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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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人录综艺的地方叫冰岩,是罕见地同时兼营攀岩和冰雪项目的综合俱乐部。岩馆隔壁就是高大华丽的欧式白色建筑,最中央的塔楼上挂着一枚由雪花、绳索和卡通鱼组成的浅蓝色徽章。
等等,为什么有条鱼?
好怪,再看一眼。
好吧,隔壁岩馆的标识上也有只猫,还是只黑猫。
余曜收回目光,走进滑雪馆。
7878终于反应过来,【等等!鱼鱼你是要去滑雪吗?】
【我还以为你才被总系统狠狠惩罚过,以后都不会去滑雪了呢!】
小系统的数据里冒出一堆感叹号。
余曜眼角抽了抽,“我只是不喜欢当配角而已。”
滑雪还是很喜欢的。
确切的说,之前从事过的所有运动项目,余曜都很喜欢。
入职竞技部之前,余曜曾经在其他部门轮过岗。在他经历过的一百七十七个世界里,有三十多个世界都隶属于其他行业,其中不乏比竞技部轻松福利高的。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成为竞技部的一员,哪怕最后被分配到了配角司也没有后悔。
在赛场上体验过最极致的刺激与热血的人,很难再甘于平庸。
即使脱离了剧情的束缚,刚刚坐在门外的那一小会功夫里,余曜就已经想明白了——
他还是会继续自己的运动生涯。
只不过这次,他要凭着自己的心意来活。
余曜在前台交过押金,就一刻不停地往里走,他迫切地想要了解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是我们没有可以兑换抑制心脏病药剂的积分欸】
【现在就去滑雪是不是有点太冒险啦】
“我不会做很危险的动作。”
余曜看了眼走廊镜子里比任何一个世界都更加瘦弱的自己,眼睛弯了弯,“别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7878的意识体抖了抖鸡皮疙瘩。
这话说的,到底是谁刚才在没有上加高台的前提下直接莽了个2160啊!
余曜感应到7878的嫌弃,眼底的笑弧晕开了些,倒也没反驳。
不过在穿戴衣物装备的时候,比平时多花了不少时间。把大全套的护具都穿在身上不说,最后连黑色护目镜也拉下,只露出一截玉一样白皙的小巧下巴。
又挑了张还算凑合的雪板,余曜就开始往场馆里走。
一进门,扑面的冷意驱走夏日热燥。
映入眼帘的是数条银白的蜿蜒雪道,被蓝板红网分割成高中低级别,再往上看,穹顶上还挂着白亮的成排大灯。
场里意外的没太多人。
倒是正对着雪坡的休息区看台上,架设着几个零星的摄像头。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动忙活,吆喝着直播马上开始赶紧准备之类的话。
看上去像是在筹备表演或者比赛。
余曜没太在意,见对方没有要驱赶自己的意思,就把板子搭到栏杆上,在场边活动热身。
可惜身体实在太弱,原本的热身习惯还没进行到一半就气喘吁吁。
看来自己的复健计划还需要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余曜叹了口气,把雪板放平到雪坡上。
他拿的是一张硬度适中的全能板。
所有的滑雪技术都能通用,综合实力最平均也是最平庸,很适合新手。
搁以前余曜其实也看不上这种板。
道具无数的公园、专注跳转的平花、以刃破雪的刻滑,这些隶属于Freestyle的传统雪道风格,余曜都很擅长,家里也收藏了针对性强的分类雪板。
他甚至还有一张专门定制的野雪板。
如果不是剧情强制自己必须专攻大跳台,与徐青扬一决高下,余曜早就去滑了Freeride。
那是在人工雪道之外的道外滑雪。
滑雪者可以在大山、悬崖、树林的野雪上,没有目标,没有规则,随心所欲地创造路线,畅享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速度与疯狂。
光是想想,就爽到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以后就能去了。
余曜好看的眉眼上扬一瞬,单脚“咔哒”一声踩上雪板固定器卡扣,就从坡顶向下滑去。
他打算尝试的是低级道。
坡度很平,再加上刻意用另一只脚控制着速度,橙色雪板慢悠悠的,好半天才在雪道上滑出一道悠长白痕。
余曜也不敢滑太快。
他现在的身体病恹恹的,要肌肉没肌肉,要脂肪没脂肪,最核心的心脏还带着毛病。
滑得太快了,心脏病发是一回事,骨科几月游就麻烦了。
西北某网红雪场里不就有个大喇叭常年吆喝,“后刃摔了废屁股,前刃摔了废胸,直板冲下去,废的是命!”*
余曜不紧不慢地滑着,时不时屈膝压身,感应自己的重心平衡。
他滑得很专心。
耳朵里只听得见雪粒和板面摩擦的沙沙声。
单脚滑了好一阵,才把助力的右脚也踩进了雪板的另一只固定器里,一点点地推坡往下。
等到冻白的脸颊和唇瓣都浮上了几分血色后,就开始加速下滑。
清瘦的身影如落叶逐风,第一次尝试就飘逸灵动地横切过整个雪道。
很漂亮的转弯回转。
余曜找回了点雪感,终于松一口气。
他停在雪道尽头休息,顺手调整了一下护具位置,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前不久还在大跳台狂炫2160,转眼间就虚弱得连推坡、放直板、落叶飘这样的滑行基本功都要小心翼翼,十有八.九会因为心里的巨大落差而生出难过挫败的情绪。
但余曜不会。
一百七十七个世界,一百七十七次的从头再来,他那颗本来病弱敏感的心脏早就被锤炼到无坚不摧。
如果有一套完整的心态评价打分体系,余曜很有自信,自己的得分绝对会高到让人啧舌。
又滑了一小会儿,感觉到心脏突突地发出警告,余曜就搭上雪道边上的传送带,打算最后一次痛快地滑上一回。
他在脑海里不间断地构建着接下来的动作,连摄像机闪着正在运行中的红光都没留意。
摄像机那头连的是俱乐部比赛的直播间。
虽然还只是预热阶段,但周日无聊,这会还真有不少观众在水弹幕。
他们一开始只是把余曜当成是来玩的游客,也就是看着看着才觉出不对来。
虽然但是,这小孩是不是进步得也太快了点?
才多大会功夫啊,基本的滑行动作都能完成,前后刃随意切换不说,甚至隐隐有了自己的滑行风格。
“这悟性绝了!”
观众们在弹幕里你一言我一语地点评着余曜的滑行,都觉得还行。
但也仅限于还行。
能听到消息专程来线上看直播的,大多数都是各个俱乐部的教练和学员。
换句话说,谁还不是个懂行的,当然不会轻易被个才入门的小孩惊艳到。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如实记录下来,余曜已经站回到雪道的顶端。
雪镜后的琥珀眸子向下看去。
不算陡,甚至可以说是自打出了新手期就再也没滑过的低级道。
但却是他崭新人生的新起点。
余曜回味着刚刚的雪感。
那些曾经一点一滴、无数次重复过的经验与技巧也随之浮现脑海。
他的身体很弱。
但在心理上,还是那个不上加高台就敢挑战2160的大跳台奥运冠军。
炽白的大灯照得坡道雪白无比。
就是现在!
余曜习惯性地小跳一下,顺着坡度就滑了下去。
前刃推坡。
换刃。
后刃推坡。
不错!
板头重新被调转向前。
少年屈膝压刃,以一个潇洒灵动的落叶飘姿态再度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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