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江县第一届乡绅村干部绅大会,扬34034江县第一届乡绅村干部绅大会,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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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在心里笑话,县太爷是个软包子,没有一点官威。这么乱的情况下,也不发火,组织纪律。
可听了一会儿,发现县太爷是在科普农药,一个个忍不住都安静下来。
但最开始的没有听到,中间的没听懂,再走个神,县太爷讲完了!
这下,众人傻眼。
有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老头急的直接站起来,喊道:“等等!等等!县太爷,农药是咋熬制的,一亩地泼多少斤,我刚才没听到啊,您再说一遍。”
对啊对啊,都没听到,怎么说的这么快!
大家心里都在抱怨,一个个都看向县太爷。
先前还好脾气的县太爷神情一肃,问下面那人:“你是哪个村的村长?”
那老头回道:“草民是小满村的。”
“本官先前说的很清楚,来县衙是为了学习农药杀虫知识。我看你在下面交头接耳聊得不亦乐乎,倒是半点不在乎杀虫的事情。”
陈庚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估计你们小满村庄稼长得好,没有虫子,这都得靠你领导有方吧。其余村的村长,以后都跟小满村这位好好学学。”
那小满村的村长当众被奚落,脸色涨的通红。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其余村长们,也都神情一凛。
县太爷这哪里是脾气好。
这是没开始发威呢!
混过基层的都知道,基层民众难缠,基层小领导更难缠。
这些人你要不压住他们,他们什么幺蛾子都能给你闹出来。
而且,基层多混子、草包。
要是不使劲压一压,衙门根本别想指望这群人办实事。
“本官再次重申一遍,今天喊你们过来,是为了学习杀死害虫的,不是让你们来侃大山的。想侃大山,这会儿出去,去县衙外面侃个够。”
见下面人都安静了,陈庚年继续说道:“那本官再说一遍,农药的制作、泼洒流程??”
这下没人敢闹腾了,一个个都仔细听着。
台下。
裴仲悄悄跟陈申说道:“你家这小子,身上这官威越来
越重了啊。”
陈申得意道:“那还用你说,毕竟我儿子。”
裴仲酸溜溜的撇撇嘴。
俩人开了个小差,等再回过神来,陈庚年已经开始讲到什么‘养猪隐患’了,似乎是能从猪的粪便来观察猪是否得了流感还是猪瘟之类的。
说实话,听得很吃力,很难理解透彻。
而且陈庚年讲话明明不快,可众人就是觉得,太快了太快了!
哪有当官的这么开会的,这不对!
在村长们印象里,县太爷应该坐在台上一通屁话各种吹嘘,你走神一刻钟回过神来,感觉他还是那几句屁话不停重复,反正没一句有用的。
“好,养猪隐患这部分暂时说到这里。接下来,是江县地图绘制,当然这块具体你们不需要过多了解。但是县衙要用坎儿井来作为原始基点定位,所以你们作为乡绅、村长,要及时给县衙报备,你们村子耕田的方位,坎儿井的长度、方向走势、起点和终点??”
“接下来是人口普查,这个相对简单一些,你们村有多少户,每户多少人,男女老少都是什么年纪,做个花名册??”
“还有,接下来害虫除掉以后,过段时间就是秋收,然后秋种。夏天没有买曲辕犁、耧车的民众,这次可以提前定制,你们作为村长,也要统计一个名单出来??”
随着陈庚年说的越多,大堂里越来越安静。
到最后,每一个村长、乡绅都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倾听,并已经了然于心的姿态。
“能当上村长的,果然都很厉害啊。”
李泉一手拿着小册子,一手疯狂记笔记,感慨道:“我只记录了农药相关部分,养猪隐患记录了简要大纲。”
孙成放下手里的笔,吁了口气:“没事,养猪隐患方面我都记录了,把一些重要隐患和需要着重留意的点都做了标注。”
胡铭说道:“统计人口普查这块我大概是记录明白了。”
裴宝来还在疯狂记录:“等等别特么吵,我还有一点点,坎儿井做地图定位点这块,我应该记录的比较完善。还有谁记录这个了吗,回头我们对一下。”
有位二世祖举起手:“我做了,我们晚上吃过饭对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裴宝来松了口气。
其余二世祖们互相对信息,基本上都能找到做相同记录的同伴,大家到时候互相对一对,应该不会出现纰漏。
等记录完毕以后。
裴宝来等人也跟李泉一样,看着参与会议的村长、乡绅们,在心里惊叹、佩服。
到底是村长和乡绅老爷。
坐着听一听,就把会议内容都记住了,真的都好厉害啊。
原来以前老爹们骂自己,是有底气、有本事在的。
大家是打心眼里里佩服,甚至对自己老爹们产生了一些滤镜,以及某种实力不足的羞愧。
直到??
