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漂萍不渡(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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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通海问:“大人怎知,不是此前便被投了毒,禹州只是转送罢了。”

    “此毒名为多颜,需些时日便会变色,按时间推算,若非在禹州动的手,再往前就不可能了,粮食变色,入不了腹便会被发觉。”

    虚通海沉吟:“下官怎么从未听闻多颜一毒。”

    宴云笺似笑非笑:“许是大人见闻浅陋了。”

    姜眠听的差点笑出来,要论,还是阿笺哥哥更坏一些。

    她好整以暇看着虚通海:好嘛,要不就承认没送到,送到了就是有毒。克扣军粮与投毒之罪,怎么也得背一个。

    虚通海顿了片刻,正色道:“竟有此事,我还道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没想到,竟如此令人发指。”

    他起身冲他二人拱手:“二位,下官虽不能保证此事绝对不出自朔川,但必定从旁协助,追究到底。退一万步讲,若真是下官手下人所为,那他必然得人指使,早生二心,欺瞒于下官。下官不仅会将罪魁交由二位处置,自己也要因一时疏忽大意辞官谢罪,随你们入京,由皇上定夺。”

    “但如若不是,这朔川清名。下官必要拼力保住,不使任何一人含冤莫白。”

    好一招连消带打,姜眠心中暗骂,面上不慌不忙笑道:“虚大人,您讲话一向谦虚的很,听您的话,往往要多听几分。方才您说,您在这里讲话有几分分量,那么听到耳朵里,便知你实际上在这里算得上大权独揽,是动动手朔川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既然如此,再说此事是手下人有二心,欺瞒了您,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长的娇憨柔婉,一番话轻快含笑说下来,玉珠落盘的清脆可爱。

    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若换一个人说,其心就是让对方下不来台,但换做她说,却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天真,叫人不好责怪。

    虚通海笑道:“姜姑娘抬举在下了,什么大权独揽,在下听着实在惶恐。若姑娘与将军疑心,便是此刻将在下带走收押,也未尝不可。军事是大事,一切调查在下都愿意配合。”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谈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

    姜眠算是听明白了,这个虚通海,他们不拿出切实有力的证据捏住他七寸,他就会如那锯嘴葫芦,谁都别想从他口里听到半个字实话。

    显然宴云笺也是这样想的,不置可否,微微拱手道:“今日前来,只是先行查探一二,日后只需大人配合就好。若无他事,我们就此告辞了。”

    虚通海微笑:“二位不急,二位远道而来,想必还没有寻到下榻之处,如若不嫌弃,可赏脸歇在下官府上。”

    “不了,我们赁下了城东一处园

    ()    子,暂时在那歇下,就不打扰虚大人了。”

    “原来如此,那二位请便。”

    虚通海笑着,微微抬手,打算送他们出门。

    “虚大人。”宴云笺一手牵着姜眠,回头。

    他眼睛遮挡着,却透出锐利之感:“您不必送了,外边天色阴,怕是要下雨了。听您方才倒茶,知您手上有陈年旧伤,碰上阴雨会格外难挨。”

    虚通海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乌烈将军好耳力啊,只凭听觉,便知在下手有旧疾。”

    宴云笺没有再回答,护在姜眠身侧,两人一起出了门。

    ***

    向外走了一条街,姜眠戳戳他,悄声问:“阿笺哥哥,我们没被跟踪什么的吧?”

    “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宴云笺歉然一笑,“是我想事情出神了。”

    哦……其实她也一直在想:“哥哥,这个虚通海道行这么深,我们要不用点手段,只怕撬不开他的嘴。”

    听她这样说,宴云笺含笑问道:“你这是有主意了?”

    姜眠犹豫了一下,迟疑半天,才再次开口。

    “是……我有一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并不正派。

    宴云笺听出姜眠语气中细微的犹豫:“阿眠,你先说来听听。”

    “我看这个虚通海虽然城府极深,滴水不漏,但并非没有软肋,他应当很珍视他的妻子。”

    “怎么说?”

    姜眠把她的推论细细讲给他听:“你蒙着眼睛,没有看见,虚通海方才冲我们拱手时,袖口发紧,露出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我看那红绳编的是连心结,而且已经很旧了,若没有多年摩挲,是不会有那样效果的。”

    “在东南,这种绳结都是姑娘家送给心爱男子用以祈求白首不离的。只是红绳女气,据我所知,多数男子都不愿佩戴,能够仔细收好便已不容易了。这个虚通海,身居高位,若非真心爱妻,是不可能把这样的红绳一戴多年的。”

    “而且来的路上我观察过了,越靠近虚通海的书房,丫鬟便越少,直到他书房周围就只剩下小厮仆役。我想,除了洁身自好之外,他应当于情一道很是忠贞。”

    宴云笺虽心下明镜,还是问了句:“阿眠,你想怎么做?”

    姜眠干脆直道:“我们可以将他的夫人请来。既有软肋,不用白不用。”

    “他未必能上这样的钩。”

    “不一定,”姜眠说,“你我都觉得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一旦他夫人失踪,若他真清白,必定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甚至还会向我们求助。”

    “如果他真能做戏到这种程度,我们也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他一时半会儿摸不透我们性子,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更有甚者,他关心则乱,连戏也不肯做,直接登门,那就更好解决了。”

    宴云笺没有立刻说话,倒不是觉得这个办法如何,而是他忽然感觉,阿眠比之从前有一些变化。

    在他心中,他的阿眠一直是个娇娇弱弱,需要他细心呵护的小姑娘,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渐渐有了决断,生了谋略。

    从她在燕夏军营提出烧粮草,到这次一人一马前来追他,再到此时此刻,她的办法虽不算光明正大,但直白有效,有手段,却并非恶行。

    这变化谈不上坏,却也不知算不算好。

    姜眠见宴云笺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疏漏:“阿笺哥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吗?”

    “那倒不是,”宴云笺摸摸她的头,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心疼,“你的想法很好。”

    “我吩咐范觉去办,无论他上不上钩,留一个筹码在手里,对我们有利无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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