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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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河边，一艘风吹日晒久经风雨的船只停靠在岸边，打开铁锁，从打进地里的木桩上解开生锈的铁链，将铁链收到甲板上去，人直接从岸边跳上船。船身晃晃的。

    其实夏云舒打小就有点害怕这晃晃的船，还有这条又宽又深的河。可是她从来不敢说，说了难道就能不来收网？没可能。

    到下网的地方，把网一片一片的收上来，串在木杆上。网眼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鱼，白条比较多。

    夏宏伟负责收网，夏云舒就负责把鱼从网眼里弄下来。鱼冰冰凉凉的，味道很腥。其实夏云舒蛮喜欢吃鱼，可是家里只有卖不出去的死鱼才会拿回来做。味道已经失去鲜活时候的滋味。正所谓鱼要吃跳，死鱼怎么比的上现在还在扇鳃的活鱼味道好？

    夏云舒好久没有弄鱼，前面手指还有些不灵活，后面速度就上来了。她怕自己慢慢吞吞，在夏宏伟眼里就成了磨洋工。一脚踹上来也不是不可能。

    夏云舒咬着牙强撑着，背上发着冷汗，江上寒风还在往身上吹，小肚子也刀刮一样的疼，身下也在时不时的流血。手指冰凉，脸颊也是越来越白。

    好在一个小时后，收工了。夏宏伟提着半桶子的鱼，对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的夏云舒说：“回去记得喝热水，让你妈给我煮面卧两个鸡蛋，我中午称点肉回来。”

    夏云舒问：“不用我跟着去卖鱼吗？”她也嫌恶心、也不想问，可是不假装关心的问问，她又怕被夏宏伟揍一顿，得不偿失。

    夏宏伟：“有人说好了要，我送过去就行了。”

    从河边田埂上大道，夏宏伟往村头那边去，夏云舒往村尾那边去。夏云舒捂住肚子呼一口气，还好还好，今天没有被打。

    夏云舒回到家的时候，王桂花还没从床上起来，她窝在床上依旧打着鼾。夏云舒记得从前自己跟夏宏伟出去收网的时候，回来也能看到王桂花在床上打鼾。可是她不敢去叫她，她爸要吃早餐，她就只能当烧火丫头，先煎好鸡蛋，然后炒好酸椒肉丝，再来一些小青菜煮好，最后烧开水，等她爸回来了再把面下进去。

    最后卧上鸡蛋，淋上浇头，放好青菜，就是一碗早餐面。

    全家人吃完，她再收拾碗筷。

    现在，她可不惯着王桂花了。直接去厨房端了不锈钢盆子，倒了系统仓库里的开水，然后兑了冷水，刷牙洗脸洗手之后，把水往坪敞里一倒，拎着不锈钢盆子就进了王桂花的卧室。

    她直接大力敲起盆子来，还在打鼾的王桂花立马就从床上吓得坐了起来，一看是夏云舒搞的鬼，瞬时间气的火冒三丈！

    王桂花冲她怒吼：“夏云舒你是不是要死呢？你是不是要死呢？大清早的你敲什么盆？”

    夏云舒：“还大清早？都七点多了还大清早？我爸要吃两个煎蛋，你还不去煮面？回头他送了鱼回来没有面吃，耽误他打牌，有你好看。”

    王桂花：“夏、云、舒！我郑重警告你，你别逼我。”

    夏云舒：“我逼你什么呢？我逼你跟陈——”

    话音未落，王桂花歇斯底里，拿起枕头就朝夏云舒砸了过来。

    夏云舒轻轻巧巧的躲开了，嘲讽的眼神打量一下王桂花，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王桂花坐在床上，腿上腰上还堆着热乎乎的被子，可是此时此刻她一双愤恨的眼睛瞪着夏云舒，只恨不能将夏云舒扒皮抽筋。见夏云舒云淡风轻的离开，她更是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起来，却只能无能狂怒。

    夏云舒手里握着她跟陈壮的把柄，她还真不能对她怎么样。

    夏云舒回了卧室，她虚脱的在床边坐下，双手捂住肚子，然后佝偻了腰背。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身上舒坦了点儿，从系统仓库里把烧水壶拿了出来，给自己又泡了一杯生姜红糖水。就着生姜红糖水她吃了两个虾饺。

    换了卫生巾，用过的卷好了放进一个黑色袋子里装在书包外面带拉链的那层，回头到学校了偷摸扔掉就好。下车后直接扔到垃圾桶也行。总之不能扔家里。王桂花自己都还在用便宜的几元钱一包的卫生巾，被她发现自己用二十元的卫生巾，肯定会折腾出幺蛾子。

    记得上辈子她来了月经，没带，同学人好，借了一片卫生巾给她，是个价格稍微有点贵的牌子。她在家里换了下来，被王桂花注意到。她冲出厕所，揪起正在烧火的她的头发，就怒问她是不是在外面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做鸡去了？不然怎么能用上几块钱一片的卫生巾？

    夏云舒心里冷笑，原来她也是知道女孩子手上没钱，温饱难继的时候，是容易走歧途的。夏云舒抿抿嘴唇，只恨得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