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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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俯下身,把这个紧抓着自己的家伙翻了个面,打算一起拖走。

    然而,当看清那人的脸庞,白轻流的心轻轻一荡。

    月色下,那人一席锦绣蓝袍,虽染上些许脏污,却掩不去矜贵超然之色。

    他面目清冷深邃,眉心却微皱,似是有什么未尽之事,割舍不下。

    称得上……动人也不为过。

    不扔了!

    带走。

    必须带走!

    白轻流当下便做了判断,将地上的蓝衣男子扶起,背在自己肩头,系好一袋金银珠宝,火速逃离现场。

    此时的白轻流还不知道,这个抓住他脚的美男子,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差点屠了许家满门;未来,更是要与他纠缠一世。

    剧情的车轮正缓缓转动,欲将他拽向心死如灰、粉身碎骨的结局……

    ……

    ……

    许若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细细的黑雾仍然弥散在崖底各处,只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淡了许多。

    渊还没有醒。

    许若凡猜测,是昨天吃得太撑,祂需要慢慢消化的缘故。

    现在正是他可以熟悉周围环境的好时候。

    许若凡悄悄地往一旁挪了挪。

    周围萦绕的黑雾,只是轻轻一颤,便回归宁静。

    许若凡继续往旁边移动,自那黑雾的包裹下,慢慢地挣脱出来——

    好极了。

    祂并没有被惊醒。

    洞穴深处的母鸡见他开始活动,咯咯咯地叫。

    许若凡找到昨天渊扔下来的米袋,抓了几把米粒,洒进鸡群里,顿时听到一阵快乐的拍翅声和啄米声。他在土里找到几个新下的鸡蛋,将它们放到栏外保存。

    无论如何,如果他接下来的几天一直被困在地崖,渊又突然发狂,拒绝配合……他就得靠这些宝贝们续命了……

    做完这一切,许若凡在山涧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洞外。

    久违的温暖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长长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比现代清新得多的空气。

    嗯,很好,他又安全活过了一天。

    地崖两边的峭壁有上千米高,若不是正午,阳光还照不到崖底。

    许若凡沐浴着短暂出现的阳光,趁着渊仍在熟睡,慢慢地沿着峭壁一直走。

    他想找,可以回到地面的路。

    既然白轻流和顾轩宇后来能够下到地崖,这里就一定存在着一条可以向上走的路。

    他已经做好了要独自找上好几天的准备。

    然而,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听到有争执吵嚷的人声——

    “凭什么你们先走?”

    “明明是我们先到这里的,让我们先过!”

    不远处,狭小的山口,站着几个面红耳赤的年轻人。

    他们分成了两边,一边穿着黄袍,一边穿着蓝袍,鼻尖贴着鼻尖,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让对方先走。

    许若凡眼尖地看到,他们腰间缠着钩索,怀里揣着匕首,显然是从上面下来的人。

    他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围观。

    一身黄袍的弟子语带嘲讽,高声道:

    “都说无涯峰的人最为霸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千里外的地崖,也要划分地盘,不许他人经过!”

    蓝袍的年轻人则嗤笑:

    “你们铸剑山庄的人才是道貌岸然。自称隐居避世,其实什么都要争先、什么都要攥在手中!若不是山口狭窄让你们漏了本性,不知牌坊还要立到几时!”

    许若凡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为何,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多出来的路人……

    原来,蓝袍这边是无涯峰的弟子,黄袍那边是铸剑山庄的弟子。

    无涯峰,正是顾轩宇所属的门派,如今势头正盛,未来随着剧情的发展,更是会一统江湖……

    而铸剑山庄……他囫囵看书,对此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是一个能够铸剑和召唤剑灵的门派,似乎超然于世外。

    可如今身临其境,一看便知不简单——

    黄色通常为帝王之色,这铸剑山庄的弟子却都是一身鹅黄衣袍,若不是不识好歹,便是他们……要凌驾于帝王之上。

    许若凡在一旁看了一会,才知道双方人马都是为了争夺凡间剑而来。

    凡间剑可以克制渊,已经是整个江湖的共识。

    地崖往日一直有幽深黑雾盘踞,唯有昨夜献祭开始,崖下浓雾清明了不少。各大门派的人都知道定是那祭品起了作用,如今纷纷派人朝着地崖赶来。生怕晚来一步,渊重新苏醒,届时无人再敢闯地崖……

    第一个赶到凡间剑所在之地的,便是无涯峰与铸剑山庄的年轻弟子。

    他们在这里争了许久,也未争出个高下。

    若不是自家长辈叮嘱不可随意与他门弟子拔剑相向,怕是早就血溅三尺。

    现下已有铸剑山庄的黄袍弟子气不过,正在暗暗拔剑……

    许若凡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望了望他们走来的方向,打算去那里找找向上的出口。

    不过,这时候,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个门派的几个弟子,不说是器宇轩昂、珠光宝气,好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可其中最矮小的一个无涯峰小家伙,却是邋里邋遢,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明显大了一号,像是借来的。

    细看来,他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伤口,嘴角也有淤血。

    他开口了,声音稚嫩,语气却极为成熟:

    “谁不知道,下地崖打头阵,正是整个门派里最脏、最危险的活儿。大家同为牛马,却要自相残杀……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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