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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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怂恿在花园看好戏的任成禹提了句,看监控就知道真相了。

    他鬼使神差的删除了‘坏小孩’推人下楼的监控,保留了那段几个小孩一起拔花,那位坐在地上狼哭鬼嚎地小女孩,有模有样地指挥其他小孩做这件事。

    事情始末一目了然。

    再次看到‘坏小孩’是她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发呆,他们的距离很近,他就在小木屋的阁楼上。

    一个小孩,竟坐在梧桐树下发呆。

    他当时就在想,一个小女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副样子,跟她年龄一点都不符合。

    再往下看时,她双手环抱双膝,小脑袋埋在膝盖中。

    哭了?

    他不禁皱眉,赶紧操控监控,放大监控。

    发现她在逗弄蚂蚁玩儿。

    他眉心舒展,他就说嘛,一个面对大人们的质问,小孩的指责都没有一点恐惧的‘坏小孩’,怎么会哭。

    三哥看到他摆弄的监控画面,淡笑,“那女孩性格太刺了,一点亏都不能吃。”

    “上回在,这几个月来,被她私底下通通都展开了报复,一个小女孩能蛰伏这么久,心思城府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看着画面中将蚂蚁‘画地为牢’的‘坏小孩’,扬唇,“挺有趣的。”

    三哥微愣,笑,“难得你说有趣。”这一年多来,是他第一次对一件平常事感兴趣。

    后来,似乎她玩蚂蚁玩上瘾了,隔三差五就跑来梧桐树下逗弄蚂蚁。

    从‘画地为牢’,开始用糖水引诱操控蚂蚁,摆弄出她想要的形状,就跟行军布阵一样,还在‘蚂蚁大军’中央插了一面旗子。

    那面旗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明大小姐】四个字。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再一次看向她小旗子上,歪歪扭扭的【明大小姐】四个字,就跟她骄傲又傲娇的性格一样,很有意思。

    他忍不住又是一声笑了出来,连续笑了好几声。

    还成了个幼稚鬼。

    用琴声破坏,把茶水倒在梧桐树叶上,一滴一滴精准地滴在她的大军团,让她溃不成军,洪水泛滥。

    她叉着腰,跺着脚,气呼呼的,奶声奶气地凶道,“谁毁我大军,乱我战旗,要灭我明大小姐的国。你最好别让我逮住,不然你死定了!”

    他在楼上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逮住就死定了。

    明大小姐是个睚眦必报的‘坏小孩’。

    费尽心思跟他斗智斗勇。

    一次都没成功。

    每每看得她气得抓狂,小脸红彤彤的,他无比快乐。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不

    堪的内心,竟被一个记仇又睚眦必报的‘坏小孩’给治愈了。

    后来,他回黎海后,任成禹那张嘴巴拉巴拉分享一些四九城的新鲜事。

    偶尔也会提到明惊玉。

    从小到大没吃过亏,还有她跟她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退婚了。

    新闻在四九城闹得很大。

    谢倾牧抱着逗趣的心思,连了内陆的网。

    也是那次,想要那个‘坏小孩’的念头,第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有些念头一旦有了,就如洪水般汹涌,难抑制。

    明惊玉愤愤地看着他,“好玩?你是好玩了!我一点都不好玩!”试问她明大小姐从小到大,就这件事上,她栽了跟头。

    谢倾牧凑近明惊玉,在她气鼓鼓地嘴唇上落了个吻,低声细语哄着,“谢太太,不生气好不好。用我全部身家,来帮谢太太招兵买马如何?”

    ‘招兵买马’四个字逗乐了她。

    面上还是气鼓鼓的,“别以为我不会要。”她对钱向来没有抵抗力。

    “明白。已经全数放进去了。”谢倾牧笑道。

    “这还差不多。”明惊玉弯弯唇,“不对,你怎么进我的小金库的?还有别的钥匙?还是你复刻了一把钥匙!”

    谢倾牧看着这个小财迷,“谢太太,你可冤枉我了,钥匙是你自己放主楼房间,没收起来。”

    明惊玉笑着握了握下巴,“这样啊,那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谢倾牧。

    明惊玉晃了晃自己戴婚戒的手指。

    谢倾牧握住她细软的手指,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是‘明月’?”

    谢倾牧考虑一瞬,“想听真话?”

    明惊玉捏了一下他的下颚,“废话!”

    谢倾牧搂着她端坐床头,“去年初见你时,你向我款步而来,白衣似雪,脑中映出现‘明月’这两个字。”她款款而来,夹着满天飞雪,就如天上月清幽明亮,进他心,入他怀。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小时候欺负我上瘾。原来是老色批。”见色起意。

    谢倾牧握拳唇边,低头一笑,“虽说不至于那么禽兽,也差不多吧。”加之后来的这几年任成禹在他耳边念了明惊玉多次,他并没有答话,却记在了心里。

    明惊玉低声笑了笑。

    听到谢倾牧这句话,她怎么就那么高兴了。

    好像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单一。

    “你那个时候是在任爷爷家养身体吗?”明惊玉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谢倾牧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嗯。我在外公家养了两年。第一年是我身体原因不易挪动,第二年,是需要修身养性。”

    明惊玉嘴唇蠕动,什么都没说,她不会安慰人,更不想敷衍。

    她内心明白,有些东西在一个角落存放着,无论过去多久,是过不去的。

    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谢倾牧睡袍领口敞开后而露出的胸膛上,手指不由轻轻地描绘他胸口前那道蜿蜒的疤痕,手指最终停留在那鼓起来那处前。

    喃喃自语,“真没有办法了吗?”

    她不是个感性的人,甚至很冷血。

    这一刻,她的心脏很紧,就像被人扼住一般,不好受。

    她是在害怕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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