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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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贤硕那看似平淡、却莫名让人感到恼火的反问句刚一出口，彩琳就抑制不住地倒吸了口冷气，显然是没想到社长会突然对敏志进行外貌“攻击”。

    哪怕是一直对社长极为尊敬的朴春以及情绪起伏不大的罗柚娜都因此而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对，她们估摸着早就把不赞同的神情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了。

    平心而论，敏志的外貌确实称不上漂亮，哪怕在yg这种比较看中实力的会社，也是妥妥的下位圈——冷知识：yg的漂亮练习生其实不少的，只是都没出道而已——这一点都不用别人说，敏志自己就知道得很清楚。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已经足够众所周知，就可以直接当着所有“利益相关者”的面说出来的，尤其在练习生这种需要竞争上岗的圈子里，总有人见不得你好，可能上午才被老师批评过，结果下午就有人借此编造玩笑话来嘲讽你了，简直是搞人心态的一把好手。

    何况杨贤硕刚刚的提问已经不能被归类到批评的行列之中，因为上辈子经常被迫参加即兴battle而对别人的言语用词以及说话语气格外敏感的罗柚娜，就感觉杨社长在做出评价时总是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他也许不是出于纯粹的恶意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但确实是没怎么顾及练习生们的感受。

    他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人格侮辱的意味，也不会去设想孩子们在所有的“同僚”面前丢脸会不会留下阴影，他就像是拥有裁决权的上帝一样，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自己认为重要的言语输出，颇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感”。

    从最近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罗柚娜感觉敏志也就是性格内向了点，实际意志力相对于同龄人来说还是挺强大的，毕竟是从小辛苦练舞走到现在的人，心态怎么也不会太脆弱。

    可问题在于敏志今年不过13岁而已，她再怎么强大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比得过从小上国际学校、自我意识非常完整的彩琳；也不可能比得过已经迈入二十代的朴春；更不可能比得上开了挂的罗柚娜，所以在面对杨贤硕的“美感”冲击时，都不用周围的练习生们做些什么多余的动作，她的脸色就已经开始逐渐苍白，呐呐地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做出了回答。

    “我认为……没有优势。”

    “你也知道没有优势，所以应该更努力啊，只是做成这样怎么行？”

    没有给敏志继续调整心绪的时间，几乎是在她回应的下一秒，杨社长就马上开口要求她继续努力，整得罗柚娜一愣一愣的。

    不是，一个月时间就能从零基础唱到现在这种程度，难道还不足以体现敏志的努力吗？开口就是“只是做成这样”真的没问题？！怎么感觉杨社长有种正在借着机会说他自己想说的话的感觉呢？

    果然，罗柚娜的脑海中刚刚才出现这种荒谬的想法，就听见杨社长借着前一句话的铺垫，顺势把话题引到了新女团上面，“相信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说过公司要推新女团的消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久，最长不超过一年，敏志啊，你觉得你的唱功水平能够在一年内赶上姐姐们吗？你觉得你的舞蹈和唱功足以弥补上外貌的劣势吗？”

    尽管所有人都认定了公司接下来会推女团，但这确实是大家第一次从公司那里得到准确的消息，杨贤硕甚至公布了女团的大概出道时间，这当即让在场的练习生们发出一阵哗然，哪怕社长和老师都坐在前面，也没能阻挡她们想要议论的心。

    罗柚娜这时候可算是确定了，杨社长之所以会在时隔大半年之后重新出现于考核现场，多半就是为了在大家都没准备的时候公布新女团的准备进程，其目的大概是制造女性练习生之间的紧张感，从而进一步观察她们适不适合出道当艺人。

    至于敏志，应该单纯就是倒霉，被杨社长充当了引到话题的垫脚石，也许杨贤硕确实觉得她不好看，但当初能亲自把她招进公司，还让她进入罗柚娜和李彩琳的小班上声乐课，就证明杨贤硕对于敏志、最起码对她的舞蹈能力是很认可的，还不至于特意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让她下不来台，今天也许就只是刚巧赶上了。

    然而这种“倒霉”和“刚巧”对于年仅13岁的小孩儿来说显然很难承受，在其他人都因为新女团的消息而沸腾时，与敏志最为熟悉的三个人却很难把注意力从这姑娘身上移开。

    实在是她的脸色与眼神都太脆弱了，罗柚娜都担心她当场昏过去，所幸敏志到底还是坚强的，面对社长的“提携”话语，只是乖巧地给予了积极回应，没有发生掉眼泪或者情绪崩溃之类的额外状况。

    顶多就是走回位置时有些双腿发飘罢了。

    尽管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罗柚娜还没能和敏志培养出太多感情，可当敏志坐下之后，她还是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毕竟第一次参加考核就遇到这种状况，惨是真的有点惨。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安慰敏志，因为杨社长的斯巴达式评价，考核的进度一直都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就轮到了罗柚娜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