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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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地将门给关上了。向雨琳白她一眼。门一关,连表面功夫的戏都懒得再演。
向雨琳上下打量着秦媛,忽而啧啧感叹,摇头道:“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笑你还是该同情你。按理说,你在这圈子里这么多年了。没道理这么蠢的。”
秦媛韫色更重,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媛长得美,生气时眉眼凌厉,更添几分韵味。向雨琳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秦媛。片刻,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往秦媛踱近几步,靠近秦媛身侧。
向雨琳低头道:“媛姐,论资排序你是我的前辈,别怪做后辈的没有提醒你,往后放聪明点儿。你之前丢的那些资源,样样都不是小损失,再不夹着尾巴做人,你就不怕以后这圈子里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秦媛和向雨琳年纪相仿,相差不过四岁,戏路近似,走的路线也基本一致,彼此都是对方旗鼓相当的劲敌。
今年秦媛拿下三金影后,瞬间就比向雨琳高出了半截儿,向雨琳早就看她不顺眼。如今秦媛得罪了人,向雨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看笑话的机会。
那头的秦媛也知道向雨琳心里在想什么。讽刺道:“我能不能在圈里混下去不劳你操心。另外我提醒你一句,与其天天在背后重伤别人嚼舌根,不如请个好老师打磨一下自己的演技。靠陪吃陪笑拿资源,终究还是不如自己有硬本事。”
向雨琳完全不生气,俏生生地笑:“媛姐你误会了。我说那些话并不是单纯为了嘲讽。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惹祸上身了吗?”
秦媛下巴抬高,整个人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我有奖项有实力,得罪谁我也不怕。”
向雨琳好笑地眨了眨眼:“你是觉得赵董一定会保你,所以才有恃无恐吧。”
秦媛被言中心事,眸光微闪,出口的话语却全是辩驳:”我已经讲过了,我和赵董只是朋友和上下级。你再乱说,当心我告你诽谤!”
“OKOK,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向雨琳懒洋洋地摆了下手,“随便你们是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太自大。这世上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赵董确实能在咱们的圈子里呼风唤雨,可你有没有想过?山外有山天外天,一山还有一山高?”
秦媛平日里恃才傲物恃宠而骄,入圈数年来,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亏,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有赵世高当自己的保护伞,她就能永远无所忌惮。
之前被解约的商务和影视资源,她一直以为是那条绯闻热搜误伤了曲宴时的缘故,可再没脑子的人,听向雨琳暗示到这份上,也品出其中的端倪了。
秦媛盯着向雨琳,迟疑地问:“你是说,我得罪了比赵董更有地位的人?”
向雨琳摊手,装傻充愣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慢慢猜吧。”
“……”秦媛百思不得其解,用力地皱起眉。
向雨琳见她站在那儿半天没有走的意思,嫌烦,于是皮笑肉不笑地下了一个逐客令:“媛姐,宴会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正式开始。您是赵董的女伴。要是赵董待会儿找不到你人。怕是要生你气了。”
闻言,秦媛这才猛地回过神。她深知赵世高的脾性,不敢失陪太久,最终恶狠狠瞪了向玉林一眼后,开门阔步离去。
哒哒哒。
轻盈清脆的脚步声逐渐远离,直至消失。
向雨琳瞄着细长眼线的美眸残留着幸灾乐祸的笑色,捂着嘴低笑两声,慢悠悠坐回椅子上。继续喝她的咖啡补她的妆。
助理在旁边一脸的好奇,没忍住心中的窥探欲,试探问:“雨琳姐,你刚刚一直说秦媛得罪了大人物,那你知不知道她得罪的到底是谁?”
向雨琳没作声,余光一斜,淡淡瞥了助理一眼。
助理收到这一眼神警告,心里发怵,当即埋下头,不敢再多问。
没成想,向雨琳随后却又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她说:“殷酥酥和曲雁时的那条绯闻热搜还记得吧,有消息说是秦媛干的。她和殷酥酥之前合作过一部电影,结了梁子。”
助力点头,思索间猜测到什么,惊讶:“你的意思是秦媛是因为得罪了殷酥酥,所以才给自己惹祸上身?”
