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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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惊玉扑跪在谢倾牧的身前,一双手紧紧抱住他清瘦许多的腰身,抬头时一双原本倔强又傲气的眼眸早已被泪水模糊,再也顾不得明大小姐的高傲。傲娇又骄傲的她,如今楚楚可怜。
谢倾牧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最喜欢看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在任何时候都是目空一切的,而不是像现在这副令他心疼不已的模样。
谢倾牧心疼地抬手拂着明惊玉脸颊上的泪水,嗓音低沉,“窈窈,别哭。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他没有食言,也最怕自己食言。
“你还知道醒来啊。”明惊玉半个身体靠在他腰腹之上,脸颊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身前,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低弱嘶哑的声音透着坚韧和委屈。
“再不醒,老婆都要被人拐跑了。”谢倾牧轻柔地抚摸明惊玉的发丝,抬目看向季淮时,眼底满是寒光。
明惊玉被谢倾牧的话逗得又喜又气,她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拐跑,再次从他身前抬头,一双兔儿眼望着谢倾牧。
谢倾牧最怕她这个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复又把她擦眼泪。
在他帮她擦眼泪时,明惊玉启齿,咬在他手的虎口上,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全数发泄出来。但又没有舍得用力咬,她心疼。
谢倾牧手保持着不动地姿势。
让她咬,又不是第一次被咬。
这次她咬他都没什么力度,不痛,痒痒的。
谢倾牧凝视着眼前心爱的女孩。
这种感觉真好,是鲜活又骄傲的明大小姐。
不是再单单是刚才那个小可怜。
明惊玉咬了咬舍不得,又松开了。
谢倾牧的大掌顺而捧住她一侧脸颊,心疼道,“瘦了。”
明惊玉顺势抬头看他,他才是真的瘦了。
她哪里瘦。
谢倾牧伸出手,拉她起来。
明惊玉把手交到他手里,人却没能站起来,腿上传来的钝痛,让她眉头紧蹙。
谢倾牧立即注意到她腿不正常。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忽然明白了什么。
谢倾牧眸色一紧,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顾伤口,单臂穿过明惊玉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明惊玉惊呼,“谢倾牧,你这是做什么?你伤口会裂开的!”做了那么大的手术,他还抱她!
“轻了。”原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短短几日更轻了。
!?
这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谢倾牧低声回明惊玉的问题,“一个微创手术而已。今天都能拆线的伤口,能有什么事?”他在重症室待了七天,伤口都愈合了。
怎么能没事!
再怎么微创,医学再发达,始终是动了刀子的!
还在重症室待了七天。
这叫什么微创。
明惊玉一想到从他体内取出的东西,一阵后怕,眼圈泛红,要从他怀里下来
。
谢倾牧修长的手指压了压她的腰侧,“你别动来动去,我就没事。”
“......”明惊玉。
哪怕不合时宜。
明惊玉还是很依赖和乖巧地待在他怀里,头趴在他肩头,远离胸腔的伤口。
在他怀里,是一种从内心的踏实感。让她有归属感。
忽的,她觉得老天对她也不单单是折磨。
至少,在谢倾牧这里,对她是优待。
谢倾牧抱着明惊玉往病房走去,长腿往前迈了一步,扭头,“小五,季总远道而来,是客,帮我送一送了。”
“好咧,四哥。”擦掌磨拳。早就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了,竟敢跑黎海来拐他四嫂,就别怪他不客气。
季淮盯着谢倾牧怀里的明惊玉,黯然伤神,低声唤她的名字,“明惊玉。”
明惊玉充耳未闻,依赖地趴在谢倾牧怀里。
谢倾牧很喜欢明惊玉对他的依赖。
尤其是在觊觎她的人面前。
小五手臂揽在季淮身前,“我四嫂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季总,请吧?”
谢倾牧抱着明惊玉回病房里,迎面来的是一群白大褂。
为首的是谢昀景。
明惊玉要从谢倾牧怀里下来。
谢倾牧很坚持,一定要把她放在床边,才松开她。
为首的医生是谢昀景,他呵声酸了句,“看来我们的担忧是多余的,谢先生,身体状态恢复不错,顶着伤口都能把人抱回来了。”
明惊玉脸颊一阵羞涩和愧意。
谢昀景来给谢倾牧看伤。
谢倾牧阻止,气息有些不稳道,“先给她看看,我是小问题。”
谢昀景纳闷,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明惊玉,状态是有些不对。
她怎么了?
