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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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你再拿出来,看着她,吃下去。”话已至此,陆知一不得不接了。只是接过去时,手有点抖。
叶嬷嬷又交待他一些其他的细碎布置。
如此,就只待地脉行满周天之时了。
到时候,叶圆圆不得不服下这带毒的丹药。她会再安排人,去刺激叶圆圆,让她以为自己服下了致命剧毒,命不久矣。
等她开始挣命、再一次哭喊着要找她唯一的靠山楚方寒时,叶嬷嬷将会亲自去“请”楚方寒过来。
她会告诉楚方寒,叶圆圆现在已经不是一哭二闹,而是直接寻死觅活了。
而楚方寒过来后,稍微一查,就会知道:这几种烈毒,只是会造成非常严重的表面伤痕,却并不会致命,也不会损伤根基。
因为,柳兰心推算出来的这些药材,本来也就只是一个障眼法,只会让叶圆圆吃点表面苦头而已。
然后,叶嬷嬷会再让楚方寒前往库房,细查核对。把所有仆役叫过去,让他一一询问。
说起来,这也怪叶圆圆自己过于肆无忌惮。她不仅让一个小道童插手药房,自己也随意从里面搜刮。
而且她不经造册就径自拿走的,还全是些凝露之类的低端材料。她是以为,自己拿些普通的材料,既可以给她添堵,又不会被真的追究责任吗?
诚然,一些凝露、灵泉,不值得拿到台面上来分说。
但她也不想想,自己胡乱取用库房,留下那么大一道口子。叶嬷嬷要是不利用这点来算计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良机!
楚方寒将可以通过很多手段,来反复确认到,确实是叶圆圆自己,从库房拿走了带毒的药材,给自己下的药!
然后,所有人会支支吾吾地,让楚方寒拼凑出一个真相:
叶圆圆,只是打算给自己下一点粗浅的毒药。然后吵嚷着叫来楚方寒,让他为她“做主”。
到时候,再让柳兰心从旁一番劝慰。
考虑到楚方寒现在,或许已经对他们生疑。叶嬷嬷也不求柳兰心能说服楚方寒,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割舍掉叶圆圆了。
但至少,为了不让叶圆圆继续胡闹,楚方寒怎么也要“表面冷淡”她一段时间。
就算楚方寒是本着为了叶圆圆好,也要让叶圆圆“冷静”下来。不能再让她总以为,可以通过折腾自己、寻死觅活的方式,来“使唤动”他,从而一次次的自残了不是?
如此,正好一石二鸟:
一来,让楚方寒专注追查,这过于粗劣的下毒手段,最终对叶圆圆再冷一层;
二来,一场下毒风波之后,就算是叶圆圆自己,也无法想到,她的虚弱,除了中毒,还会另有其他的缘故了。
这样,即使事后,宗门再来追查,也只可能聚焦在这场不大不小的中毒上。还有谁会再注意到,那点不仔细查验,根本无法发现的、被加重了的辅材呢?
如此,方能万全。
叶嬷嬷再次闭上眼,一遍一遍过起了计划中的种种细节——
只要能稍微稳住楚方寒,让他短时间内不要再干涉叶圆圆的事情。给她们足够的动手余地。
而一旦她们得手,给叶圆圆的体内气机中,融入进了一点微末魔息的气息。
那一道宗门指令过来,楚方寒就是再想亲自见到叶圆圆、询问原委,也绝无可能了!
又梳理过一遍流程,将种种细节,和陆知一一一确认后。
叶嬷嬷睁眼,迟疑褪去,只有坚决:一定要将叶圆圆,就此拿下!
“去吧。”叶嬷嬷对陆知一道。
陆知一背着一身冷汗,惹惹而去。
楚方寒在元镜小世界扑了个空。然后追着花姑姑的行踪,一路索迹。最终,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下,他只是站在了花姑姑的丧礼上。
而丧礼上的故人,也不止是他。
还有正好在这个小千世界游历的柳兰心,听闻故人离世,也来祭奠了一番。
更巧的是,楚方寒顺着花姑姑死前的行踪继续追查。发现她半路遇害时,正要前往去赶赴的邀约,是来自玉秋仙府内的、她的一位故交。
当然,从花姑姑出行,接受邀请,到遭遇邪祟,不幸身亡。
每一步,都合情合理。
但,楚方寒却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合情合理了。
拿着手中指向玉秋仙府的线索,楚方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先入为主、疑人偷斧?
是玉秋仙府真的有问题,还是,他想让玉秋仙府有问题?
楚方寒微微闭眼,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心乱了。
他随即低笑一声:
承认吧。其实,他的心,早就乱了。
从阿圆转身而去那一刻起。
楚方寒想要镇定下来,摈除杂念。
但心中纷乱,根本抑制不住。
数息之后,他猛地睁开微红的双眼,起身飞遁,直往玉秋仙府!
他要去找阿圆,亲自问清楚!
而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找到叶圆圆,和她从头到尾、开诚布公……一瞬间,楚方寒忽然觉得天宽地阔!
他何必在这里,四处查证?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去问阿圆?
而此去,只要她,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不需要合理的解释。只要她,主动过来,牵起他的手,请求他,忘记他们之间所有的不快……
……这一刻,楚方寒终于看清楚自己。
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原谅她!
迫切地想要回到,叶圆圆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的时候。
回到他们的曾经。
而当确认这一点,楚方寒甚至想要低笑出声。
他大部分,想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有一点,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若是他不断提醒自己,叶圆圆的欺瞒和虚伪,一直保持着对叶圆圆的冷淡。或许,终于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将叶圆圆这个人,从自己的生命中斩除。
但,当那一天在药房,叶圆圆拒绝了他伸过去的手。选择独自挣扎着,在他面前,拼尽所有,拖着残破的身体离去。
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冷淡她了。
在那一刻,他为了麻木心中的痛楚,而对她保持的距离和防备,就已经如沙砾堆积的土墙一般,被她的一个转身而去,倾摧瓦解。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底压抑的思念,就在催动他,去怜惜她、去原谅她的所有。
可笑,他直到现在,才看懂自己的心。
不过,应该,也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