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十七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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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叶庆荣自首了?”老爷子不敢相信。

    许天玺可算碰见可倾诉的人了,要吹嘘一番:“老太爷,我当时也怕,但阿嫂说了,不必怕,只要把车开到警署,阿荣哥就只有一条路,自首。”

    从进隧道到在警署前拍醒阿荣哥,再想办法下车逃离,全是苏琳琅的计划。

    一切全在她的预料中,他也是因为足够听话才能躲开E3车爆.炸的。

    不然早被炸成碎片了。

    老爷子剧烈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似要掏空整个肺腔。

    刘管家帮他问:“张华强逃跑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的港城有多复杂就不必说,张华强手握无数AK与悍匪,屡犯大案,最疯狂的时候曾持枪冲击警署劫囚,然后带着囚犯扬长而去。

    警方只能躲在掩体后兴叹,无可奈何。

    他的武器先进,阿Sir们的武器落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他会狼狈逃窜,没人会信。

    但现实是匪帮集体出动,欲反抢人质,却在警方的合围下仓惶逃离。

    说起这个,许天玺还有挺郁闷的:“老太爷,O记,飞虎队,还有西区警署,全港的私家侦探和媒体记者第一时间赶去,本该抓住他的,但是,唉,他又逃了。”

    贺致寰看苏琳琅,他总觉得这其中当还有什么细节。

    毕竟虽然港府有O记,有飞虎队,甚至还有英方皇家驻港海陆空三军,但是,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同时调集O记和飞虎队,可不容易。

    果然,苏琳琅说:“爷爷,我让刘波给您认识的,所有的关系都打了电话。”

    正说着,案头电话响了起来。

    刘管家接了起来。

    来电的是贺墨,气急败坏:“刘流你个狗叛徒,把电话给我阿爹。”

    听到话筒里传出嘶咳,他大喊:“阿爹,苏琳琅是匪徒内应,把我骗到警署,说是朴廷回来,但你猜怎么着……”

    ……

    “没有朴廷,只有匪徒和爆.炸,我差点被炸上天,阿爹,你在听吗?”

    ……

    贺致寰嘶咳着问:“听说叶庆荣投案自首了?”

    苏琳琅刨完最后一筷子米饭,挑眉,就听电话里贺墨呃了一声:“好像是有个劫匪投案了,还说要检举张华强,但是阿爹,我差点就被苏琳琅和刘流害死啦!”

    刘管家接过电话,替老爷子说:“一爷,大少已经回来了,就在医院。”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过了好半天,贺墨怒吼:“姓刘的,别想着骗我上医院,我知道,你和苏琳琅和谋,已经把我阿爹架空了,想诱我去医院再杀了我,哼哼,我已经报警,让警方追查苏琳琅了,你们给我等着!”

    电话那头只剩盲音,贺致寰看苏琳琅,就见她迎上他的目光,在笑。

    两颊有梨涡,她笑起来,神情就会有种,娇甜憨真的小女儿L态。

    贺家的天在她大婚那天陡然崩塌。

    但今天,她凭一已之力,似乎又给撑起来了。

    愁眉紧锁,锁了四天的贺致寰也难得的,边咳边笑了起来,眼泪都笑来了。

    要说阿强哥都被抓了,他宁可认为是自己疯了也不相信。

    但因为各方消息说阿强哥逃了,贺墨也证实阿荣哥确实已经投案,老爷子总算接受这是现实了。

    ……

    刘管家适时打开电视机。

    新闻画面正是刚才发生在西区警署门外的爆.炸画面。

    因为媒体记者去的及时,拍摄了整个现场,已经出加急报道了。

    苏琳琅刚从大陆来,没料到港城先进到都拥有电视机了。

    现在的电视机虽款式老,远不及星际的全息视讯,但画面也够用了。

    她想看看现场发生了什么,遂也看的很认真。

    “TVB快讯,今日下午,西区警署门外发生枪击事件,另有一起车辆爆.炸案件,飞虎队与O记皆迅速到场支援,警方还缉获自首匪徒一枚。”

    据报道说,枪战中有一个无辜市民中弹而亡,另有一人被炸伤,而且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港府的警察或者水平一般,但记者绝对满分。