向雨琳打磨着指甲,眯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回答:“但是光凭一个殷酥酥,没有这么大能耐。我估计,她是攀上哪个资本了。”
助理听了点头,赞同她的说法:“确实。殷酥酥本来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糊咖,吃了《凡渡》这个大饼不说,还是非梵娱乐的老总亲自来咱们公司给签的合同,这面子也太大了。她背后绝对有人在捧,并且还是力捧。”
向雨琳笑起来:“这下你什么都明白了吧。”
助理恍然大悟地颔首。
向雨琳:“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对这个殷酥酥的印象其实还可以。她没背景的时候,见了我规规矩矩懂礼貌,有背景了还是恭恭敬敬喊我一声雨琳姐。”
闲聊几句后,向雨琳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问助理道:“上次我让你帮我订一只新色birkin,办好了没有?”
“早上刚接到SA的电话,说到货了,随时能去取。”助理笑着说,“我在网上看过图片,那个香芋紫特别漂亮,正好可以拿来搭配你昨天买的香奈儿套裙。”
向雨琳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摇摆:“那包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助理有点惊异:“不给自己买,那你是要送人?”
向雨琳微微一笑,“之前我瞄过一眼殷酥酥的资料,她生日快到了。这是我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助理更惊讶了,“殷酥酥入圈才几年,以你的身份地位给她送礼物。这不是反过来了吗?”
向雨琳比头脑简单行事莽撞的秦媛聪明太多。虽不知殷酥酥背后的人物是谁,但她明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向雨琳淡淡笑说:“大家都一个公司,我这个做师姐的送小师妹一个包,没什么好奇怪吧。”
琢磨着,向雨琳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屏幕,进入微信。
瓷白纤细的指尖往下滑动着,好一会儿才翻找出一个备注名。
毕竟师出同门,殷酥酥也在向雨琳的微信通讯录名单内,只是过去,殷酥酥实在太糊,向雨琳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小糊咖师妹,当然也就没跟她聊过天。
而现在,她大花向雨琳却要纡尊降贵,主动向这个师妹示好。
真是又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向雨琳心里感慨了会儿,点击那只小猫头像,进入对话框。略思索,敲出了一行字。
向雨琳:【酥酥宝贝^ ^听说你生日快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下次见面给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哦。】
编辑完,按下发送键。
*
收到向雨琳发来的微信消息时,殷酥酥已暂别三位长辈,与费疑舟在费氏主宅的后花园内散步,等待开饭。
刚踏上一条悠长画廊,手拿包里的手机便响了一声,叮叮。
提示收到新消息。
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看清消息内容的同时,眸光中泛出几丝浓浓的惊诧。
费疑舟注意到她表情的异常,询问道:“工作上又有突发状况?”
殷酥酥摇摇头,迅速组织语言敲下几行字,回复给对方,而后便将手机收回包里。随口笑说:“是公司里的大花前辈,忽然说要送我礼物,我已经婉拒了。”
费疑舟:“什么理由送你礼物?”
殷酥酥卡壳了下,不愿向他提起自己生日将至的事,只是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费疑舟:“因为下个月一号是你的生日?”
殷酥酥:“……”
殷酥酥着实是又被他惊到了,瞪大眼:“你怎么连我生日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费疑舟侧目,淡淡看她一眼,“你的基本资料网上一搜一大堆。”
“……”殷酥酥被噎了两秒,还是觉得怪怪的,又接着说:“你看过就记住了?”
费疑舟语调从容而慵懒,四两拨三斤,“9月1号的生日,和全国的小学生开学报道同一天,这个日子,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殷酥酥?。
确实。
她小时候最讨厌过生日,就是因为生日当天就要回学校报道。人家其他小姑娘生日前夕,又是试穿漂亮小裙子又是试穿漂亮小皮鞋,她最悲催,六岁到十八岁的所有生日前夕,她都在通宵达旦地补作业。
这些关于她生日的事,殷酥酥都只是在心中想想,没有说给费疑舟听。
因为再跟他多聊自己的生日,难免有暗示讨要礼物之嫌。
她想了想协议上的那些天价条款,又摸了摸刚刚收入囊中的放在红包里的两张巨额银行卡,发自内心地觉得:
金主爸爸给得实在太多了。
再问他要生日礼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于是很快又清了清嗓子,自认为非常有技巧而不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拍下的那套佛像,真的就这样捐给博物院?”
