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五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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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传来快速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叫声,患者和家属们的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忧的表情,空气似乎也变得紧凑而压抑,每一次呼吸都带有紧迫感。因为地基摊塌,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受了伤,好在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人员死亡。
周济慈站在手术室外,随行的是江恕秘书团里的一个助理,江恕刚被推进去手术室,眼下正要做手术。
医院的白炽灯光明亮而刺眼,准备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们戴着手套和口罩,认真检查手术器械和药品,周围的仪器和监测设备发出稳定的嗡嗡声。
主刀医生道:“病人身上有多处骨折和外伤,有一根肋骨直接插入肺里,我们需要给他做紧急手术,你们谁是家属?家属来签个字。”
随行的助理不由自主地看向周济慈。
医生看向一旁的周济慈,他迟疑地开口道:“您是家属吗?那麻烦您签个字。”
不怪医生产生这样的怀疑,因为他见过的病人家属里,像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这样平静淡定的还真是少数,医生见这男子清棱棱的一双眼,脸上也冷冷的没什么表情,石膏像一般。
医生心里嘀咕:这到底是爱人还是仇人?
助理急忙道:“他是我们老板的爱人,他可以签字的。”
周济慈目光一顿,瞳孔中光芒闪灭,缓缓开口道:“是的,我可以签字。”
他接过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字后,一群白大褂急匆匆地进入手术室,门外的灯牌亮起红灯。
手术室外,周济慈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询问助理:“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助理深吸一口气,取下眼镜,像还是心有余悸道:“这影视基地是去年的项目,这个月刚落建完成,原本一切都按正常的流程进行,可到剪彩的时候,老板他们站的那块地突然坍塌,很多人都掉了进去,乔秘书为了护住老板,伤得很重。”
想起那个场景,助理至今心有余悸,在那个瞬间,地面就像一个被抽空生命的老人,突然间塌陷下去。原本平坦的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仿佛一个黑洞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尘土飞扬,空气仿佛凝固。
人们开始惊恐地尖叫,四处奔逃。他们的身影在空洞的边缘跳跃,仿佛在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难以逃离那无底的黑洞。
如果不是他当时站得远,估计也会一起掉下去。
乔西现在还在抢救室抢救,他离塌陷中心很近,又因为护住江恕,伤势是所有人中最重的。
周济慈听完后,眼神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悲伤,语调低沉道:“希望人都没事。”
助理也叹气:“但愿吧,事故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
两人间一时无话,一时间,空气里只余手术室里传出的滴滴声。
想到这几l个月来的各种闹剧,助理不由自主
地看向老板的这位新欢。()
助理其实很早就听说过这位新欢的大名,以及因为他闹出的种种新闻,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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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和想象中那种“祸国殃民”式的人物不同,他完全不像个妖艳贱货,倒像是气度不凡的学者一样,一看就很有底蕴,他那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白光的照射,俊美得带几l分肃杀之气。
助理见他一双白皙纤长的手端庄地扣在膝盖上,姿态温儒威仪,气度高雅,倒像那寺庙里被供奉的神像,不由看呆了。
回过神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惊恐地在心里扇自己耳光:老板那样的疯狗的人你都敢多看?
两人静静地等待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江恕被推到特护病房里,他需要观察一个晚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能送到普通病房。
因为身上还有残余的麻药,江恕的意识很模糊,他感觉到自己被固定在病床上,周围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拆散重组,每一次疼痛都让他几l乎失去意识。
一只温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模糊间,他好像看见一张素白的脸缓缓靠近自己,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同时,一股熟悉的、微寒的花香在他鼻尖萦绕,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是谁?是天使吗?
他想要睁开眼睛,但却力不从心。
病房里,周济慈俯下身,把手覆在江恕的额上,温声道:“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仿佛是听到他的话,病床上的人的眼皮不再抖动,安心地沉沉睡去,周围的仪器和监测设备发出稳定的嗡嗡声。
周济慈看着江恕昏睡过去的脸,瞳孔深处像是有水波起伏,浮上一抹悲怜的水光,那双眼美好且忧伤。可渐渐的,冷酷漠然的眼神取代了圣人般的悲怜。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语气温和地对助理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帮我守一下好吗?”
助理愣愣地回道:“哦哦哦,好的。”
离开病房后,周济慈才开始细看那条短信,还附带很多照片。
【听说江恕在视察基地时出了意外,可惜他没死呢,真是命大。】
【不过,如果爸爸把这些照片直接发给江恕,你说他会不会怀疑你留在他身边,是别有所图呢。】
照片上明显是过生日留下的:女孩一身华美的公主裙,裙子上缀满精美的蕾丝花边和闪亮的珠片,过膝的白色蚕丝长袜,整个人像是一团轻盈的雪绒。她的面前生日蛋糕镶嵌着亮闪闪的糖珠和糖块,宛如一座华丽的艺术品。
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把女孩抱在膝上,和她一起吹蜡烛。
另一张则是一个男孩的单人照,男孩一身做工精良的制服,袜子拉到小腿,一双眼睛空荡荡的,像是没有月亮和星辰的黑
() 夜。
照片中虽然衣着不同,但从眼神和气质明显能看出是同一个孩子,面中那颗浅色的痣更是周济慈的标志性特征。
周济慈平静地看着短信里的照片,他已经不会被这些照片刺激到,白炽灯光把他的脸映照得一片雪白,有种冷酷的感觉。
【随你的便,不要再做这些事,我爱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
短信的内容温柔缱绻,但发信人却面无表情,仿佛一个精密的、没有感情的机械一样。
发完消息后,那边没再发来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
周济慈收回手机,深吸一口气,前往洗手间。
洗手间里,周济慈拧开水龙头洗手,他发现掌心有块稠酽的血红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只是任他怎么拼命地清洗都无济于事。
突然,他目光一闪,那块血迹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是个幻觉一样。
周济慈停止清洗的动作,目光逐渐迷茫。
他心中突然生出微微的寒意,冷汗汩汩地冒出来,一点一点顺着雪白的脖子淌下,脸色苍白得像个纸人。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隔间走出来,他看到周济慈时很惊奇:“咦?济慈,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秦洋,那个曾经帮助过周济慈的警察,他今天是送马上服刑的犯人来医院体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济慈。
周济慈也是许久没见到秦洋,他将水龙头拧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是你啊,好久不见。”
见他神色恍惚,秦洋也想到这几l个月的闹闻,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怎么样,我也看到网上那些新闻了,你还好吗?”
思忖片刻后,周济慈开口道:“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秦洋毫不犹豫地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绝对帮你。”
“没那么严重,很简单的。”
……
说完正事,两人分道扬镳,秦洋嘱咐道:“那行,我过几l天就给你寄过来。”
周济慈点头:“那好,我先回去,有人还在等我。”
秦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十分担忧。
***
因为伤势过重,江恕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好在他身强体壮,又年轻,伤口倒是恢复得很好。
港城是个地气湿润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润的感觉,仿佛无形的水雾在空气中漂浮,使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江恕躺在病床上,窗外的云层呈现出铅灰色,沉重得仿佛随时都要压在头顶上,看着那片乌云,他心里闷闷不乐。
周济慈照例在病房陪护,他坐在扶手椅上看文件,一身简单的素色衬衫,露出的皮肤像从未染尘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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