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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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想解决江南的烂摊子,需要思虑的事情太多了。
国库空虚,户部迫于沈裕压力拨下来的赈灾粮依旧是捉襟见肘,更别说落草的山匪横行,又有疫病传开……
所有紧要的决策都得从沈裕这里过,他的一念之差,关系着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容锦知道形势严峻,只是听他们议事就已经愁起来,忍不住偏头看了沈裕一眼。
沈裕的神色稀松平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非要说的话,与闲暇时同她对弈的模样没什么区别,三言两语答复乔易的口吻,也像极了偶尔点拨她该往何处落子。
仿佛一团乱的江南,只是他手下的棋局,冷静理智到几乎不近人情的地步。
但乔易信服的反应却恰恰证明了,沈裕这样的态度是最好的主心骨。
交叠的衣袖之下,沈裕毫不费力地拢着她的手,容锦能感受到他指尖那层薄茧,莫名有些痒。
而沈裕一贯发凉的手,也似是沾染了她的体温,渐渐暖了起来。
直到回房,才终于分开。
容锦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摩挲着他停留过的地方,试图将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拭去。
晚膳依旧是由长风送来的,由银针试过毒,才会端到沈裕面前,一并送来的还有刚煎好的药。
沈裕晚饭素来用得不多,没动几筷子,便端起了药碗。
他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喝药如品茶一般,不疾不徐的。
那药乌漆墨黑的,只一看就知道滋味不好。
容锦喝药的时候都是放得半凉,再屏着呼吸一饮而尽,沈裕这喝法叫她看着便舌尖泛苦。
她先备好了漱口的茶,再去收拾床榻,一挪枕头,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枕下不知何时压了把匕首,没有鞘,薄如蝉翼的刃映着寒光,吹毛断发。
哪怕是容锦这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应当是把极锋利的匕首。
她定了定神,回头看沈裕。
沈裕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半侧脸隐在暗处,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在晃动不止的烛火下透着几分妖异,看起来仿佛比这柄利刃还要危险几分。
但这危险并不是冲她而来。
容锦逐渐冷静下来,忽而生出个揣测,连带着这几日疑惑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她没声张,也没多问只字片语,只是知道今夜怕是会有变故,入夜后躺了许久都没半点困意。
容锦虽未曾露怯,可心中终归没底。
正当她有些焦虑之时,不自觉攥紧锦被的手,却忽而被身旁的人勾了下。
覆着薄茧的指尖在她手心划过,容锦忍着痒,凝神辨别,才发现沈裕竟是问了她一句“怕了”?
兴许是避免打草惊蛇,谨慎起见,才用了这么一种稍显暧昧的法子。
容锦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被近在咫尺的目光注
视着,又缓缓地、坦诚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危险从何而来,就如头顶悬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刃,不安总是在所难免的。
落在掌心的手指轻轻勾画着
“信我()”。
虽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但因是出自沈裕之手,足以给人不少宽慰。
容锦抿着唇,又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的声响时,已是子夜时分。
容锦闭着眼,尽力将呼吸放缓些,像是依旧陷在沉睡之中,以免被人觉察到任何异样。
有夜风携着寒气吹入房中,脚步声渐近。
容锦不可避免地紧张,依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咬了咬舌尖,忽觉身侧一空。
原本“沉睡⑧[()]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中的沈裕骤然而起,潜入之人尚未反应过来,眼前寒光一晃。
等到脖颈上鲜血喷溅而出,污了半边床帐,他这才觉出颈上的剧痛,可此时已经叫不出声。
浓烈的血腥气盈满了整个房间,容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已经几欲作呕。
她强忍着恶心,睁眼看去,只见那人已经倒在床边。
手中的利剑跌落在地,那人徒劳无功地捂着脖颈,却依旧止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被割开的嗓子如破旧的风箱,只能发出模糊声音。
容锦眯了眯眼,认出倒地不起的是被沈裕挑中随行的属官。
投壶那日她曾见过,应当是姓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言谈举止间透着拘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容锦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摸出枕下的香囊,试图压过蔓延开来的血腥气。
她歇在内侧还好,沈裕却躲不过,不仅身上沾了血迹,就连脸颊上也溅了几滴。
容锦知他向来厌恶血腥气,稍一犹豫,将一方干净的帕子连着香囊一起递了过去。
沈裕却并没接。
他轻轻拭去匕首上的血迹,低声笑道:“还没完呢。”
像是佐证他这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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