台上。
陈庚年合上资料,开始点名:“好了,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已经全部讲完,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这样,那位小满村的,你站起来,对,就你,别四处看别人了。你来说说,从这次会议里,你学到了什么。”
小满村村长站了起来。
胡铭、裴宝来、李泉等人,都瞪大眼睛,准备听一听,跟着学习一番。
然后就见那位小满村村长龇了龇牙,大声夸赞道:“启禀县太爷,草民今天来到县衙后,被县衙的气派所震慑,同时觉得县太爷英??那个对,英明神武,神武不凡!在县太爷的领导下,我们江县,一定会越来越好!还有,咱们县衙的地面,可真整洁啊,坐着都不硌屁股,肯定是受县太爷的影响??”
正认真倾听,准备学习的裴宝来等人:?
不是,你他妈在说啥啊?
“好了好了,停停。”
陈庚年不耐烦的打断,这次把话说的直白很多:“刚才我
介绍了农药的使用配比方法,以及各种害虫需要用什么农药来治疗,还有农药的储存、预警,包括不小心沾染了农药以后该如何第一时间自救等等内容,你来重复一下。”
小满村的村长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多内容,他一句都没听懂,这要怎么重复嘛!
陈庚年被气笑了。
他往后一仰身靠在椅背上,随手指向另一位村长:“那你来说。”
那村长站起来,憋得脸色通红,只说出来一句:“狼毒根烧水能杀死蚜虫,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始终还有不明白。
陈庚年点点头,指着下一位:“你来说,养猪的隐患。”
那村长站起来,还是一问不知。
后面再问,每一个村长、乡绅都是这德行,要么一句答不上来,要么支支吾吾说上一句。
到最后甚至还有人抱怨呢。
有个仗着年纪大的村长老头嘀咕道:“一次□□代这么多内容,说的还那么快,谁能记得住?”
合着今天这会就白开了呗。
哪怕心里早有预料,陈庚年还是气的脸色铁青,他现在连话都懒得说,抬头看向裴宝来、李泉等人:“你们来说。”
“不是,等等,县太爷,先等等啊。这??你们都是演的吧?一句都说不上来?这个会才刚开完啊!”
裴宝来真的无法理解,甚至觉得这些人是演的。
他有些冒犯般的当众打断了陈庚年,看向自己老爹:“裴仲??咳,不对,爹,裴老爷。你来说,你说坎儿井的事情吧。就咱家那个坎儿井,你见过他们挖的对吧。”
突然被点名的裴仲脸都青了,这倒霉儿子,又开始故意折腾他!
但天地良心,裴宝来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觉得吧,这么简单的事情,老爹肯定能说明白啊,不至于跟那些村长们似的,一问不知。
石门村的人说话算话,给裴家挖了两条坎儿井。
裴仲站起来,尴尬道:“那个,我家,我家田里有两条坎儿井,长度可能是在一百二十丈吧,然后??”
然后,没了。
他是个乡绅老爷,只用在家里享福就行,怎么可能会在意田地里的事情?
裴宝来傻眼。
见儿子这副模样,裴仲恼羞道:“那你来说,你说这要怎么说!”
裴宝来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咱家田地挨着大林村,有两条坎儿井,其中一条一百二十丈,另一条九十八丈。按照大林村和咱家田地的方位来看,属于东西走向。水源的源头,在大林村西边一里地距离的土沟坡……”
裴宝来滔滔不绝的说,全完按照刚才陈庚年的说辞,从方位、长度,走势等几个问题点,把两条坎儿井的信息描述的明明白白,甚至给出了非常明确的参照物。
哪怕没有亲自去看,你都能了解这两条坎儿井的详细信息。
这下,目瞪口呆的换成裴仲。
不仅裴仲。
其余村长、乡绅们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宝来。
裴宝来:?
