县的旱灾!



    草包儿子为他们家洗刷了冤屈。



    裴宝来每说一句话,都在裴仲心里引发了极大地震撼。



    这……他家草包儿子真能优秀到这种地步吗?



    直到裴仲听完最后一句话。



    哦,确定了,还是那个欠揍的草包儿子!



    “你惯得我?我让你惯我??”



    裴宝来仍旧在滔滔不绝的?瑟,下一刻,鸡毛掸子朝着他屁股狠狠打了下去。



    他疼的脸色扭曲,抱着屁股四处逃窜:“哎呦!裴仲,你这是殴打县衙差役,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大牢里去!”



    裴仲冷笑着再次将鸡毛掸子甩出去:“那你倒是来抓我啊!”



    “……”



    好儿不跟爹斗,裴宝来捂着屁股跑了。



    裴仲拎着鸡毛掸子,在院子里站了会儿,突然毫无预兆的咧开嘴笑出声:“这混小子,真行!”



    搞垮郑文峰,挖出地下水,还洗刷了裴家的冤屈。



    这些都是他家草包儿子干的啊!



    裴老爷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早就美的冒泡了!



    -



    不仅裴家。



    此刻,胡家也是好一阵鸡飞狗跳。



    “当时可是你说的,谁搞死郑文峰,你管他叫祖宗!庚年哥肯定是搞死郑文峰的主力,但你管他叫祖宗的话,那也不太像话,多少有点丢咱老胡家的脸!那不如你叫我一声祖宗,反正搞死郑文峰我也出了力,咱俩都姓胡,也不会丢谁的脸。”



    胡铭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刺激他爹。



    “你放屁!”



    胡志峰被气的脸色通红:“小崽子,有种你以后别回家!”



    哎呦,谁怕谁!



    要是搁在以前,这话还真挺有杀伤力,可现在,兄弟们都不想回家住了,住县衙多舒坦啊!



    虽然衙门条件简陋,伙食也很拉胯,可是不和父母住一起,不用被时刻念叨、管教的滋味真的超级爽啊,谁懂!



    “回不回家我都比你有种,我连郑文峰都能收拾,你却只能被他收拾!”



    胡铭丢下这么一句话,?瑟着走了。



    胡志峰被怼的哑口无言。



    半晌后嘀咕着骂道:“特娘的,谁能想到,姓郑的还真被这帮小崽子给收拾了。”



    -



    相比于裴家、胡家。



    孙家倒是难得温馨。



    “爹,我给你报仇了!庚年哥说,郑文峰肯定会被他流放凉州苦役场,但我觉得不解气,偷偷趁乱去把他的脚砸废了。你放心,我虽然愣,但做的很隐蔽,兄弟们都在帮我打掩护。”



    孙成跪在老爹脚边,红着眼睛憨笑道:“我长大了,以后会保护好你跟娘,我努力跟着庚年哥学好本事,咱家以后过好日子,不吵架了,好不好。”



    孙元河怔怔的看着儿子,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儿子长大了,心酸的是这么多年,儿子在这个家里,受了太多不该受的苦。



    “好孩子,好孩子啊。”



    孙元河揉了揉儿子的肩膀,又把女儿孙烁金也揽在怀里,看向站在门口的许彩云,颤声道:“彩云,你听到了吗?咱家儿子,把郑文峰搞垮了。以后,咱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许彩云不信。



    可再抬眼一看,破烂的院子里,有一架崭新的耕犁,一辆崭新的耧车。



    除此之外,欺压丈夫的郑文峰也被搞垮了,曾经总被人嘲笑‘愣’的儿子,似乎也真的不愣了,立起来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许彩云心里,真的开始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盼头。



    而让他们家有盼头的人,是陈家那个叫做陈庚年的小子。



    “以后在县衙,多跟着县太爷学学。有机会的话,带他??”



