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情人算他们算不算情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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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养调养。”

    他开口,才发觉喉咙哑得厉害,有一口淤血堵在那里。

    卫蓁却全然没在意这个,只问到“你嗓子怎么了”

    祁宴道“无事,不过是方才赶路回来呛了风,嗓子隐约。”

    他转身欲骑马离开,然少女不是愚笨之人,一向心思敏捷,聪慧过人,她一下便猜到了内情。

    “你去给我寻那能治眼睛的医工了”

    祁宴一顿,她已经从窗户中伸出手来,一把拉过他的袖摆,祁宴心头猛跳,害怕叫人撞见,又靠上马车车厢。

    他的手在卫蓁掌心中,被翻过来,露出一条赫然的红痕,其上血丝蜿蜒。

    “手都被缰绳勒红了,你不会一天一夜都在骑马吧”

    卫蓁的指尖轻抚上去,抬起头望着她,满目眸水晃荡。

    “小伤。”祁宴懒洋洋道,欲将手抽出,被卫蓁再次握住。

    她才沐浴完,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就,乌黑的青丝落在他腕上。

    “少将军此前说过,无须我为你做些什么,其实我也一样。”

    凉风吹拂她的面颊,少女碎发摇晃,目光清亮。

    她道“我不用你为我而受伤,不用你为我这样奔走,只需要你护送在我马车边。”

    她凑身而来,顿了许久才道

    “就像这样,陪在我身边,那便够了。”

    祁宴心一静,看着她的眸子,随即整颗心都剧烈地跳动起来。

    天地间所有的光辉,在这一刻,在她那双眸子面前,好像都黯然失色。

    少女侧过身子,取出柜子中的药瓶,抹了一指尖的药膏,动作温柔地覆上他的伤口。

    祁宴看着她因为上药而低垂的眉眼,好像又回到了在公主府的那一夜,他的心受到她的牵引,一点点往她靠近。

    从护送她和亲北上之始,他就知晓自己与她的身份有别,不应当有也不应该有一丝牵扯。

    他不是没纠结过、没想过与她断过,然而他还是清醒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发间挽的玉簪摇摇欲坠,祁宴伸手及时替她簪好,手垂下时恰逢她抬起头,掌心便挨上了她的脸颊。

    他收回手,而她给他上好了药,也松开了他的手腕。

    队伍之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只能借短暂的一晌说几句话。

    祁宴看着刚上完药的掌心,问道“这是何药膏”

    卫蓁笑道“是晋国使臣给的,说是能舒痕祛疤。他倒是想得事无巨细,给我送来了许多保养的药膏,是想叫我好好护着这张脸。”

    毕竟卫蓁最大的倚仗,便是她的美貌。

    这样的东西若是毁了,那她的和亲之路也几乎是断送了。

    祁宴道“你好好休息,再走半个月,车队就到晋国国都。”

    卫蓁应下“好。”

    竹帘落下,卫蓁去收拾案几上的药膏。

    他和她之间好像有些东西变了,也好像有没有变,她与他一如交往从前,但或多或少都知晓了对方的一点心意,更像是情人之间,在慢慢地试探对方。

    这个大胆的想法一出,叫卫蓁喉口一窒。

    她与他怎么能算情人呢明明情人间的事,除了最初那个吻,都没有做。

    便是连那个吻都是蜻蜓点水的。

    但她感觉得到,自己在一次次为他心旌摇动。

    郎君对她这样好,为她做夜明珠灯、为她披星戴月去找医工、为她日日守在马车边,她又怎可能心硬如铁,不为所动

    卫蓁一直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一次次交往中,一点点地为他心动。

    而她好像正在经历这个过程。

    一阵凉风吹来,荡干净脑中的杂思,卫蓁这才意识到自己满心满脑都在想祁宴。

    她将他逼出自己的脑海之中。

    夜里,卫蓁仰躺在榻上,望着挂于车顶的夜明珠串。

    再走半个月便到绛都,她的琴技还没有完全熟练,此后路上须得加紧练习,一日都不可荒废。

    若是能预知未来晋国发生的事便好了,不必再惴惴不安。

    上一辈子,祁宴离开楚国,成为晋国的大将军,又变成了晋王,这中间究竟经历了多少

    此前卫蓁入前世之梦,多是关心自己前世的命运,倒是并未留意别国的朝堂之事。

    倘能再次入梦,她必定从中去窥一窥晋国的情况。

    可这前尘之梦,太过缥缈,何时能入梦根本无迹象可循。

    卫蓁只能静阖双目,细细去回想之前的梦。

    而随着她意识沉下去,一些记忆的细节慢慢浮了上来。

    在她当了楚王后的第一年,晋国宫廷大乱

    晋王突然薨逝,前去投靠晋王的祁宴,被指与九殿下姬沃勾结,一同谋害晋王,被士兵追捕。

    晋王室震怒之下,下旨将一人捉拿,要施以车裂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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