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番外二(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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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公馆,顿时愣住了。从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见整个公馆,正好对四楼的窗户:屋子里是傅庭雪和一个小孩,两人看上去是在争执?
那孩子猛地被甩在床上,傅庭雪扑过去,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
看到那样一幕,江恕猛地站起身,他也顾不得这是傅庭雪的地盘,赶紧爬下树,朝公馆的方向跑去。
陆展眉在后面喊道:“表哥,你去哪儿?”
江恕头也不回地往公馆那里跑,他没走正门,直接从后花园干脆利落地爬到四楼的阳台。
等他落地时,傅庭雪已经离开了,那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这是个古朴典雅的房间,水银般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地板上铺满缀有长长丝绸流苏的地毯,房间里的一切家具都是合欢木的,床头柜上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洋娃娃。
江恕拾起地板上破碎的裙子,心想:傅庭雪的孩子是个男孩,怎么会有裙子?那孩子人呢?
他环顾四周,只见角落有个佛罗伦萨风格的乌木柜子,一片雪白的衣角从缝隙里露出。
江恕走上前,捏住那个鎏金的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
柜子里是个男孩,但他有一张女孩子的脸,眉眼细致,皮肤纸一样苍白。
见男孩裸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江恕急忙问道:“你没事吗?”
男孩的胳膊上满是淤青,连脖颈上都有狰狞的指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愈发可怖,看得江恕心惊胆战:这傅庭雪下手这么狠?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这时,他又发现衣柜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公主裙,恍然大悟,厌恶得几欲作呕:这还是个变态,真恶心。
今天是男孩的八岁生日宴,但他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皮肤苍白如纸。尽管是个漂亮孩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珠无神,表情呆滞,有种哥特式洋娃娃的阴森感。
如今有陌生人闯入他的房间,他也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江恕害怕傅庭雪发现自己,压低声线:“你是傅庭雪的儿子?”
听到“傅庭雪”这
() 三个字,男孩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江恕为了安慰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这是曲奇饼干,很好吃的,草莓味的哦。()”
他把从晚宴上顺来的小点心放在手帕上,再放在在地板上。
男孩大概也是饿了,呆滞的眼珠迟钝地转动几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帕上的饼干。
不知过去多久,他像只奶猫一样慢吞吞地从柜子里爬出来,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江恕,见眼前的陌生少年露出鼓励的笑容,便低头拾起那块曲奇。
在男孩吃饼干时,江恕慢慢地靠近他,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心里愈发愤怒:这打得可真狠,姓傅的真不是个东西。
江恕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有幅油画,油画上是个身穿的美丽女人,男孩和女人长相有些许相似之处,两人想必是母子。
这时,江恕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舞会上见过一次油画上的女人,女人那时候已经不年轻了,但她的面容和身姿比在场所有的少女都要青春美丽。
当她拉着丈夫的手在舞池旋转时,用金线绣着玫瑰花的裙摆展开,像一朵逐渐盛开的花。
那个时候江恕只有六岁,但还是在脑海里深深地记住那个女人的美。
江恕看向身边的男孩:原来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他依稀听爷爷说过,纪家的那个孩子因为家里老人宠溺,性格很是乖张,怎么也不能和眼前这个苍白虚弱的小孩联想在一起。
江恕心里突然愤怒起来,年(中)纪(二)尚(病)轻的他嫉恶如仇,读金庸古龙时也曾幻想自己也能和郭靖萧峰一样济世救民,快意恩仇,因此看到弱小受欺负就忍不住内心的正义感。
眼下看着身边的男孩,江恕心里突然涌起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我把这个孩子偷……呸,带走。
尽管这个做法很不道德,但江恕从小就是恣意妄为的性子,有傅庭雪这个带恶人在前,他自认为把这孩子带走是在做好事。
心里这样想,他急忙问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_[(()”
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说不出什么味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恕也等不及男孩同意,急忙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
当他把男孩抱到怀里时还有些不可思议,男孩的身体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抱在怀里就像抱了一个大型洋娃娃,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这让江恕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感觉自己抱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男孩没有挣扎,他任由这个陌生少年把自己抱走,有些迟钝地把手臂环上少年的脖颈。
感受到脖颈温软的触感,江恕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有只雀跃的小鸟在不停地撞击他的胸腔。
陆展眉正在和他的小女朋友你侬我侬,压根没发现自己表哥偷主人家的小孩连夜跑路了。
江恕偷偷从后山离开,把男孩带回江家的宅子,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就搬出江家老宅,自己住在西郊。
身穿睡衣的乔西看到自家少爷抱回个男孩,惊讶道:“大少爷,你从哪里抱回来的孩子?”
乔西是江家资助的孤儿,他是个中德混血,从七八岁开始就是江恕的伴读小跟班,一直是按亲信培养的。比起身材矫健的江恕,乔西个头更加瘦小,他清秀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书呆子的做派。
江恕随口道:“从桥底下捡回来的。”
乔西看向已经睡着的孩子,心想:这孩子虽然身体瘦弱,但皮肤娇嫩,怎么看都不像能随便捡回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嗯,有三成的可能是偷的。
江恕也懒得跟乔西仔细解释,吩咐道:“你去放洗澡水,我们给他洗个澡,以后他就住这里。对了,这件事你不许跟爷爷说。”
乔西点点头,也没多问:有七成的可能是偷的。
江恕和乔西手忙脚乱地给睡着的男孩洗完澡,又换上柔软的睡衣,最后把干干净净的男孩抱回自己的卧室里。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江恕凝视床上睡熟的男孩,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我真是疯了,居然把傅庭雪的孩子偷回家了。”
一旁的乔西看向自家少爷,面无表情:嚯,还真是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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