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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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花怒声怒气道：“死丫头片子就知道躲懒，你这个当女儿的，一点也不体会一下当娘的辛苦。你腰杆子嫩，弯久了没事，我腰杆子生你的时候打麻醉打坏了，坐久了就痛，鸭子我都杀了，让你去拔鸭毛怎么呢？这点活儿你都不干，你要上天啊！”

    夏云舒看着王桂花，面无表情。以往但凡王桂花只要多说一点点埋怨或贬低她的话，她就愧疚难当，觉得自己的确不行，怀疑自己真的不对、做错了。可是现在，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委曲求全逆来顺受了。

    夏云舒：“坐久了累？所以白天打麻将打到晚上，晚上打通宵打到早上，你都是站着打麻将吗？”

    王桂花：“……”抿抿嘴唇，压抑怒气，“你去不去？”

    夏云舒：“不去。”

    王桂花：“你不去拔毛，晚上那鸭子你就别吃！”

    夏云舒眼睛黑亮的过分，眼白鸭青，瞳仁深黑，清冷而骇人，“那我去问问爸爸，陈叔叔为什么能吃妈妈你做的菜，我这个女儿反倒吃不上，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缘由。”

    王桂花顿时就像刚才那只被她掐住脖子的鸭子，再说不出话来。“夏云舒！”她低声威胁，“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你看我不打死你。”

    夏云舒只勾勾嘴角笑笑，并不言语，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得王桂花心头火起。

    王桂花忍忍心中喷发的怒火，对夏云舒央道：“云舒啊，你爸爸家暴不是一天两天了，又爱打牌又好逸恶劳不赚钱，妈妈也是受不了他才一时之间走错了路。云舒啊，你不会想着看我跟你爸爸离婚的对吗？妈妈和爸爸要是离了婚，你爸给你找个后妈回来，打你骂你折磨你还不给你钱花，那你可遭罪了。”

    夏云舒其实想笑的，可是觉得这种愚蠢的人把她也当蠢货说出来的话，实在没什么好笑的，她对王桂花嘲问：“难道我爸爸不找个后妈回来我就没有被打被骂被折磨没钱花吗？”

    王桂花顿时一梗，说不出话来。

    夏云舒看着她的反应，这才讥笑起来：“拔鸭毛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拔干净，妈妈，你还不去拔鸭毛，晚上吃饭吃晚了，小心又挨你丈夫的骂。”

    王桂花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刚要掉头离开，免得奈何不了夏云舒又要被她气死。结果刚转半个身，夏云舒就说了：“两瓶啤酒的钱还没给了，走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陈叔要吃鸭子，啊，对了，陈叔爱吃鸡来着，我爸才爱吃鸭子。”

    王桂花：“！！”

    她咬牙切齿又惊慌不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她掏出钱包来抽了十块钱，啪的拍在夏云舒的书桌上。气狠了一句话不说，恶狠狠用眼神剐她，转身就走。

    夏云舒看着晃了几下才没晃的、自己拿废木板钉的乱七八糟的书桌，勾起的嘴角降了下去，面上笼罩着浓重的悲哀。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为了这样的“家人”而难过，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