    有记者冒死拍下爆.炸画面,在画面的远处,有个人一脚踢飞个红衣小女孩。

    画面在反复播放,那个红衣小女孩就反复在屏幕上被踢飞。

    这场枪战和围捕是苏琳琅一手造成的。

    她所设想的是,调了全港所有的武装力量,一举逮获阿强哥,送他坐牢。

    但就目前的新闻消息,她特别失望。

    她是上将出身,对社会是有种社会责任感的。

    电视反复播放爆.炸,被踢飞的小女孩不是主角,所以只出现在屏幕一角。

    但苏琳琅特别难过,因为今天的枪战和爆.炸都是她一手推动的,她以为警方能收拾掉阿强哥,以为不会对普通人造成损伤。

    而且她生平最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因为她造成的爆.炸案而被撞飞,苏琳琅接受不了。

    见她红了眼圈,还忧心忡忡的,以为她是回想起进匪窝的经历,再看到屏幕上凄惨的画面她心里恐惧,难过,贺老太爷说不出话来,示意管家。

    刘管家遂说:“少奶奶先去看看大少吧,天玺少爷陪老爷呆会儿L。”

    苏琳琅也明白,事情太离奇了,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已经听刘波讲过一遍了,但肯定还要再听许天玺的讲述。

    正好她也得去看看贺朴廷,就出来了。

    洗了个澡,她换的是家里送过来的睡衣,此时头发披散,素面朝天,踩两只拖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十出头的女孩子了。

    但所有保镖态度180度转大转变,见她出来就齐声喊少奶奶。

    副看护长梁月伶更是率着看护们站在

    门外,齐齐鞠躬:“苏小姐好。”

    又一路小跑:“已经为您备好消毒服了。”

    穿上消毒服,再经保镖放行,苏琳琅进了重症室。

    先经过的是公公贺章的房间,玻璃房内,一个护工正坐在他的床头发呆。

    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开了胸,上的呼吸机。

    照书中说,贺章自此一睡就不会再醒了。

    现在也是老太爷不肯接受现实,在强行给儿L子续命。

    当然了,百亿实业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他要真没气了,贺氏也就乱了。

    只要他还吊着一口气,贺氏也就不会乱。

    这位公公照书里的说法,为人勤勉,心地善良,身为富一代而不浮夸,得力精干,私生活也洁身自好,毕竟有钱人,免不了有点花边小绯闻什么的,但在港府的富豪圈中,是以勤俭爱家,心慈仁善,好捐款而闻名的。

    他对苏琳琅也很好,大婚那天许婉心称病不肯出来接茶,贺章为了给她补面子,敬酒时特地挽着她的手,从头到尾。

    当时的她反应呆滞,见的人太多,晕的不行。

    全凭贺章肘了她一路,他还一直安慰她,说来的都是熟人,叫她不必怕生。

    但可惜了的,年方五旬,他就要英年早逝了。

    再进一间,就是贺朴廷要长呆一段时间的新家了。

    苏琳琅刚进去,听俩护士在用英文交流,似乎是在说什么不肯配合之类的话。

    星际时代汉语才是主语言,英语是个很小的小语种。

    但苏琳琅恰好学过,她遂用英文问:“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说:“病人拒不肯配合清创。”

    她话音才落,旋即哐啷一声,剪刀纱布,全被拂到了地上。

    是贺朴廷,赤红着眼睛,正在摔打。

    他的手腕和脚腕被捆的太深,全在流血,病床下堆满了蘸血的纱布,护士要帮他清创,上药,但他拒不肯配合,一直在挥来打去。

    “怎么不给上麻药?”苏琳琅问。

    护士解释:“病人是个抗麻体质,目前还没找到适合他耐受的麻.药。”

    伤成这样,竟然还是个抗麻体质,那他得多疼?

    苏琳琅穿着防护服的,也可怜贺朴廷,过去拉他手:“贺少?”

    贺朴廷目前处在意识混乱中,戒备心极强,具体表现在,不准任何人碰自己,谁碰他他就会激烈反抗,苏琳琅去拉手,他也是一把拂开,喘的更粗了。

    咦,这是回到自己的主场就不乖了,不听话了。

    但是不对,他眼睛看不见,可他的神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正好一个护士要往外清垃圾,苏琳琅瞟了一眼,看到个东西,给捡了回来,放到贺朴廷手中。果然,他一把攥住,总算消停了。

    双眼血雾的男人攥着那个东西,才安静了下来。

    俩护士对视一眼,面色那叫一个好看。

    因为那个

    东西是苏琳琅的,是她那只被血浸染透的胸罩。

    它本来该在车上,应该是被贺朴廷一路攥来的。

    也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又戴了足足24小时,味儿L也是够刺鼻的。

    苏琳琅凑上贺朴廷的耳朵:“朴廷哥哥?”

    俩护士试着来扯胸罩,并说:“病人不可以拿这个,No,please!”