难不成跟季淮动手了?
季淮这么没品的?
女人也动手。
明惊玉受伤是大事,谢昀景赶忙让身旁的一位女医生帮忙过去看。
不等女医生询问。
谢倾牧冷着嗓音说,“腿。两条腿,看看需不需要拍片。”
女医生帮明惊玉把裤管挽起那刻,谢昀景瞟了一眼,愣了下。
难怪老四急冲冲的自己抱人进来,这怎么伤成这样了?
两个膝盖充了血,摩擦伤十分严重,皮色都不完整了。
摩擦的伤口还很深,岂止是膝盖,双两条腿磨伤都很严重,还肿得很厉害,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有充血的状态。
女医生帮忙清理伤口,看着明惊玉原本嫩白的皮肤,“谢太太,你膝盖怎么回事啊?怎么成这样了?”就像是在什么上面摩擦导致的伤口,有点瘆人,“你忍着点,都有点发炎,要把这些可能坏掉的皮都揭掉,会很疼。”
“嗯。”明惊玉放在床上的双手,卷了卷,轻应了一声,从万渡寺回来,她稍微处理了一下,这两天没心思管,没想到
成这样了。
谢倾牧看着明惊玉受伤严重的双腿,金属钳子和医用剪刀剪明惊玉的皮肉,比他胸口开裂的伤口还疼,他步子有些艰难地到明惊玉身侧,大手兜住她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腰腹上,轻声安慰,“宝宝,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痛,好痛。”明惊玉原本还能忍,谢倾牧这么一说,忍不了了。
“这会儿才知道痛?”谢倾牧无奈一笑。
明惊玉很想说,真的是这会儿才知道痛,很痛的那种,谢倾牧会不会打她。
谢昀景实在看不过去,招呼谢倾牧在沙发上坐下,“你好好坐下,你老婆的伤有人处理,不需要你去观望,你观望也好不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倾牧被谢昀景半拦半推地坐到了沙发上。
“嗯。有点开裂的现象。”他在重症室伤口愈合得还不错,出来不足半小时就给开裂了,还有点渗血珠,索性问题不是很大,谢昀景用医用棉清理了一下伤口,“再等三天拆线。”恋爱脑让他很无语。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的半昏迷状态,这不听说情敌来了,刺激一下,醒得倒是还挺快的。
明惊玉腿上的伤处理好,谢倾牧不放心,让医生带她拍了片。
片子取到确定没什么问题,谢倾牧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研究她的片子。
明惊玉靠在的肩头,“谢牧倾,医生都说了,我腿只是外伤比较严重,没有伤筋动骨。就算伤了你也看不懂。”最后一句她小声嘟囔。
还是被谢倾牧听见,他扬起手里的片子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没大没小,叫老公。”
“......”额——有什么区别,她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明惊玉双头托着腮,盯着“谢牧倾。谢先生,谢总,谢老板。”
“......”谢倾牧放下片,握了握她的下巴,几许无奈,“多重称呼,就是没有一句是老公对吧?”
明惊玉一瞬不瞬地看着温雅如玉的谢倾牧,她脸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似乎好久没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了。
分明也就几天没有,却仿如隔世。
又能听到温柔不舍的‘训’她,而不是了无生气地躺在只有仪器滴滴滴地重症监护室里真好。
真好。
谢倾牧低头温柔地吻上明惊玉的唇瓣,思念太久,四片唇瓣只是静静地贴在一起。
两人都深深凝视着彼此,两颗飘离多时的心,彼此靠近,交融在一起。
病房外一阵匆忙脚步声,打破了静谧。
明惊玉慌了神,两人拉开距离。
她立马下床。
下床的速度太快,缠了纱布的一双腿,险些摔倒,谢倾牧伸手担忧地在她背后虚扶了他一把。
谢倾牧无声叹息,不知道她慌什么,下床做什么。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不能躺一张床上啊。
他手指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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