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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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 殷酥酥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怎么办?是直接实话实说,告诉他是秦媛打的,还是信口胡诌,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殷酥酥心中尤为纠结。
很近的距离, 费疑舟将她脸色的变化一丝不落地收入眼底。
他既不催促, 也不施与压力, 只是清冷平静的眸定定地看着他,执意在等一个回答。
终于, 几秒后,殷酥酥在太子爷的目光注视下败下阵来。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 微笑着说:“今天试了一场戏。我和对手演员都比较投入。”
“你试戏还需要挨打?”费疑舟很轻微的蹙了下眉, 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不悦。
“不,不是。”殷酥酥地些窘促的回答, “只是今天的这场戏份比较特殊。”
费疑舟凝视着她白皙脸颊上鲜红的五指印, 又问:“和你对戏的演员是哪一位?”
霎时间,殷酥酥脑海中警钟大作,不愿再多生出事端,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是个小演员。不出名, 就算我告诉你名字, 你也不认识。”
“殷酥酥。”
冷不丁的。费费疑舟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殷酥酥也轻声应。
费疑舟直视着她, 语调平缓:“在我的观念里,人人生而平等,我无权要求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也无权要求你回答任何你不想回答的问题。”
殷酥酥眸光微闪, 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只是沉默。安静乖巧地等他下文。
继而便又听见费疑舟说:“只是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给予我充分的信任。至少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你能真正将我视为你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者。”
殷酥酥默默汗颜了。
心想:金主爸爸您怎么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者?您可太紧要了, 我和梁姐小芙的发财之路可都指着您了。
当然,这些话殷酥酥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给她十万八千个胆,她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因此表面上,她眉宇间流淌着的依旧是端庄柔静之色,仿佛天下间最恭顺的那个人。
殷酥酥笑着说:“这是当然。”
话音落地,费疑舟便不再多言。他只是沉默注视着她脸上的指印。须臾,吩咐前排的何建勤道:“取一块冰敷凝胶给我。”
“是。”何助理口中应着,手上动作片刻不敢耽搁。他落下副驾驶席的置物栏,从中拿起一个应急医药箱样的盒子,打开来。将一方崭新的冰敷凝胶取出,拆开包装袋,恭恭敬敬递给自家老板。
殷酥酥有些意外,看着何助理手中的盒子,惊奇问道:“应急药箱一般不都是放在家里吗?你们连车上都备着呢。”
闻声,何建勤儒雅一笑。温和地说:“先生的身份特殊,出门在外难免谨慎些。不遇危险是最好,如果遇上。这个医药箱就跟阿生一样,能应付不时之需。”
殷酥酥怔了怔,旋即顿悟。
也是。富豪们一直是绑匪谋财的头号目标,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尚且随时有被绑票的风险。更别说,像费疑舟这样的顶级豪门继承人。
殷酥酥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无意识地便叹出一口气来。
就在这时,左边脸颊蓦地袭来一阵凉意,直冻得她一个激灵。
先前在酒店试戏,秦媛刻意刁难她,打下的两道耳光都很用力。殷酥酥脸上皮肉薄,嘴上说着没事,不过是怕梁姐担心。事实上她的脸火烧火燎,都快疼死了。
此刻,冰冰凉凉的凝胶敷上来,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得到缓解。
殷酥酥浓密的眼睫眨了两下。
悄悄侧过眸。费疑舟距她仅咫尺之遥。他左手轻轻扶着她的下颌,右手拿凝胶。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敷在她脸上。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他看着她,瞳孔映入窗外阳光的零星光斑,仿佛深秋午后山林间淌过的清溪。眼神是那样的平静而专注。
察觉到姑娘身体的轻颤和瑟缩,费疑舟眉心微微拢起,柔声问:“弄疼你了?”
“不,没有。”殷酥酥摇头,原本色泽正常的右颊,不知何时也泛起晚霞般艳红的瑰色。她食指收缩,无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心跳漏了半拍,道,“你动作很轻也很柔和。没有弄痛我。”
见她否认,费疑舟收紧的心脏终于才缓慢松了开。他替她冰敷着面颊的伤处,口中淡淡道:“这个凝胶褪红消肿效果很好。先敷十五分钟。如果还不见好。我就带你去医院。”
“……”殷酥酥卡壳,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不是吧?大少爷这么小题大做吗?几个指痕印子还得去医院?
没等她反应过来开口拒绝,费疑舟已率先微启薄唇。交代何助理道:“给费琮霁打个电话,说我可能二十分钟之后会过去。”
费琮霁。
殷酥酥听过这个名字。
费家的五少爷,国际知名的外科手术医生,现在在费氏私立医院任职。
“是。”对于老板的吩咐和指令,何助理向来是没有丝毫异议的。
却惊得殷酥酥被口水给呛住。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只是被打了几个耳光而已,哪里用得着去医院?就算不消肿也不用看医生。我没有这么娇气矫情。”
这要是被哪个狗仔拍到发网上,才是她真正的黑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费疑舟凝视着她,语气里多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无奈:“带你去医院不是觉得你娇气矫情,也不是小题大做。你左脸又红又肿,之后还要回家见我父母和其他家人,你脸上带着伤,会造成诸多不便。”
殷酥酥隐约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讷讷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长辈们看见我脸上有伤。会生出很多猜测,对我印象不好。”
“不是。”费疑舟摇头。
殷酥酥蹙眉,这下是真不明白了,“那你这么介意我脸上的伤?”