    许彩云难得开口鼓励了愣子,甚至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带陈庚年来家里吃顿饭作为答谢。



    可一看这破败的家,以及家里或跛、或傻、或愣的人,顿时又有些意兴阑珊:“算了。”



    但这已经足够孙家父子惊喜的了。



    娘愿意和他们好好说话了!



    孙成脸上的憨笑怎么都止不住,他会听娘的话,跟着庚年哥好好学,好好立起来!



    -



    把围在县衙的人全都遣散后,陈庚年也回了一趟家。



    他没久留,简单报过平安后就准备走,因为要赶着去把郑家给抄了。



    邵芙蕖心疼道:“庚年,晚上回来住吧,县衙条件多差啊,你看你,额头上都是被蚊子叮的包。”



    陈庚年摇摇头,笑道:“娘,我后面一段时间都想在县衙住。”



    邵芙蕖没吭声,斜了一眼不远处神情尴尬的陈申。



    陈老爷被夫人的眼刀震慑到,尴尬着挤出一个笑脸:“儿子,还跟你爹置气呢。爹先前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嘛,你看你,这都当上县令了,跟爹一个草民计较什么。”



    裴老爷如今也是真的能屈能伸了。



    但怎么说呢,儿子这么优秀,今天一整天陈申嘴角都咧僵硬了,跟儿子服个软也没啥。



    毕竟,先前他确实做的不太对嘛!



    陈庚年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走上前,在陈家夫妻惊愕的注视中,一手揽住老娘,一手揽着老爹,说道:“爹娘的心思,我都懂得,没有跟你们置气。只不过现阶段你们也看到了,除掉郑文峰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还得为江县两万多人的人生负责。宝来,胡铭,孙成这帮小子,都差的远着呢,一个个脾气大不说,性格也散漫。我要不在县衙好好带着,他们立不起来的。”



    拥抱了爹娘以后,陈庚年转身离家。



    陈家夫妻闹了个红脸。



    邵芙蕖嗔怪道:“这孩子,整的怪肉麻的。”



    陈申也被儿子这番突然的亲近搞得有些忸怩,轻咳一声后,也紧跟着往外走。



    邵芙蕖狐疑道:“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哼哼。”陈老爷顿时?瑟了,那表情简直叫一个眉飞色舞:“去享受别人羡慕嫉



    妒恨的眼光。”



    邵芙蕖:?



    -



    趁着天黑之前,陈庚年带着裴宝来、李泉等差役,抄了郑家。



    郑文峰已经被抓,郑家的家丁几乎都没有反抗,郑文峰的夫人,以及一子一女收到风声想要提前跑路,被蹲点守着的赵强、牛天明当场抓住。



    在这个能株连九族的年代,祸及家人是最基本的。



    郑文峰在江县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近二十年,他的家人,不可能全然无辜。



    所以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家被流放的下场。



    这天晚上,众人忙活了足足快三个时辰。



    因为……姓郑的太能贪了!



    从他家搜出的银子,足足有一千三百两!



    地窖里还有近七千斤的粮食,甚至有些都放发霉了!



    除此之外,郑家还有三百亩粮田,一家医馆,两家药材铺,一家布庄。



    这都是能数出来的。



    其余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字画花瓶之类的,都不知道怎么估价。



    千两白银,放在京都可能不算什么。



    但这里可是西北最偏远地区,穷到叮当响的江县啊!



    有人饿的吃不上一口粮食,有人私藏了大量白银,家里粮食放到发霉,这对比,简直惊悚。



    连从小不缺钱的裴宝来,看着都有些激动:“靠,咱们是不是发达了啊兄弟们。”



    陈庚年斜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三日后升堂,肯定会有民众们来伸冤。这些钱,都要返给曾经被剥削的百姓手里的。”



    奥。



    那……全返给百姓,一点都不留下的吗?