费疑舟语气很随意:“对。”
殷酥酥止不住地愕然:“那么贵的东西,说捐就捐?”
费疑舟目光落在她脸蛋上,口吻仍旧很随意:“你不是说,如果你得到了那件金弥勒佛像,也会无偿上交么。”
殷酥酥默了默,纠结了会儿,自己是硬着头皮装到底,还是跟他说心里话。
须臾,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非常诚实地道:“那是因为那樽金弥勒佛像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一分钱没有花。这就好比,你如果问我要十亿,我会非常爽块地说‘好呀等我有了一定给你’,可是如果你问我要十万,我就舍不得了。因为我没有十亿,但我真的有十万。”
费疑舟耐着性子听她举例,觉得挺有意思,不禁很低地笑出声。半晌方道:“我爷爷、我父亲、包括我的其他兄弟姐妹,如果在国外遇上中国文物拍卖,都会尽力拍下送回国,捐给国家。”
殷酥酥有点无法理解,脱口而出:“那些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几十亿的东西,花这么多钱再捐掉,你们一点都不心痛吗?”
费疑舟摇头,淡然而平静地道:“我们费氏有一条家训,是从我曾祖父一代传下来的。”
殷酥酥眼睛眨巴一下:“什么家训?”
费疑舟回答: “有生之年,尽己所能,守一方安宁,兴一方水土,护一方百姓。”
“……”殷酥酥怔住了,迟迟说不出话。
费疑舟清冷深邃的眸注视着她,继续道:“从小爷爷就教育我,先国而后家,家国大义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拍下文物再无偿捐赠,这些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有能力做的事,为什么不做?”
傍晚清风拂过古色古香的画廊,殷酥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以一种尊敬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
不是恭维。不含谄媚。不是小老百姓对名门望族的仰望,而是纯粹的,一个有家国情怀人的对另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的尊敬。
殷酥酥由衷说道:“费疑舟先生,这一声‘先生’,您确实当之无愧。”
费疑舟勾起嘴角,“你过誉了。”
两人继续沿着画廊前行。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自两人身后传来,步伐微急而又不失稳重。
殷酥酥转回头。是何建勤。
只见这位心腹解语花手上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径直走到自家老板身前,恭恭敬敬递过去,说道:“先生,您吩咐我买的车正好有现货,车商那边刚把钥匙送来。”
直到这时殷酥酥才看清楚,何助理手上拿着的,是一把车钥。
帕加尼,顶级跑车。
费疑舟接过钥匙。
何建勤朝殷酥酥含笑点了点头,算打招呼,接着便转身离去。
殷酥酥探出脑袋,盯着费疑舟手上的车钥匙一个劲看,忍不住半带揶揄地发出感叹,夸张道:“费总您又买车啦。帕加尼,嗯,很不错,颜值高够拉风并且性能绝佳,符合您高贵的身份和不走寻常路的个人定位。”
她这张嘴,也不知是过去点头哈腰形成了习惯,还是天生就抹了蜜,溜起须拍起马来简直是流畅自若,所有言辞蹦出口,连个磕巴都不带打一下。
费疑舟沉默了大约三秒钟,才很有礼貌地点点头,云淡风轻回答:“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点钱。谢谢你的吹捧,很真诚。”
殷酥酥:“。”
殷酥酥听出他在笑自己拍马屁,?了,连忙又随便问了个问题遮掩自己的尴尬,“这回选的什么颜色?”
“白色。”费疑舟说,“和你现在的那辆一个色。”
“哦。”她点点头。
下一瞬,把殷酥酥头都吓掉的事情再度发生。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白色,所以是照着你现在那辆给你挑的。”费疑舟直接把车钥匙递给她,“送你。”
殷酥酥:“……?”
殷酥酥差点傻掉,木呆呆地问:“你、你说什么?送我?”
费疑舟漫不经心地回答:“嗯。”
殷酥酥瞠目结舌:“为什么送我车?”还是这么高端回头率百分之三百的超级豪跑?
“那辆CLA内部空间有限,确实不方便我开。”费疑舟平和地直视着她,懒漫道,“换这辆,一是作为生日礼物,二是今后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给你当司机,与你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能更多,更有利于你我培养感情。”
殷酥酥:“……”
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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