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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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她的嗓音很轻，带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情绪。

    望着那双充满星星的眼，沈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许是很久没接受过别人的好意，话到嘴边时竟然有些羞涩。

    “嗯。”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字眼，沈菟就看见站在对面的白久露出惊喜的表情，眼睛里的星星越来越亮。

    沈菟愣了愣。

    她总觉得，白九整个人都在发光，不止是她的眼睛。

    这种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令人心生愉悦。

    她们交换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沈菟就先走了，等她回到家拿出手机一看，电话簿少得可怜的联系人里面有一个名叫九的人。

    沈菟看着这个陌生的联系方式发了会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接受了这个女生，或许是白九的笑容让人舒心，眼睛让人沉迷，样貌令人欣喜。

    等缓过神来，沈菟才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像是被她偷走了心一般。

    沈菟摸上自己的心口处，安静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仔细聆听的心跳声。

    无声地听了会，沈菟又觉得自己魔障了。

    最近怎么老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她抛开这些琐碎小事，吃完饭后开始认真地复习今天以及前几天所教学的内容。

    本来打算走了，可是电话响了起来。

    沈菟微微皱眉。

    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的，除了那个女人还真想不出来有谁了。

    她看了眼陌生号码，接了。

    “沈菟。”对面的女人嗓音沙哑，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了。

    沈菟对此没什么情绪，“嗯。”

    女人继续说道：“小岁要见你。”

    沈菟有些惊讶，但没有说话。

    “有时间吗？”

    沈菟看了眼时钟，距离她回学校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但还是应下。

    电话那边的女人沉默了，双方都僵持着没有挂断电话，浪费了一分钟的时间，女人问：“你跟她说了吗？”

    沈菟冷声道：“没有。”

    女人明白了，没有犹豫就挂断了联系。

    沈菟也不再浪费时间，她毫不犹豫地给徐州发了消息，说自己去看病，需要请假。随后就关掉了手机，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消息。

    她骑着单车去了最大的人民医院，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属于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妹妹。

    沈菟站在病房前，没有走进去，反倒在那里站了很久，她发着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妹妹没有敌意，而又一次次地包容。

    沈菟想不出答案，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小妹妹？”护士注意到这个身形高挑的少女，她问：“这里面有你要看望的人吗？”

    沈菟点点头。

    护士又问：“是亲人？”

    沈菟顿了顿，嗓音冷冷：“不，只是朋友。”

    她朝护士抬抬头告别，握住门把柄打开了门。

    病房内的一切都很空白，窗户没有被遮掩，阳光洒落进来成了唯一的颜色。

    而这里面唯一的病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小鸟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

    听见了开门声，病人仿佛早知道来人是谁，回眸一笑：“姐姐。”

    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整个人都格外的瘦小。相貌清秀，唇色干燥又淡，肤色异常惨白，穿着病服，全身上下唯一的颜色就是那双充满欢喜的双眼。

    她们长得并不相似，但仔细看看，可以发现沈菟和她的唯一相似点，在于神情。

    “许岁岁。”

    小女孩歪头浅笑，温柔洒满了双眼。

    这就是沈菟同母异父的妹妹——许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