“我不是介意。我是怕长辈们看见你脸上有伤会担心,进而觉得‘演员’是一份会让你遭罪受委屈的职业。”费疑舟看着她,“我确信我的家人平等尊重每一份职业每一份工作,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个演员’而让你退圈或者转为幕后。但如果他们认为因为这份工作让你遭受不平,就极有可能做出相关建议。”
“……”这番话倒是大大出乎了殷酥酥意料。
殷酥酥错愕,脱口而出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想我退圈或者转幕后一样?”
记忆中,圈子里这些年也出过不少女明星嫁入豪门的先例。
那些成为豪门阔太的美人们,次点儿的结婚之后立刻退圈,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好些的就是转成幕后成为资本的一员。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有句话说得很好。
对有权有势的男人而言,他们最大的乐趣不是豢养一只柔软乖顺的金丝雀,而是将原本光芒万丈翱翔于天际的海东清捕获、圈禁、驯服,变成只属于他们的乖巧金丝雀。
“很奇怪么。”费疑舟反问。
“是有一点。”殷酥酥弯了弯嘴角,失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揶揄,“你们男人不都是有占有欲的吗?听说越位高权重,占有欲越强。像费先生你这样身份居然没有,很稀奇。”
闻言,费疑舟清浅的瞳色,倏然转深。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忽的很轻一弯唇,极淡地笑了。
费疑舟说:看来殷小姐确实应该多了解我。“
殷酥酥眸光一跳:“什么意思?”
“从内心深处来讲,我也希望你眼中只有我,从头到脚只属于我一个。”他说。
“……”硬酥酥卡住,因他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白皙脸蛋鼓胀得通红一片,半天说不出话。连带着心跳也开始急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费疑舟继续说:“但是我知道不能。”
鬼使神差地,殷酥酥接话问道:“为什么不能?”
费疑舟道:“你永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任何人能以任何理由剥夺你喜欢的事物、你热爱的事业。即使是我也不行。”
就在这时。
就在费疑舟最后一个字音落地的那一秒,那短暂而悠远的一秒,殷酥酥仿佛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某种比尊重更复杂的情绪。
殷酥酥愣怔了一瞬。
她想,他是否入戏太深?虽口头协议已经达成,但家长还没有见,结婚证书也还没有领。他竟像已完全将自己当做了她的丈夫,她最亲密最可依靠的男人。
思虑到此处,殷酥酥心头忽地涌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她轻咬唇瓣,圆润光洁的指甲抠进了手边的挎包。
包里装着她和梁静商量了一晚上而写出的假结婚协议。
一字一句,一行一列,没有丁点情感,全是索取和算计。
相较这位矜贵太子爷,自己是否过于现实了?
殷酥酥在心中轻声问自己。
但很快,这个疑虑便又消散得一干二净。
心下好笑。
他自幼生长于钟鸣鼎食之家,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普通人视为珍宝的稀罕物,对他来说跟一块钱的橡皮擦没有任何两样。
享尽荣华富贵之后,自然看透浮华,随时随地都流露出一丝对名利权势的倦怠。这是真正的上流名门才能尊养出的松弛感。
而她呢?每天昼夜颠倒地工作,为资源为片酬在各路高层面前陪笑脸说好话。从本质上,她与费疑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在云端上,不染尘埃,凡事随心所欲,从不用考虑后果。她拿什么跟他比呢?
还是梁静说得对。
这场婚姻是她千载难逢的机遇,她必须为自己实现利益最大化。
一时间车里再没有人说话,安静极了。
片刻,十五分钟时间到。
费疑舟将敷于殷酥酥脸上的凝胶缓慢拉开。垂了眸审度几秒,见姑娘颊上的红肿已消退大半,指印的颜色也淡了许多。
他便细微牵了牵唇角,道:“费琮霁给的药确实不错。”
“谢谢你。”殷酥酥脸依然是红的,不知是疼还是窘。
等大公子重新于她身旁坐端身子,殷酥酥便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吸气吐气数次,终于鼓起勇气打开包,将里头的协议文件取了出来。
费疑舟察觉到她的举动,眼帘落低。
一只小巧雪白的手映入视野。指甲盖粉润透明,每一粒的根部都有一弯浅白的小月牙,纤细五指捏着一份文件样的物品,递向他。
“这……”殷酥酥还是紧张,支吾好几秒才终于说出下文,“这是我列出的同意结婚的所有条件,请您过目。”
费疑舟将协议接过,脸庞平静而懒漫,就像一面不流动也不起涟漪的湖。
殷酥酥用力清了清嗓子,说:“您看看吧,如果有任何的删减……”
谁知,不等她将话说完,他已径自将协议翻到了最后一页。除去黑色钢笔的笔帽,腕骨优雅微动,于落款处银钩铁划签下了大名。
殷酥酥再次惊讶,愕然:“费先生,这些条款您都不用仔细看一下吗?”
“不用。”费疑舟如是道。
殷酥酥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把你当冤大头狠狠宰一刀?”
费疑舟从从容容,说:“我竟然允诺了你条件任开予取予求,就绝不会反悔。”
殷酥酥汗颜。
好吧。你你财大气粗你钱多,你了不起。
“另外。”冷不丁的,费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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