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纸短情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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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婧仪呸一声的低骂:“跟他儿子婚都结了,睡都睡了,现在说不适合?没事儿吧?”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今天是周四。朱婧仪催黎尔,“你喝完粥快去上班。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已经辞职了。我想换个工作。”黎尔说。

    “为什么?”朱婧仪不赞同。

    她知道黎尔喜欢这份酒店前厅经理的工作,对黎尔来说很治愈,忙起来能让黎尔忘记朱婧仪跟黎正勤的事。

    “你不会辞职了,还想离婚吧?”朱婧仪问黎尔。

    黎尔一时没作回应,低头喝碗里的粥。

    朱婧仪狠狠瞪她,以为她这是默认了,语气势利的告诉她:“你知道当温知宴那种男人的老婆,一辈子要享受多少荣华富贵吗,就因为他妈酸了你几句,你就说要离婚?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多少年了,有多喜欢你?你要是真敢跟他离婚,黎尔,你就等着他发疯的收拾你吧。”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黎尔好了大奇的问。

    她好像从来没跟朱婧仪提过她跟温知宴的事。

    上次他们去苏城,朱婧仪甚至连温知宴的面都没有见到。

    朱婧仪嚼着一棵炒菜青,轻松的耸肩,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比你们任何人都知道得早。上次你们来苏城,韩启锐说你们结婚了,我不信。后来听你爸说了,我才信,其实在那次之前,我以前就见过他。”

    “什么时候?”黎尔问。

    “在你高三要出国的时候,你外公勉强又给了我家五万,朱诚意当时在澳城欠了七八十万的赌债,那五万根本不够,他带头要我们朱家的人再上璃城来闹。温知宴专门飞来苏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

    朱婧仪终于愿意坦白,那年,不是因为他们拿了黎家最后能找来的寒酸的五万,就选择了放过他们。

    是因为,有人暗地里阔绰的给了朱婧仪一百万。

    整个过程里,朱婧仪一直在可怜黎尔,黎尔其实是整件事里最受伤的人。她上学的环境全部被破坏了。

    青春期的孩子内心最过脆弱。朱婧仪把那一百万给了她哥朱诚意,让他再也不要去璃城撒泼,找黎尔一家三口的麻烦。

    去年冬天,温知宴跟着黎尔去苏城,不是第一次他为朱婧仪掏钱。

    “朱婧仪,你认真的?”从来不知道这些事的黎尔问。

    “当然是认真的。要我把那张银行卡给你看吗。密码是你的生日,他在十八岁时连银行卡都设你的生日数字。”

    “……”黎尔呆怔,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就要这么无法自拔的越来越喜欢温知宴一生一世了。

    没一会儿,朱婧仪起身,收拾吃完的碗筷,告诉黎尔:“昨天只是一个小事,你不要太敏感的多想。等温知宴回来,他肯定会向着你,帮你解决好一切。你们结婚了,是夫妻,黎尔你不要耍小性子,马上都要当妈的人了。”

    不知为何,能在这样的一大早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开都不开它,就赶去厨房洗手为黎尔做早餐的朱婧仪,让黎尔选择在这个清晨暂时不恨她了。

    “朱婧仪,你结过婚吗?”黎尔煞有介事的质问朱婧仪,“你懂什么?我跟温知宴结婚,本来早就做好了高攀不了他的心理准备。”她觉得还轮不到朱婧仪来教她什么是婚姻。

    朱婧仪被狠狠的背刺了。

    她怎么可能结婚,她是一个小三,她做了破怀别人家庭的事,再加上她那个吃喝嫖赌的哥哥,这辈子谁会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

    其实黎正勤跟倪涓雅在她出现之前,就已经貌合神离了。

    黎正勤这样的男人,就跟张爱玲小说里写的振保一样,自私又狭隘,自己没点儿本事,还要想玩蚊子血。

    那个晚上,朱婧仪喝醉了,她不知道对方是有家室的黎正勤。

    她的人生就那么被毁了。

    朱家只能在她身上榨取剩余价值,天天架着她去找黎正勤一家人要债。

    在这些纷纷扰扰的岁月里,没人对她是真心的,包括黎正勤,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她哥,他们都是虚情假意的窝囊废。

    唯有黎尔一直在真心的管他们母子的死活。

    “我是没结过婚,但是我确定温知宴跟你结婚,不是开玩笑,是他真的喜欢你,全世界这么多女人,他非你不可。”朱婧仪用坦然的口气告诉黎尔,“你要不听我的,你就试试。看温知宴这次能把你收拾成什么样。”

