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贵族学院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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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红姐的消息时,厌灵是不解的。这张照片显然是利用了视觉错位,拍的正是钟嘉树和她,看起来像是钟嘉树当众献吻。构图和滤镜都显得很亲昵。
不待她对此发表疑惑,红姐迅速道:[不用管]
[少爷的任务罢了(疲惫微笑)]
“……”
厌灵:[?]
她当然不会知道邵景私下不可告人的心思和举动。
不给厌灵探究的机会,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红姐的语音一条接一条:
[听说庄枭要签这个人,叫什么……望岫?]
[真好奇有啥长处,能让庄枭出面,他可向来不掺和选拔新人的工作的……嘶,难道这人真能给咱公司赚大钱?]
[确实得承认她是聪明,跟你一样把蒙脸当噱头,就是不知道面纱下的真面目咋样,指不定多么奇形怪状呢,嗯……?身材倒是不错]
厌灵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初相识的那天,红姐挑挑拣拣的神态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
[不过我觉得吧,她的钱途没有你的敞亮]
[一是因为舞蹈这种表现形式……]
红姐的声音正经起来。
这边,她正长篇大论地从行业前景剖析到个人条件,忽而看见备注为[摇钱树息心]的对面,突然开始“自我贬低”了。
[舞者发展前途没有歌者的好吗?可我觉得望岫的舞蹈天赋比息心的歌唱天赋要好一些,有可能成为享誉国际的知名舞蹈艺术家。]
——编辑这段信息时,厌灵毫不心虚,毕竟这就是未被干扰的世界线的发展。
却没想到红姐闻言直接爆炸了。
[?]
红姐恨铁不成钢:[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她横眉竖目一顿输出:
[你肯定是咱们尽欢主推的明星,那什么望岫拿什么和你比?你说说,她一个要才华有身材,要颜值有身材,要后台有身材的网络视频小博主,拿什么和你比]
红姐恨不得用手指戳摇钱树的脑门,正生气,冷不丁收到摇钱树言简意赅的消息:
[我有的,她都有。]
[她有个屁——]
语音还没发出去,对面忽而跳出一条新消息,明明是通俗易懂的母语,红姐却横竖都看不懂。
只见她说:
[因为望岫就是息心,她们都是我。]
“……”
厌灵这边平静地丢下炸弹,就发现刚才还话密如机关枪的红姐,半晌没了声响。
选择将这个身份告诉红姐,厌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主要是因为‘望岫’和‘息心’接下来都要在尽欢发展,总归是要合体的,长远来看,对她的事业百利而无一害。
届时有红姐帮忙,会比较好运作和造势。
过了好一会,红姐终于从宕机状态中苏醒,发
来一长串问号和感叹号,似是要抓着厌灵的肩膀猛摇嘶吼,看起来很喧闹。
厌灵:[正在应酬,待会再和你解释。]
回复完消息,厌灵便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这些围绕在身边的宾客。
他们脸上皆带着面具似的笑容,一个个看起来礼貌亲热,眼中的情绪亦是热切的,却透着令人不适的阴寒。
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厌灵明白,这是因为她只展露了足够吸引人的价值,却还没有展露与之相匹配的自保能力,便惹来觊觎的目光。
他们并不把庄枭和费鸿光此前争相宣布的‘要泡她’,当作她的资本、靠山亦或是拥趸。只会以己度人地认为这是一种权利权威割据下的玩笑话,而她,则是失去主权和话语权的、被动的玩物。
况且,所谓的“风流韵事”只会为她增添更多引人遐想的魅力。
尽管她此前一直在不言不语地看手机,对搭讪爱答不理,也不影响这些人的热络,他们不住地和她目前的“商业代言人”庄枭攀谈。
那架势竟像是在和卖家了解货源和议价——即使庄枭半点好脸色和好话都没给。
而在这些物欲横流的、木偶戏般僵硬的人群之外,是神情各有各的复杂古怪的四人组,倒显出别树一帜的生动和纯粹了。
