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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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的手:“阿锦,你是不是醋了?”话音里的笑意明显到令人难以忽视,容锦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是你想多了。”
她正欲起身,时雨却并没松手,温声道:“别恼。好不容易来一回,陪我坐会儿。”
容锦生怕拉扯间茶水洒了,依言在他身侧坐了,饶有兴趣地端详着眼前的古琴:“这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前朝那位灵帝赐予元后的一架琴,唤作‘梧桐引’,我原以为此琴早已失落,却不想竟在柳氏这里。”时雨微微颔首,“只可惜当初宫变遭了战火,明珠蒙尘,不复昔日……”
修复古琴是桩麻烦事,柳夫人这些年也试着问过,但这琴非比寻常,一个不防兴许会毁于一旦,并没人敢贸然接下。
也就是他没什么顾忌,才敢动手。
容锦抱膝而坐,听时雨讲述百年前这琴背后的故事,一时入了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时
() 雨却像是被她这专注的视线看得不自在(),咳了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低头喝茶。
半散着的长发夹杂着白绫尾端,如流水一般,披在肩头。
容锦眨了眨眼,伸出手,只是才触及那白绫,就被时雨拦下:“不要。”
“为何?”容锦下颌抵在膝上,“说起来,我还没好好看过你的模样呢。”
容锦上次问时,被时雨以“难看”二字敷衍过去,她那时手忙脚乱的,也没执意刨根究底。
如今闲下来,难免好奇。
世人常说美人看骨相,时雨的骨相、气韵摆在这里,想也差不到哪去。
他越是遮掩,也就越是显得古怪。
时雨将茶盏放至一旁,不着痕迹拭去手背上溅出的零星茶水,无奈叹道:“我只是怕你看了失望。”
容锦下意识想要反驳,自己并非看重皮相的浅薄之人,但瞥见时雨,又霎时没了底气。
她若非看重皮相,留时雨在身边,又是因着什么呢?
“阿锦,再等等吧,”时雨覆上她的手,力道并不大,声音愈发低柔,“等你我之间再牢靠些……”
他患得患失的态度太过明显,容锦再说不出什么,勾着白绫的手缓缓松开。
时雨执着她的手,抚过琴弦:“难得闲暇,我教你学琴吧。”
早前在镇上时,容锦就曾表露过对琴的兴趣,果然被他这话转移了注意。
容锦自问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这些年,只要认真想做的事情,多费些心思钻研,大都能学得有模有样。
可此番,却折戟了。
她仿佛在音律上少根筋,不开窍,时雨耐心细致地教了大半日,依旧是半点都没入门。
兴许是琴声太过离谱,还有小丫鬟特地过来询问,以为这边出了什么意外。
容锦一言难尽地误了脸颊,缩在时雨身后,不大想面对这份关怀。
时雨竭力压了压唇角,声音却还是透着笑意,随意寻了个借口打发了小丫鬟。
两人袖下的手交叠在一起,容锦轻轻掐了把,小声道:“不学了。”
“万事总是开头难,我初学琴时,比你现在差远了。”时雨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描补。
容锦将信将疑:“果真?”
“千真万确。”
容锦揉捏着手指,随口道:“那你的琴,是谁教的?”
两人贴得极近,这句话才问出口,容锦就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瞬,随即道:“若是不便说,只当我没问就是。”
“我娘擅音律,她在时,最喜搜罗古琴、琴谱等物。”时雨像是极少同人提起这些,满是生涩,“我父亲时常不在家中,她一直想着生个女儿,手把手地教琴,将那些藏品都留给她……”
只可惜没能如愿。
兄长随父亲,对音律一窍不通,早早地上沙场历练去了。他少时则被娘亲带在身边养着,拜在肖老将军门下习武,也被按着学琴。
少年人大都心性不定,他性子也野,只是那时娘亲身体已经不大好,为了哄她高兴,这才硬着头皮学的。
娘亲那时哄他说,学琴亦有好处,若是将来遇着心仪的姑娘,又不知如何开口,大可弹上一曲《凤求凰》聊表心意。
他那时哭笑不得,自漠北一役娘亲过世后,便再也没碰过琴。
直到这回来江南见容锦,才又捡起来。
这些事情他早前从未向任何人讲过,如今也只能遮遮掩掩,隐去牵涉身份的,大略提上几句。
容锦托腮听着,无声叹了口气。
她不需多问,就知道时雨家中定是出了变故,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心中一软,在时雨贴上来时,也没想起来躲避。
呼吸交缠,唇齿相依。
身后抵着屏风,和煦的日光透过窗棂映在眼前,晕出炫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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