    抄家这种事情,大家以前都没干过,但有些默契还是都心知肚明的。



    谁抄的家,资产归谁处理。



    “银子和粮食不能动,其余的,那些古董啊,字画啊,大家分一分带回去,找你们自家老爹,便宜五折出售。”



    陈庚年想出一个馊主意,嘿笑道:“到时候换成银子带回来,给兄弟们改善伙食,盖新的宿舍。”



    那这可太棒了!



    兄弟们早就觉得衙门条件太艰苦,如今总算是有了改善的机会。



    至于带着古董字画回家这种坑爹的事情,简单,兄弟们都熟门熟路啊!



    “这些花瓶什么的,我带回家,我爹就喜欢这玩意儿。”



    “金佛我爹肯定喜欢,不用打折,翻倍卖给他。”



    “剩下一堆破烂给我爹,他什么都不懂还爱瞎显摆,一听说郑家搜刮出来的东西,肯定乐意买。”



    陈庚年听得嘴角直抽搐。



    那你们可真是孝死了。



    郑家外面。



    陈申、裴仲、胡志峰等乡绅老爷,还不知道里面一群逆子正在商量着如何坑他们的钱。



    一群老爷躲藏在小巷子里,看着曾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的郑家,就这样倒台了,心里是既复杂,又骄傲,又尴尬。



    复杂是他们在郑文峰手底下,吃了太多的瘪,骄傲的是,搞死郑文峰的,是他们的儿子。



    至于尴尬,想来在场所有老爷心里都清楚因为什么。



    “我家小子今天可?瑟了。”



    裴仲摸了摸脑袋上的伤疤,语气莫名有些惆怅:“你们说,咱们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姓郑的给搞死呢。反倒是让这帮不靠谱玩意儿给办到了,想不通,想不通啊。”



    是啊,真特娘邪门。



    姓郑的还真说垮台就垮台了。



    有人嘿笑着接话:“有什么想不通,说明你年轻时候不行呗。”



    裴仲大怒。



    可一抬眼,瞧见说话的人竟然是陈申后,他脸上的怒意硬生生化开,挤出个笑脸:“哎哟,老陈这话说得对!庚年可真是让大家刮目相看啊,说立就立了起来。”



    “是啊,是啊,全凭庚年带着这帮小混蛋,才能把事儿干的如此漂亮。”



    “



    老陈可真是好福气啊,儿子顶用。”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以后,还得仰仗庚年好好带带我家那混小子。”



    显然,一众乡绅老爷们都清楚自家儿子的斤两。



    若是没有陈庚年在,那帮混小子哪里能收拾得了郑文峰?



    陈申瞧着这群明明羡慕嫉妒恨到眼红,却又不得不吹捧自己儿子的老东西们,心里那叫一个?瑟。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陈老爷,江县出了名的纨绔二世祖的爹,现在也能跟着儿子扬眉吐气了啊。



    一帮乡绅老爷围着陈申好一阵恭维,然后各自眉眼轻松的散去。离开的时候,大家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显然,郑文峰的垮台,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个天大的好事情。



    悬在头上那么多年的剑,终于被取下了啊!



    -



    因郑文峰垮台而狠狠松了口气的,不仅仅是乡绅老爷,还有江县的普通民众们。



    县衙放出消息,凡是曾被郑文峰剥削、欺压的苦主,三日后都可以来衙门升堂!



    “郑文峰家的儿子,三年前把我孙子腿打断了,我终于能报官了!”



    “这狗东西,剥削了我一百斤的铁,我这里还有字据呢!”



    “七年前我男人给郑家做佃户,上了三个月的工,一文钱没给,还把他打成了瘫痪!”



    “姓郑的强占了我家三亩粮田。”



    “我在郑家医馆看病,被他们坑骗着花了三百文,买了几包没用的药渣。”



    在江县当了二十年土皇帝,郑文峰做的恶太多了。



    听说他终于倒台,曾经被欺压到苦不堪言的百姓们,红着眼睛嚎啕大哭。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感谢县太爷,为大家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审判郑文峰那日,几乎大半个江县的人都来了。



    县城被挤的水泄不通,人们虽然看不到县衙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通过口口相传,都在关注着事件的进展。



    “县太爷穿着官服出场,又俊又威严,看着可威风啦!”