    “朱婧仪,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黎尔不听朱婧仪劝。

    想进屋子收拾行李,她辞职了,打算离开璃城几天。

    可是挂在脖子上的小巧翠玉锁却沉甸甸的吊坠着她的细颈,那是温知宴十八岁替她选的告白礼物,还拿到璃城的般若寺去虔诚的开过光。

    他那样骄傲的天之骄子,也会求菩萨让他如愿。

    愿望是,他要锁住黎尔一生一世。

    她要是就那么私自做了决定,离开的话,他会怎么想她。

    *

    温知宴知道黎尔在储运悦榕酒店出事,是在当地时间的次日傍晚,他跟合作方结束商务谈判,签完合作合同之后,他接到了苏朝白的电话。

    “你的尔尔出事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悦榕的人处理得很好,对酒店声誉也没有任何影响,但

    是我听说她想要离开璃城,她现在已经跟储运悦榕辞职了。”

    苏朝白带笑的语调,嘲笑温知宴道:“换句话说,你们的婚礼可能要办不成了。护了那么久,就只差一步,她就是你的人了,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失之毫厘,缪之千里。”

    温知宴长眉皱紧,落重口吻,口齿清晰的问:“我的尔尔出什么事了?”

    他早上起床有看到黎尔昨天给他打语音通话,他想打过去,然而算着时差,他不想打扰她。

    黎尔在那个未接通话之后还发了一条文字信息。

    【老公,想你了,我会一直想你的。】

    温知宴以为她学会做温太太了,在跟他撒娇,以为没有什么事,只是她想他了。

    然而,黎尔的那通语音电话是在她被带去局子之前。

    纽约哈德逊河边的高层酒店套房里,谢旻察言观色,来告诉温知宴,温太太在璃城经历的一场动魄惊心。

    温知宴听得俊脸收紧,目露凶光。

    他胸口微微起伏,疏淡的脸色陡然之间变成盛怒。

    “昨晚为什么我不知道?”温知宴怒目圆睁,逼问谢旻。

    “当时你在睡觉。”谢旻有些心虚,缓缓的道,“我也是早上起床才看到的消息,徐老师说温太太已经从局子里出来了,一切她都已经打点好,让我们放一万个心。我怕影响你今天的谈判状态。这个合同你都跑纽约两年了,好不容易磨到我们想要的条件,就没说。”

    “徐老师?”温知宴冷声,声音从瘦突喉结滚出来,酷寒得像是在丢冰块。

    “你他妈在帮徐老师做事,还是在帮我做事?操。”

    他一脚踢翻脚边的一只扶手椅,拿起手机,不管现在时差是多少,马上给黎尔打电话。

    黎尔的微信无人接听。

    他又打她手机,关机。

    温知宴心急如焚,偏头招呼周丽珊,“Lisa,帮我订最快的回璃城的机票。”

    “是。”周丽珊连忙拿PDA订机票。

    “温少,直飞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最近的是一班是飞北城的,订吗?”’

    “订。”温知宴毫不迟疑的回答。

    “可是晚上合作方还安排了庆功宴,这么大的案子,他们当地网络卫星台跟几家权威纸媒届时都要来做采访,如果你缺席,很难为这个项目造势。”

    谢旻提醒温知宴要理智,“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后天回去。璃城的风波已经被平息了,温太太现在安然无恙,只是辞职了。”

    “如果你听到你老婆蹲了局子,你后天回去?”温知宴盛怒的训谢旻。

    语毕,他气得不行的要罚谢旻。

    “谢旻,你今年的工资都别拿了,工作严重失误,帮徐德芝欺下瞒上。Lisa,你马上传电邮告诉尔生集团上下所有员工,我这样处置的谢旻的。”

    “呃……温少,谢特助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这样的私事,也没必要让集团的人都知道……”周丽珊没见过温知宴如此生气且如此儿戏,要罚谢旻一年的工资,周丽珊想替同僚说话。

    “再帮他说话,你也一起扣工资。”温知宴继续掷地有声,用说话丢隐形冰块。

    被砸得心疼的周丽珊只能哑口。

    “帮我安排司机,我要马上去机场。”

    温知宴玩味着黎尔发来的那条微信,黎尔说会一直想她的,他后怕的觉得,那是她想要跟他离婚的前奏。

    其实跟她结婚以后,温知宴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跟她相处,试探她对感情跟男人能接受的程度,以此来循序渐进的祈求能被她喜欢上。

    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偷偷护着她,他是最清楚她是多不敢去爱的一个人。

    他就是知道那样的小鹿不适合被猎人围捕,他才在远处观望了那么多年,一直选择对她放养。

    如果黎尔选择离开他,温知宴一定会发疯到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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