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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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皇后见他眉色冷厉，怨怼之意溢于言表，与平时的冷清大为迥异，不由生了兴味，反而冷静了下来，反问道：“若换了是你，你能放过这样一个名望颇高的藩王？至于太子??父死子继，何来兄终弟及？即便他此时尚在，将来你留得他？”庾皇后冷笑一声，“苏沐尘，事到如今，你也别再做些什么假惺惺的模样了，你我都是一类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换了是你，除掉这些人，也不过迟早。只是天意如此，这盘棋，你胜，我败了。”《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难堪，但也绝不宽裕。若是从各州郡抽丁抽税，世家不从，百姓怨恨，恐怕又要生出变乱来。此是其一，其二却是庾皇后的私心了。若是真让苏沐尘行北伐事，必会与他极重兵权，若是他反用这兵权来对抗朝廷，岂非自打自家的脸？退一万步说，苏沐尘真的领兵北伐，若败了，难免朝野抱怨；若胜了，岂不又为他自己加了一层军功？他在朝中之前呼声便高，若再有军功一层，简直就不得了了。因而无论如何，庾皇后是不肯批的。顾颐当初力争，还被庾皇后呵责了一顿，到底也就罢了。

    顾颐道：“熙和元年，皇上才刚即位，你就自请北伐，中宫当然不会应允。”

    苏沐尘点头道：“那时学生想法的确单纯了些。只是老师，当初母妃深受帝恩，学生以为先帝终究会另立太子，却不料徒生变故，被迫去国，若说学生心中没有丝毫怨气，也是假的。”

    顾颐叹道：“这事你也不能全怪先帝。当初他白手起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太后跟他天南地北地跑，吃了不少苦头，有几次还险些被杀。到底也是少年夫妻，不能不多挂念一些。加上中宫那时，暗叫了许多大儒为皇上作功课，内容直白浅显，先帝便觉得，皇上只是迟钝些，不至痴傻??后宫那些事，你也晓得。”

    苏沐尘道：“学生明白。那时??那时无可奈何，幸而有道音陪着学生。”他脸上露出些温柔的表情来，道：“后来渐渐想通，觉得做一藩王，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求能收复我苍云故土便罢了，却因奏请北伐一事，更被中宫忌惮，屡加试探。熙和二年，学生与郁清衍助她除掉楚王诸人，又立刻接到命令，前往西戎，铲除氐贼，三年平叛，又叫学生返还洛阳除掉赵王??老师，每一步都是杀机哪，若学生稍有不慎，哪里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他方才在庾皇后面前提及，不过匆匆掠过，且带了对庾皇后的怨恨，尚不觉得如何；此时与师长谈论，数年艰辛，历历在目，绕是他不轻易在人前拨动情绪，也不免叹了口气。

    顾颐也是动容，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道：“会稽王当真辛苦。”

    苏沐尘摇摇头道：“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如今走到这一步，过往种种，也都不值一提。只是如今朝中诸臣，渐安于洛阳盛况，不思北燕汹汹之态，岂止收复北方故土，便就是每次听到北燕情况，首先想到的，就是弃甲而逃。虽然与虞寒渊有些关系，但学生每每想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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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日凌晨便起来去城外点兵，又回了趟家收拾妥当，先在太极殿发动政变，再到金镛城与庾皇后毒酒，现在又来顾府，真是一点东西都没吃，一口水也没有喝。

    顾颐只得让厨房为他下了，加了一碟薤菜作添头，又命赶紧做些别的吃食上来。苏沐尘虽那样说，但顾颐哪敢真用水引饼来招待他，不过先呈上来与他垫垫肚子罢了。

    苏沐尘慢慢吃着，将薤白尽留了下来，淡淡道：“中宫薨了。”

    只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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