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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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诞生之处，娇嫩的枝芽破土而出，缓缓生长着，盖亚没有停下步伐，她捧着孕育生命的泉水和卡俄斯一同行走在大地。

    塔尔塔洛斯听见盖亚和卡俄斯说话，少女的声音中流露浓浓的眷恋。

    “父神，您的光芒闪烁大地，您的光辉沐浴我的身体，我歌颂您。”

    卡俄斯温柔的回应：“由我一手缔造的存在啊，没人比我更满意自己的作品。”

    塔尔塔洛斯听不下去了，这两个人的对话仿佛吃了一口恶心的粘牙呕吐物，让塔尔塔洛斯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不适。

    “如果此后每一个生命都像你一样，我宁愿永远沉睡。”

    塔尔塔洛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塔尔塔洛斯，你比我更快变得完整，你拥有深渊法则的全部力量与秩序，不要被困在父神的子宫中，和我一同创造生命与色彩。”

    盖亚实在太寂寞了，生命的雏形需要时间，而卡俄斯的陪伴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她并不在意塔尔塔洛斯的冷言冷语。

    大地之下，名为深渊的灰蒙天空中蓦地出现了一双锐利的眸与不近人情的薄唇。

    “不要妄图用你的说辞打动我，我对诞生没有兴趣。”

    诞生和以这样的形态生活有什么区别？深渊在大地之下，这里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

    盖亚继续劝说着：“快睁开眼睛看看，风是这样轻柔，云是这样洁白，一切生命都是这么的可爱。”

    塔尔塔洛斯毫不留情：“我睁开眼，天空是无尽的漆黑，如同我的本身。”

    所以不要妄图用你的话语来打动我，大地与深渊本就互不相融。

    “你不该自困于黑暗的牢笼，当你诞生之时会感受到光明前所未有的温暖。”

    塔尔塔洛斯结束了盖亚的劝说：“得了吧，我是黑暗与深渊的神。”

    阳光与光明不会让我产生任何愉悦的情绪。

    在盖亚没有诞生之前，他们两个意识体就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重复了无数次这样的话题。

    最终都被塔尔塔洛斯的冷言冷语终结。

    盖亚失望极了，这个世界上唯二的生命拒绝了她，她开始在大地奔跑，风带动了她披散在脚踝的褐色长发，柔顺的长发比平静的湖面更加光洁，她跑累了，缓缓停下了步伐，脚下不在繁衍生命，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冰冷的晶莹。

    盖亚伸出手，白色的晶状物体落在她的手心，带着一丝寒意缓缓融化。

    混沌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带有温度的未知，连塔尔塔洛斯也被成片降落的雪白吸引视线，他在深渊中窥察着一切，看见有棱角的白色晶状物体在盖亚的手心中融化。

    “冰冷的....它好冰冷...”盖亚轻声述说着。

    一向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塔尔塔洛斯少有的产生了一些探知欲望。

    冰冷是什么样的触感呢？冰又是什么？

    塔尔塔洛斯思索间，盖亚已经为它取了名字。

    “我为你命名??雪。”

    “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是谁？是谁规避了我的探查，在父神的怀抱中悄然孕育？”

    盖亚被吓的惊到了，她从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卡俄斯的身体中，还有这别的生命的存在。

    陌生的声音像是刚学会说话，他的嗓音比卡俄斯要更加轻柔，带着不能述说的味道。

    “雪....”他重复着。

    塔尔塔洛斯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你终于开始有了声音，我认为你会沉寂到卡俄斯毁灭。”

    “雪....”

    塔尔塔洛斯早就感受到新的神格开始在这片空间孕育，在自己有了意识之后。

    “不要重复着一句话，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