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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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只是她考虑到谢奶奶那边,要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她该怎么说。
谢倾牧还第一时间读懂她的想法,温声宽慰,“奶奶那边有我。不用担心,奶奶是个很开明的人。”
就因为谢奶奶开明,她又想到谢倾牧情况不一样,又是谢家的掌权人,谢奶奶对他期望一定很高。
明惊玉一想到谢奶奶对她那么好,她这样自我决定显得自私。
谢倾牧却什么都懂,这个男人在床上是狗了点,她不得不承认他很通透,她的想法和顾虑他都很清楚,“窈窈,任何时候都不用有心理负担,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成为自己
想要成为的人。至于我们两个的事,我们才结婚,目前还可以先不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先磨合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
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需要磨合。
都结婚了,还能怎样。
明惊玉想着昨晚的事出神。
谢倾牧已经迈着长步到了她跟前,稍稍弯身和她平视,温声细语,“愣着做什么?”
“没什么。”明惊玉摇摇头。
谢倾牧指了指放在墙角的一颗银杏树苗,“那我们六岁的窈窈宝贝是不是该动动手?比如帮老公把树苗放进土坑里种起来。”
六岁?
什么意思?
明惊玉将这个岁数在脑中兜了几圈,才想到原委。
她跟谢倾牧说过,六岁那年她妈妈为她种了一颗银杏树,后来,在八岁那年没了。
所以谢倾牧在延续她那个六岁不完整的梦吗?
明惊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眼眸起了雾蒙。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只有弱者才会点眼泪。
而今,她泪腺竟牵了一丝银线。
她撇开头,憋着那股劲,眼泪被她抑制住。
谢倾牧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宠溺,“怎么嘛,六岁的窈窈宝贝,不乐意呀,那算了,只能我自己来了咯。”
明惊玉很乐意。
和妈妈种银杏树,她在一旁拍着小手,欢呼雀跃。
却不习惯谢倾牧揉她的头。
谢倾牧把银杏树苗的保鲜膜拆开了,递到她跟前。
明惊玉负责放进把树苗放进去。
谢倾牧拿着锄头的手比划了下,“要不要一起来?”
“嗯。”明惊玉轻应。
谢倾牧把锄头交到她手里,又从身后虚虚的环抱住她,和她一起掌控锄头。
两人一起把院子里的第一颗银杏树种了下去。
看着半人高的银杏树,明惊玉彷如看到当年那颗被摧毁后,终没有,下颌搁在明惊玉的肩头,细语道,“以后老公陪你一起种,我们每年的今天种一颗好不好。”
“好。”明惊玉轻应。
奚嘉说过: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遇到那个人生中最幸运的人。
还说,人生是一场剧,人来到这个世界是看过剧本的,一定是前面有值得期待的未来。
她从不信命,也没那么多信仰,只想自私的活着,别人的好坏与她没有关系。
她更不信佛。
也不信什么剧本之类的话。
更没什么之前的不幸是为了遇见后面的幸运。
不幸就是不幸,任何后面得到的美好,都不能弥补前面的失去。
这一刻她却愿意试着相信这个男人。
“怎么不说话了?”谢倾牧啄了啄她的脖子。
他的吻很轻,有点痒,明惊玉扭动了一下脖子,“没什么呀,我只是在想,别人的院子都是种花花草草的,谢先生与众不
同。()”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银杏树多好,春可迎夏,夏可纳凉,秋可赏景,冬可忆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倾牧一边低声说,一边吸了吸她身上的香味,他喜欢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她每天都很精致,每晚都会涂抹身体乳。今早他们做完最后一次都四点多了,哪怕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了,她洗完澡也一定要坚持涂身体乳,还真是傲娇又矫情的臭美孔雀,但是真的好闻。
明惊玉听到谢倾牧这番话,暗自感叹,不愧是黎海圈公认的儒雅公子,出口成章。
当然在那上面胡乱诗作也是一流的。
谢倾牧从明惊玉颈窝处抬了抬眼皮,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满是憧憬,“等这棵树长大一些,我们就在这里做个秋千,旁边修建一个纳凉的亭子。最不能忘了你的画架和绣架,你画画、刺绣。我看你。”
他还真的很会想,什么都不忘记给自己谋福利。
“那谢先生要不要把我的工作室,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刺绣、画画一边设计图稿了。”
谢倾牧点头笑道,“谢太太的提议非常优秀,谢先生会酌情考虑。”
明惊玉不忍笑出声来。
“很喜欢花?”谢倾牧问她。
“还好。”
她不是很喜欢。
在她小时候,明家宅子种了很多花,各式各样的,都是妈妈种的。
妈妈喜欢在院子里起舞,夏天的时候,花和蝴蝶围绕着院子,很美好。
后来那些花被妈妈亲手毁了。
从那以后,她对美好的事物,很反感。
有时候在明家看到过于美好的画面,她忍不住想要毁掉。
明珊在院子里种过的花,几乎没什么存活率。
所以,她真不是什么好人。
有人曾骂过她,说她骨子里冷血,她想应该是。
可是,直到认识谢倾牧,来到谢家,她看到美好的景象太多,每个人都那么好。
她对美好的事物不单单只拥有破坏欲了,还有了向往或一丝保护欲。
“我告诉你我们家哪里花最多最繁盛,是四婶婶的院子里,四婶婶最喜欢捣鼓花花草草。你要喜欢,等四婶婶院子里花季最旺时,我们去探探院子,闻香识花采撷几支。”
“哪有你这样的,四婶婶是惜花的人,我们这种行为就是糟蹋。”还把偷花说得这么文雅,也只有他谢倾牧了。
试想每当花繁枝茂,忽逢采花贼,谁能受得了啊。
谢倾牧轻轻笑,“没事,我三哥是个养花高手,我们把花糟蹋了,四婶婶准找他哭诉,三哥没办法只能回来帮四婶婶种花。这样以来,我们还全了四婶婶思念儿子的心愿。”
还能这样算的,谢倾牧这人太鸡贼了吧!还非常不要脸!
