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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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不想去过除夕？”

    宋观玄缓缓问出一句：“照辉楼的除夕也是这样吗？”

    高重?被问得哑住，照辉楼的宫宴自然不是这样的。臣子合家来席按着乾都习俗团聚，照辉楼热闹祥和。

    他撞进宋观玄的目光里，清亮中透着一丝迷茫。高重?心中一滞，宋观玄是没见过团圆的除夕的。

    又或者……道观里山下亲友来相聚时，他只能去写符折花。

    宋观玄浅浅问道：“那么，若是观玄去了，该坐在哪里呢。”

    崇贤馆的人应该都在他们各自父母亲族桌上。高重?高重?有些不平：“你同我坐。”。

    宋观玄柔缓了些神色：“多谢殿下美意，观玄知道了。”

    高重?满意地扬起嘴角，似乎胜了宋观玄一着：“无妨。”

    宋观玄目光未挪开，缓缓沁开笑意，字字清晰道：“微臣不敢僭越。”

    僭越连同着虚无缥缈的笑意砸在高重?心上，将他的满意一点点浇灭。宋观玄不敢吗？他不是一身反骨吗？

    啾的一声，子时的烟火响起来。

    高重?抬头望去，云影殿太偏看不见焰火，只看得见一角宫苑亮了起来。

    宋观玄算着时间，从身后拿出昨日买的锦盒，递到高重?面前。

    “什么？”高重?看着这只有些朴素的盒子，不像是宫里的东西。

    宋观玄朝他那边又送了送：“高重?，生辰吉乐。”

    东西分量不重，高重?揭开盒盖，里头躺着一只瓷老虎。

    瓷老虎颜色鲜亮，描在粗糙的白瓷上。瓷体粗厚，底部硌手。

    东西是宫外的手艺，许是昨天在灯市上买的。

    他出宫去是为了买这个？

    高重?捧着瓷偶，转头去看宋观玄。这人望着宫苑一角，眸中跳动着焰火余光，希冀一闪而过。

    他手中的瓷老虎微微凉，小孩子的东西，谁稀罕啊。

    盒子被放在一边，高重?始终抓着那只瓷偶，小声问：“这比乾都观的符还有用？”

    宋观玄依旧盯着那角天空，乾都此夜不眠，烟花会一直放到天明。听着声响，他忽然想去瞧一瞧。

    话音里透着清疏：“我很灵的，你要信我。有我给你做气运，不比什么符都有用？”

    高重?眉头一皱，起身道：“我带你去看焰火，走。”

    他扯着宋观玄的衣袖拽了拽，宋观玄没起来。

    这里要看焰火，至少要跑到太和殿。

    太和殿今夜森严过不去，须得绕到照辉楼去。

    宋观玄很累，身上酸软，实在不想走：“高重?，太远了我走不动。”

    高重?沉吟片刻，看了看手中的瓷偶：“那……去看看我瓷偶？”

    看来高重?是打定主意要带他去哪里转转，既然知道求符的事情，许是撞见了顾衍，又许是元福告诉他了。

    看瓷偶便看瓷偶吧。

    宋观玄站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膝盖：“走吧。”

    走了两步又顿住：“元宵还吃不吃了？”

    高重?急于将他从那清疏中拉扯出来，随口道：“年年有余，明早我来吃。你吃不得这个，别勉强了。”

    宋观玄回头看了眼寂寥的云影殿，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