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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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口中的谢先生，乃是前朝名士谢含，学识渊博，性情刚毅，曾助朝廷多次平叛。先帝建立苍云后，谢含隐居不仕，与另几个前朝名士在校勘儒学经典，撰写前朝史书，教导学生，先帝曾赞他“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太渊七年，谢含去世，先帝还曾封他为良乡伯。

    郁清衍早年求学于谢含，不是什么秘密；但虞寒渊也曾在他门下读书，就鲜为人知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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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虞寒渊也不再多说，略笑道：“手谈自有一番机锋，郁师兄，你可要当心了。”手上已捏了一子。

    其时天色已暗，山中冷风自窗户漏下，或有清气；室内烛影摇动，寂然无声，唯有落子声细，偶然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窗外一声长鸣，扑啦啦有大鸟飞过，虞寒渊按下一子，淡淡道：“郁师兄，你的心，有些乱了。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你此时别说四品中上，就是九品下下，也算不得了。”

    郁清衍手捻一棋，半响方放下，将棋子一粒粒放入玛瑙棋盒中，并不理他。

    虞寒渊自顾自地道：“豫州未定，益州已乱；你们从荆州抽丁，恐怕也会生出变乱；再加上地方典签，之前虽然名义上声称归附苏沐尘，但如今见蒋侑起兵，声势浩大，进可为王，退可成一方诸侯，难保不会步其后尘，再添一乱；更不必说赵王有我北燕相助，不日便将抵达洛阳，苏沐尘虽号称都督中外军事，但在这样的境地下，他能调动多少兵力？不过洛阳禁军、琅琊、会稽两国军事罢了，与我北燕铁骑相拼，无疑以卵击石。至于你之前心心念念的世家大族，又有几个真心为朝廷效力的？不过自保其身罢了。苏沐尘这天下，”他微微一笑：“失定了。也难怪郁师兄你心乱如麻。”

    郁清衍丢了棋子，嗤笑道：“那又如何？会稽王守的住这天下，我便助他守住；若守不住，大不了殉国而已，又有何妨？”他眉目自若，谈起死生也面不改色，叫虞寒渊略吃了一惊。

    他低头看着那黑黑白白的棋子，沉默了片刻，方道：“苍云初立之时，你家睢陵公留下遗言，‘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信、德、孝、悌、让??呵呵，唯独没有一个忠字。几十年来，你郁家向来恪守此家规。我本以为，若苏沐尘不是手握重兵，而是一文不名的落拓王爷，你琅琊郁氏恐怕也不会理会他半分；若有一日，他失却兵权，失却手中所拥有的一切，你郁家，也会如抛弃太子苏清那样，将他放弃掉。忠君之念已亡，保家之念弥切，自前朝武帝诛杀我河东虞氏、清河韦氏开始，多少世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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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规，南、北极、黄、赤道，二十八宿等天象；仪器两侧各有一只会吐水的玉龙，下挂两个壶底有孔的漏壶，玉龙吐水入壶，壶内水透过小孔慢慢滴下，圆环便按照刻度缓慢转动。不但如此，这浑天仪上还塑有仙人三五，神态动作各异，但都栩栩如生。?me

    郁清衍眉头一皱，虞寒渊已开了口：“沈师弟当年费尽心血做坏了不少铸件，才得了这么一座浑天仪，我自然要将它好好保存，片刻不敢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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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清衍自上榻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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