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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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几个孩子点头,看了一阵,就没了兴趣,转头去看墙角的兔子软软去了。沈开跃看她还在看自己的手,“还想学?”
苏星夜也不看他,摇头,“不学了。”
“那还看。”
“你手,怪好看的。”
“人不好看?”沈开跃转头看她一眼。
“人,也挺好看的,行了吧。”苏星夜瞪他。
这人,变坏了。
沈开跃就笑起来,又带着她有些熟悉的低音。
“过来,我再教教你。”沈开跃邀请。
苏星夜坐过去,“干什么,让我学会了,你就不干了呀。”
“哪能呢,想和你一起编。”沈开跃声音轻松,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苏星夜也笑起来,“那好吧,喊你声师父,教教我呗。”
“乖。”
其实真的不难,苏星夜忍下怦怦乱跳的心,认真看了两遍,又动手做了做,就学了个差不多。
“聪明。”沈开跃夸她。
“我看你是夸你自己,徒儿学的好,那是师父教的好吧?”苏星夜觉得有意思,和他一人一边,低头摆弄起来。
“你就是聪明。”沈开跃强调。
一张两米乘三米的长席子,两人有空就编一些,不过四五天的功夫,就编好了。
苏星夜意犹未尽,还想出了一些新的东西,她给还孩子们编了好几个蒲草垫子,方便孩子们坐着玩。
周末的时候,天上滴滴答答下起了雨,说好的上山只能推迟了,苏星夜怕孩子们失落,拍拍手,“那咱们今天就一起把游乐场整理好吧。”
为了这个游乐场,沈开跃的手工能力被苏星夜充分开发出来了。
一张大大的蒲草席铺上去,靠里中间安一张四方矮桌,这个矮桌很不一样,外面加了一圈五厘米的挡板,这是放积木的。
几百块积木倒进去,四周放上蒲草垫子,不高不矮,正好做着玩。
靠墙的一边,一个长些的矮桌,上面放着好些小木盒。
有的装着石子,有的装着小琉璃珠,有的装着纸牌,还有大一些的装着苏夏阳送的铁皮□□和俄罗斯方块游戏机。
苏星夜又做了好几个小玩偶放在桌子上当摆设。
圆圆的小猪头,长长的趴趴狗,四四方方的小沙包,还有一盆小花放在里面,花盆四周插着他们去年从山上找到的好看石头。
最最厉害的,就是沈开跃做的一个摇摇马。
原本苏星夜只提了一嘴,以为他做不出来的,没想到他不仅做出来了,还挺像样。
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一个树根,那树根正巧就长的歪歪的,修修剪剪,真的就像一个小马的脑袋一样,底面刨出弧度,另一面刨出凹槽,坐上去把着树根摇来摇去,特别像样。
小小游乐场,按照苏星夜的指挥,一点点成型,最后沈开跃从西配房把摇摇马抱过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开始欢呼了。
“哇,这就是妈妈说的摇摇马马?真好看。”
“爸,快放下,我要玩!”
摇摇马放在了蒲草席的最边上。
随着最后一个玩具放好,整个游乐场就完成了,“好了,玩去吧。”苏星夜拍拍手。
孩子们欢呼一声,脱了鞋噔噔噔跑到席子上,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爱不释手。
明明就是他们常常玩的那些,可是这么集中放在一起,就让人看得幸福极了。
沈家宝扶着树根马脑袋摇来摇去,见沈月月也想玩,一下蹦下来让给她,转头和大哥小弟一起玩积木去了。
“妈妈,真好玩。”他兴奋极了。
“宝贝们喜不喜欢啊?”苏星夜笑着问。
“喜欢!”孩子们回答,异常干脆。
苏星夜和沈开跃对视一眼,伸出手掌朝他示意。
等沈开跃把他的大手贴过来,手掌相碰发出啪的一声响,苏星夜就笑起来,“完活!感谢沈开跃同志,爸爸辛苦啦。”
“爸爸辛苦啦~”孩子们手上不停,嘴里跟着喊。
沈开跃看着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再看她,“妈妈也辛苦了。”
“妈妈也辛苦啦~”几个小崽子又复读。
惹得一家人纷纷笑起来。
这小型游乐场一建好,分床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都不用苏星夜做动员,孩子们就要搬过去了。
别说他们了,就是陈英家的刘军和刘红红过来玩,都想住那屋里,直接不走了。
孩子们哪里拥有过独属于自己的玩乐场所呢,这种心灵上带来的满足感,比玩游戏本身带来的乐趣更让人体验深刻。
不过一天,三个小家伙自己就把东西搬过去了。
沈开跃还给他们床边加了挡板,晚上孩子们睡了就升起来,也不用担心会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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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苏星夜是要带着沈月月睡的,小丫头太小了,她再带一年,有哥哥们带头,明年再分床睡就行,奈何沈月月太喜欢游乐场,晚上赖在哥哥这里就不走了。
苏晓扬很有大哥风范,“妈妈,让妹妹跟着我们睡吧,我靠着她,不会压到她的。”
沈家宝拍拍小胸脯,“对,妈,妹妹教给我们照顾!”
苏晓柳皱眉,“二哥你不行,你晚上睡觉老是压我,你不老实。”
沈家宝刚要表现一下就被弟弟拆台,顿时不满,“我哪里不老实,我睡觉一动不动!”