谢倾牧提到‘三哥’,明惊玉就想到了谢倾牧胸膛上疤痕上鼓气的那个几厘米的包。
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
她是一个不怕离别的人,却又是个害怕离别的
() 。
怕习惯后的离别,怕孤单和漫长。
所以孙然当初会骂她,在外婆手术这件事上,她是个疯子。
两人说着话,谢倾牧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听。
“好。一会就来。”
听完,他说,“奶奶的电话。问我们起床没,还说起不来的话,家庭午宴需不需要推到晚上。”语调故意拉长。
“......”明惊玉脸颊泛红,该不会都在等他们吧。
接着,谢倾牧手机收到了一大串消息,都是谢小五发来的,苦不堪言。
明惊玉瞧着谢倾牧笑得有些无奈,“怎么了?”
“小五在喊救命了。”谢倾牧无奈笑。
谢倾牧把锄头交给旁边的佣人,牵着明惊玉在洗手台洗手。
明惊玉担忧道,“啊?怎么了?那我们快些走吧?”该不会是有犯了什么错,被奶奶惩罚吧。
“没什么大事,我们慢点走,不用那么着急。”谢倾牧不急道。
“......”
明惊玉和谢倾牧一起来主楼,一路都是慢悠悠的,颇有点小情侣约会不看时间的意思。
进主楼,佣人立即上前帮两人拿拖鞋。
明惊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家这么多人,两辈人,几乎是整整齐齐的。
老夫人似乎还在跟什么人生闷气,外婆在一旁劝慰。
“你别劝我,这群小兔崽子迟早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我活着碍了他们的眼睛。”
外婆又道,“你顺顺气,别说这些晦气话。孩子们都希望我们长命百岁呢,”
“这是怎么了?还谈论到攸关生死上了?”谢倾牧温润的嗓音从玄关处传来,一屋子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外婆、奶奶——”明惊玉依次喊了几位长辈。
大咧咧坐在大哥谢津舟椅子扶手上的谢小五,看到谢倾牧和明惊玉来了,等于看到了救星,挤眉弄眼的。
老夫人看到明惊玉后,什么闷气都散了大半,看着明惊玉穿着红色长裙,别提多开心,喜庆又漂亮。
就连平常身穿黑白灰正装的谢倾牧,今天也穿了一件暗红的衬衫。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般配,最舒心的一件事了。
谢老夫人冲她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窈窈,快到奶奶和外婆身边来。”
明惊玉的手从谢倾牧手心滑落,走向两位长辈,两个老人家赶紧给明惊玉腾地儿,坐在两位老人家中间。
谢倾牧手上空了,身边空了,心都跟着莫名空了。
一个人坐在了旁边的单人座沙发上。
老夫人这才答谢倾牧刚才的话,“能有什么啊,一个两个的都不打算让我这老太婆好活。想要把我活活气死。倾牧,你作为我们家管家的,你得评评理。”
谢倾牧一双长腿交叠,手支着额头,余光都在他媳妇儿身上。
小五笑嘻嘻道:“奶奶,您消消气,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嘿嘿,我
们都盼着您千岁万岁呢。你让四哥评什么理啊,在这家里,您就是最大,四哥不也听您的,我们小辈一切以您为主。”
“以我为主,我刚刚说的话,你怎么反驳声最大?没差把我耳膜都给震碎了。”谢老夫人傲娇地揉了揉耳朵。
谢小五要哭了,大哥、二哥都沉默是金,三哥昨晚以手术为由先离开了,小五叔更是没人能管的。
老太太就怼他一个人薅,这完全是杀鸡儆猴啊,“奶奶,我只当许婵婵是小屁孩一个,对她完全没那方面的想法。”
谢老夫人听出了一些门路,赶忙问道,“那你喜欢哪样的?奶奶帮你安排安排。你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想着你在前线那些事,把心思收回来。”
谢小五脑海里一张清冷的脸划过,他唇角微动,“反正不会是许婵婵那样娇滴滴又没什么志向的温室花朵。”
谢老夫人狠狠瞪了谢小五一眼,“你说的什么话!没教养!你这没教养的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当你许叔的面千万别胡说八道。”许仲伯是出了名的女儿奴,“婵婵丫头哪点不好了?人品好,又漂亮,两家人又知根知底,对你那心思黎海没人不知道的,你呀,别伤了婵婵的心,后头有你哭的。”
“奶奶,我对她又没哪方面的心思,我哭什么哭啊!”今天老太太铁定是要拿他开刀给老奸巨猾看了,偏偏这群老奸巨猾的狐狸个个狡诈无比,没一个吭声救他这个弟弟。
谢小五只能转头求助谢倾牧,“四哥,你说句话啊。”
谢倾牧一门心思在被两位长辈稀罕的媳妇儿身上,没怎么走心道,“奶奶说得极对。许小姐配你算你高攀了。”
“???”这不是谁攀谁的问题,是压根没那方面想法的问题。谢小五不可置信谢倾牧会这样回答,瞬间炸毛,“四哥,你娶到心心念念的四嫂了,心里美滋滋的!你是乐意了,不管我死活了是吧?”也不想想,之前四嫂差点成三嫂了,是谁帮他在老太太面前力勉狂澜的!
四哥这哪里是来救命的,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送。
他想要做什么,心里是什么想法,他不信四哥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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