他被盯的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吗?县衙最废的废柴去看一眼都能说出来啊。
等等??
想到这里,裴宝来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爹和眼前这群村长、乡绅,其实都是‘废柴’呢?
这个发现,让裴宝来异常激动,疯狂去扯胡铭的袖子。
胡铭瞬间就懂了他兄弟的意思,不怀好意的看向人群中坐在裴仲旁边的胡志峰:“爹!胡志峰老爷!你来说!人口普查要怎么具体落实?”
胡志峰:“……”
他哪里说得上来?他现在只想打死这倒霉儿子!
胡铭吭哧乐了,乐过以后,说道:“首先,你得落实到户!先确定这个村子有多少户
,然后每户人家,都要详细告知该户的人丁数目、姓名、性别、年龄、与该户主的关系,以及户主名下的房产、耕田等等信息,还要??”
胡志峰目瞪口呆的看这儿子。
不是,陈庚年就在台上说了一遍,这臭小子怎么记住的啊?
不仅胡铭和裴宝来。
李泉也大概把农药相关的内容做了总结:“按照预计,江县的害虫分别由蚜虫、菜青虫、红蜘蛛、地老虎、猿叶虫等几大常见种类,分别要用狼毒、藜芦、泽漆、辣蓼草等来杀虫。而农药的储存问题……误触农药的紧急自救处理……”
每一条,每一类,每一个内容点,他都说的非常详尽!
还有孙成。
他也将粪便检查猪瘟、等等情况讲的非常明白。
年轻的差役们讲解完毕以后,县衙里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一个个神情不自在极了。他们刚来的时候,还笑话这群小年轻什么都不懂呢,结果现在,被狠狠打脸了吧!
而一群二世祖们,则是用微妙的眼光看着自己老爹,一个个神情?瑟到了极点。
这群人仗着年纪大,从小就骂他们草包、废物,可现在看来,谁是废物还不一定呢!
二世祖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都在县衙开会、写报告,处理各种事务,包括跟着富春学习课业。
他们或许做的都磕磕绊绊,搞砸了很多东西。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在成长。
相反,他们在飞速的成长!
他们在适应一个快节奏职场人的身份,学着去快速接纳、理解、记录信息,抓住重点,并且从这些重点信息入手去处理事情。
这是陈庚年特地调/教的结果。
走出江县县衙以后,所有人,甚至包括这批村长、乡绅们,都不可能有这个水平!
甚至他们连第一步骤,接受庞大信息量的能力都没有!
二世祖们最近丧,是因为受不了陈庚年高强度的调/教,又有李泉这个卷王做对比,导致大家有些怀疑人生。
甚至自我怀疑,打起了退堂鼓。
当然那是先前。
现在,兄弟们每个人都想笑。
原来骂他们废物、草包的老爹,才是真的草包啊哈哈哈哈哈,乐死个人。他们甚至敢肯定,这群人进了衙门,肯定没自己做的好!
裴宝来等人身心舒畅。
而裴仲等乡绅们,在儿子们微妙的注视下,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余的村长们也都十分尴尬。
公案桌前,陈庚年一拍手中的惊堂木,沉着脸训斥道:“本官喊你们过来开会学习,是为了让你们学到各种知识,去带领百姓们攻克虫害难关,带领百姓们发展致富的!可你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来了县衙以后,一个个嬉皮笑脸闹腾聊天,半点没有村长、乡绅该有的样子!而且还倚老卖老,嘲笑本官的属下们年轻,不顶用!他们不顶用,难道你们顶用?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瞪着一双眼坐在这里顶什么用?江县要是真交给你们,那才是真的要完蛋了!你看看本官的属下们,一个个思路清晰,各种会议要点都记录的明明白白,他们现在出去带领民众养猪、除虫,哪个不比你们强?开会是要带着脑子来的,不是带着你们倚老卖老的老脸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
庚年哥好会说,好爽,好过瘾!
多说一点,我们爱听!
一群乡绅、村长们被县太爷骂的不敢抬头。
裴宝来等二世祖差役们则是一个个全都在心里尖叫,憋得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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