苏星夜点他额头,“你还一动不动,你就和那孙猴子一样,没有老实的时候,恨不能床多宽你多宽。”
孩子们亲近,她倒也不反对,“那妹妹靠在最里面,晓扬靠着妹妹,然后是晓柳和家宝。”
孩子们都没有异议,今天玩的太兴奋,挨个躺下,苏星夜故事讲了一点,就都睡着了。
沈开跃正在那边给孩子们收拾东西,他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等苏星夜音调慢下来,才站起来看她。
虽然夏天到了,可山上夜晚还是很凉,苏星夜挨个检查了一下,盖好薄被子,这才起身。
“哎呦,你这也玩上积木啦?”苏星夜看着那积木桌子,一排排积木整整齐齐的,和他叠的被子一样。
沈开跃和她并肩走出去,“给孩子们整理一下。”
出了门,苏星夜声音大了一些,“今天玩的过头了,以后就要训练他们,每天自己整理了。”
沈开跃赞同,“嗯。”
夜色如水,出了西屋,不过两三步路,就进了堂屋。
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苏星夜捏捏手指肚,若无其事,“嗯,孩子们不在,还挺不适应。”
沈开跃走过去铺床,“主要没有家宝那大嗓门了。”
苏星夜噗嗤一下笑出来,“也不知家宝这小子怎么搞的,那嗓门真的是很大,那天出去玩,刘军跑过来问我,说咱家是不是有两个小甜瓜快熟了,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他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听着家宝说的,你说这小小子的嗓门,得多高啊。”
这后邻居坐家里都能听见。
这么一打岔,那股气氛就散开了,苏星夜走过去和他一起铺床,“以后咱们就竖着睡吧。”
原本他们一家人横着睡的,床宽,苏星夜和孩子们倒是没什么,可沈开跃到底是高,睡觉肯定是伸不开的,他从来也不说什么,苏星夜知道,他睡的没那么舒服。
沈开跃点头,依着她铺好床,看她躺下,关了灯,叮嘱一句,“盖好被子。”
苏星夜睡在里面,就算竖着睡,可空间还是特别大,“好宽敞啊,我能滚两个来回。”
话音一落,那边就没了声音,苏星夜一愣,顿时有些懊恼,她在说什么,什么滚不滚的啊,苏星夜,你没救了你。
“滚滚看?”片刻之后,沈开跃开口,声音带着些笑意。
真是的,最近好像总是被他笑话,苏星夜嘟囔,“我才不滚,又不是那群小崽子,滚来滚去的。”
然后又是他低低的笑,“睡吧。”
一夜无梦,接下来几天,苏星夜家里每天人来人往,简直就是个小市场一样,来来往往的都是孩子,他们来了也不进堂屋了,直奔西屋,主打的就是一个玩。
让苏星夜说,后来沈家宝长成社牛性格,根源大概就是从游乐场开始的。
那么多孩子一起玩,苏星夜别的没听到,每天就是沈家宝吹吹哒哒的声音。
“啊,这个啊,这是我们舅舅舅妈,从京市给我们带来的,叫做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怎么玩?来来来,我玩给你们看,不过啊,这个不能玩时间长了,我妈说了,玩时间长了眼睛就看不见了,我们每天玩两次,我大哥最厉害,他得分最高了。”
“这个这个,这个是多肉,它的名字叫桃蛋,这是妈妈带我们从山上找到的,你看看,它小小的,像不像小桃子啊,边上这一圈好看的石头?这是我们妈妈带我们找的,就在满月湖那边的一个坡上,你看看,五颜六色的,好看不。”
“这个纸牌你没玩过吗,这个可好玩了,来来来,咱们四个一起吧,我教给你们抽王八,可好玩了,不能带我大哥,他太厉害,每次都能赢。”
“……”
那小嘴叭叭叭的,就没个停下的时候。
偏偏大家还很捧场。
让苏星夜说,这孩子们的小社会也很有意思,他们这四个,晓扬呢,就像是东家,一般不说话,可是只要说就很有分量,就像那天玩摇摇马,好几个孩子都要抢,都不用苏星夜主持,晓扬就轻飘飘说一句‘排队’,大家神奇的就听他话。
家宝呢,那就是掌柜的,主打一个耍嘴皮子,方方面面,你只要问,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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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出花来。
晓柳呢,就是个小跟班,哥哥们说啥,他都很捧场,苏星夜觉得,家宝之所以这么能说,晓柳这个搭词儿的功不可没,哥哥们说了啥,他张嘴就是一个‘说到对’、‘说到好’、‘对对,妈妈就是这样说的’,每天傻乐傻乐的。
月月就像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家里女孩子就她一个,但凡有个来玩的女孩,都凑到她那里一起玩,家里这些玩具怎么玩,小丫头都门儿清,每天口齿伶俐给其他女孩子们介绍怎么玩,可爱极了。
苏星夜感觉很是轻松,游乐场好啊,孩子释放精力,父母轻松带娃的好场所。
玩玩闹闹几天,终于又到周六,早晨吃过早饭,孩子们就迫不及待了,虽然家里的游乐场好玩,可是他们每天都能玩,那高高的山可不能想去就去,而且,山上更有意思。
迫不及待的不光有孩子们,苏星夜也很向往,她想着上次在地图上看到的红点点,心里很有底,地图在手,安全我有!
沈开跃看她和孩子们一模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弯,“这么想去?”
“嗯,当然了,沈开跃,这不上周刚下过雨嘛,榛蘑不是正出来的时候,咱们比赛摘榛蘑吧。”
以前她就说过这话,沈开跃点头,“好。”
孩子们也跃跃欲试,迅速站队,兴冲冲朝着山上出发。
这次,沈开跃注定是比不过苏星夜的,上山摘了几朵榛蘑以后,苏星夜就发现了一个绿到发黑的亮点。
她带着孩子们过去,只一眼,就笑起来。
一片潮湿的坡地上,长着一丛灌木,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株植物,它长得不高,深绿色的叶片上带着些淡黄色的斑点,叶片之间,是一簇簇鲜红的小果子,正迎着林里的微风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