    那只胸罩上满是血垢,而且是不同人的血,重症室当然不能留,要被清出去。

    贺朴廷立刻暴怒,腾的睁眼,应该看不到,但怒视前方。

    苏琳琅连忙说:“sorry,butHeismyhusband!”

    她从护士手中夺过胸罩,仍还给了贺朴廷,贴耳说:“你现在必须乖乖听话,配合疗伤。”再命令他:“东西不会被拿走,但你也不准再反抗,能答应吗?”

    俩护士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因脑伤而在昏迷中的患者,会听话吗?

    但别说,贺大少别的方面不知道怎样,抱大腿功力一流,知道谁才是救他的人。

    果然,在护视的注视下,他一点点的松开了手。

    苏琳琅把那只胸罩掖到他的枕头下方,郑重其事拍了拍:“拜托你们了。”

    护士肯定不愿意放沾满病菌的东西,但有一个还想去抽,贺朴廷立刻扬手。

    当然,等他清醒,发现自己盘了这么个东西,大概也要气炸。

    但现在,在昏迷和混乱中,那只沾满血的胸罩,就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了。

    苏琳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是贺朴廷,要是她的兵,她早给两拳头上夹板了。

    她耐心说:“朴廷哥哥,东西不会拿走的,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的,你乖乖配合清创,等清完创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重重把胸罩往回掖了一掖。

    男人腾的睁眼,张嘴:“阿……”

    咦,他竟然说话了?

    苏琳琅想了想:“是我,小阿妹。”他一直喊她叫小阿妹的。

    因为脑中出血,渗进了视网膜,男人双眼赤红,又因为麻药免疫,他目前还处在一种极度的痛楚之中,但他脑子应该是清醒的,知道她是小阿妹。

    终于,他又说了一个字:“表。”

    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块PATEKPHILIPPE表吧。

    表苏琳琅一直带着的,但她洗完澡之后连带她从匪窝带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全放在老太爷卧室了,并没有拿来。

    她说:“表在呢,你现在也很安全,乖乖听话,配合清创,嗯?”

    男人扬起他被捆扎到皮翻肉破,满是血的手,但好半天,松垂了下去。

    ……

    另一边,经由许天玺讲述,事情变的合理多了。

    但是也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贺致寰一生经商,走遍全球,深知一点,这个世界上并非生成人形的就都是人,还有许多是恶鬼披着

    人皮,人,有时候也会变成恶鬼。

    就好比许天玺所讲的阿鬼,蛇头,阿衰,匪帮小头目,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但苏琳琅,一个曾在农场砍甘蔗的姑娘,她让一群恶鬼为己所用,还能巧妙的整合各种信息,一举把匪帮的智囊,一把手给送进警署?

    那她就不是幸运,也不是她父亲的在天之灵护佑。

    而是她自身的能力所为了。

    也证明她不但大智若愚,还胸有丘壑,是个有谋有略的将军之材!

    好半天,缩在床上,一把骨头似的贺致寰嘶声:“……咳咳,果真如此?”

    ……

    许天玺其实撒了谎的,就好比阿嫂在士多店时,他分明听到她是如何四处撒汽油,并教那个小女孩在自己离开后纵焚船的。

    后来果然也看到冲天的火光。

    甚至,那个叫阿霞的小女孩就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也眼睁睁看着阿鬼士多化为废虚,愣是没有拨打火警电话进行救援。

    但他把这些全隐瞒了,只说火是偶然起的,也没有提及小阿霞。

    他抬头,坚定的说:“是的。”

    “天玺懂得,你和刘波从此封口,事情该怎么对外说老太爷自会给你答案,但从现在起,你们切不可在任何场合谈论这件事。”刘管家说。

    许天玺能不懂嘛,好几l条人命呢,谁敢乱说。

    他说:“我守口如瓶。”

    看许天玺出门,贺致寰扬头,看远处的保镖队长贺平安。

    “咳咳!”他说。

    贺平安举起雷切军刀,展黑T和那条血淋淋的裤子:“老太爷,如果这件黑T果真是少奶奶穿过的,她至少起过五次刀,而且刀刀可毙人命。”

    刘管家提心吊胆:“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杀了五个人?”

    贺平安连忙否认:“倒也不是。”又说:“我只是形容出刀的速度和力度,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女性能有的。”

    他是专业人员,从血迹的喷射状态可以推断到,砍人者不但有力量,还懂下刀的技巧,切割的角度。

    总之,这是一刀斩首的力度,这种力度他都没有,一个女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刘管家忙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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