    “那群二世祖差役,以前总觉得不靠谱,可如今瞧着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听说有个叫做吴峰的木材商,被郑文峰黑了好几千斤的木材。他一家六口人险些活不下去,老爹老娘都准备上吊了,后来是县太爷研发出曲辕犁,用了他家的木材,才得以活命。”



    “县太爷可真是个好官呐,当场就把吴峰被剥削的木材钱还了!”



    “是的是的,县太爷抄了郑家,没收了郑家的财产。只要你拿着相关证据去县衙,被剥削的钱财就会得到相应赔偿。”



    “裴家老爷也伸冤了,他家地里死的人,是被郑文峰故意陷害的。石门村的人当众给裴老爷道歉,裴老爷大人有大量,没有追究责任,不然石门村的人肯定要坐牢!”



    “好在石门村的人也算识相,他们虽说没钱,但前几天不是挖出了水嘛!为了表示赔偿,石门村人愿意免费给裴家做三个月的佃户,而且再帮裴家挖两条坎儿井!”



    “小王村的王氏你们知道吧?她丈夫先前被郑文峰打成瘫痪,这些年一直无处伸冤,家里日子过得惨哟。县太爷不仅给她家审了冤,还给了一笔医药费,王氏哭的眼睛都肿了,一直在感谢县太爷。”



    “县太爷确实是个好官呐,江县能遇见他,是咱们的福气!”



    郑文峰沾的案子太多了。



    陈庚年足足断了三天,才算是勉强把一些有清晰证据的案件处理完。



    其余那些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清晰的,都要等着慢慢查证。



    但案件可以留着以后再证,人,必须得判了!



    第四天,郑文峰被押上衙门大堂,等候县太爷发落。



    这是陈庚年上任后,第一次正经升堂问审,所以大家都很重视,把牌面做的很足。



    年纪



    最大、也最沉稳的赵强,站在公案桌旁沉声喊道:“升??堂!”



    当即有差役羁押着郑文峰进了大堂。



    短短几天时间,这姓郑的已经被磋磨的不成人样,浑身鼻青脸肿不说,人也神情萎靡。



    县衙两侧。



    裴宝来、胡铭、孙成等人,穿着差役服,手持上黑下红的水火棍,神情肃穆。



    在郑文峰进来的那一刻,他们齐齐用棍子敲击地面。



    左边一排差役拉长声音低喊道:“无??恶??”



    右边一排差役拉长声音低喊道:“恶??无??”



    两边声音相互混合,听起来就像是在喊‘威武’。



    不得不说,这个场面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百姓们看着都觉得很受震慑。



    县衙外,胡志峰、裴仲等乡绅老爷,看着自己威风凛凛的儿子们,神情都有些怔忪。



    这混小子们,如今看着也似模似样了呢。



    然而衙门里一众二世祖差役们互相对视,彼此都心照不宣。



    天知道,兄弟们为了今天这个场面,已经偷偷在宿舍区里练了足足三天!



    今日超常发挥,果然帅气值拉满!



    但郑文峰可不会被唬住。



    上了公堂以后,他恶狠狠看向台上的陈庚年:“小崽子!你敢算计我!我要去凉州,状告你买官受贿!就算我完蛋了,也要拉着你做垫背的!”



    时至今日,郑文峰早就反应过来。



    这陈家小子可不是什么软蛋,反而是个狐狸一般的黑心人物,那日是故意给他下套呢!



    陈庚年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底下歇斯底里咒骂的郑文峰,扬手一拍惊堂木!



    砰!



    清脆的撞击声在县衙内响起,随后就见年轻的县太爷一声冷笑:“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啊,来人,给我打!”



    郑文峰脸色瞬间就白了。



    本来还在‘装帅’的裴宝来等人,一个个都绷不住笑出声,连‘威武’都给喊破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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