邵景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着微妙的敌意,不恰当地比喻:像是忠诚的小猫挺身而出要替主人捍卫领土。
钟嘉树的敌意则包裹在完美的微笑面具之下,很难让人觉察到,只在他设下语言陷阱套话时,那温软的微笑才会令人脊背直窜凉气。
和这两个毫无疑问带着敌意的人相比,陆之昂的神情颇为复杂。
他脚步沉缓地坠在那两人后边,一双形状凶戾的眼睛亦是眸光沉缓,一眨不眨的盯过她的每一寸,似凝视,又似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陷入某种回忆般的遐思。
当然,这些暗流涌动厌灵并不太能意识到,只有模糊的本能闪动。她唯一能清晰察觉到的,便是费鸿光相当外放也相当纯然的情绪。
这家伙双眼晶亮,笑容像是怀抱着整个世界的宝藏一般满足和自豪。
甫一和她对视,好似终于被机会女神眷顾一般,整个人都提起了一股劲儿,看起来要展开一番爱的剖白了。
没等他含情脉脉地将怀中那捧夸张的花束献上来,便有不长眼的宾客横插一脚,举着酒杯敬向厌灵,笑得意味深长:
“望岫小姐这一舞,颇有当年江夫人的风采啊。”
称赞的嗓音抑扬顿挫得有些阴阳怪气,话音落下,原本称得上热闹和谐的宴会厅气氛猛地一滞。
……众所周知,那位和爱人私奔逃走的‘江夫人’是一个在陆家相关场合被禁止的话题。
就像岩浆汇入大海,气氛瞬间凝固。
这个阴阳怪气的提醒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当即便有看戏的人将目光投注在厌灵身上,一边细细打量,一边回忆江夫人曾经在舞台上
的风采,逐渐将两道身影重叠。
“还真是……”
窃窃私语之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眸光斜向陆父,只见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愈法铁青。
——好像从来没有通畅过一样。
在这紧绷的时刻,厌灵冷不丁地想到了庄枭的比喻。
心有灵犀似的,就在这时,正懒洋洋杵在她旁边充当保镖的庄枭忽而冷不丁嗤笑一声。
“陆总这是什么表情?”
说这话时,他看起来简直比那个故意提起江夫人的宾客还要煽风点火,语气凉凉,似玩笑似讥讽地一挑眉:
“怎么?是觉得我们尽欢的大明星被说像您夫人,是高攀了?”
话说得不好听,但厌灵知道,他这是在帮她解围。
非常粗暴、毫不巧妙地将那些投注在厌灵视线引开,转而将矛头对准了陆父。
——望岫高攀?
费鸿光一听这话,像个触发了关键词的水军,登时坐不住了,开始为‘望岫’正名:
“江夫人主修传统类型的舞蹈,而望岫女士的舞蹈则是具有开创性的新式风格……”
论点论据听起来很有说服力,晦涩的专业术语听得人眼晕。
邵景和钟嘉树默契对视一眼,心里的想法如出一辙:他们怎么不知费鸿光何时成了舞蹈艺术评论家。
“综上所述,望岫女士的能力毋庸置疑,潜力也是无限的。”
费鸿光圆滑地收尾道,“当然,江夫人传统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陆父原本正因为厌灵“被绑架”的事情头疼,此刻听到有人接二连三地提起他的“逆鳞”,差点没绷住社交的表情。
他的手机还在无声地震动,皆是那些无能的保镖搜寻无果的消息。
最初点火的那名宾客半点不知道适可而止,竟再次拱火地高声道:“仔细一看,望岫小姐的眉眼也和江夫人有些相似呢!”
这话就有些勉强了。
先不说厌灵本就因为和江夫人没有血缘关系而长得并不像,况且今天她今天化了妆,更是和江夫人没什么关系。
据厌灵所知,这人和陆家在生意上有些摩擦,此次赴约是打着不让陆父好过的目的来的——和江夫人舞蹈风格有些相似的望岫,则成了他捅向陆父溃烂发脓的创口的刀。
果不其然,闻言,陆振华的脸色成了雪上加霜的铁青色。
他那阴沉的眸光暗暗瞥过厌灵,看样子是将这无名怒火迁怒在她身上,记恨上了。
‘江夫人’的话题此刻被找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气氛已然尴尬得有些沉寂了。
身为外人的邵景和钟嘉树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半点并没有解围的意思。
作为陆家人的陆之昂和陆修竹反应却也古怪。
陆修竹始终拿着一杯酒,不远不近地站着,眸光深幽幽。难说他是毫无预料的,毕竟这场景就是他一手推就的——明知望岫的舞蹈风格,还邀请她来
陆家的聚会。
陆之昂面无表情,和兄长幽深的眸光相比,少了一些晦暗,而多了一丝隐含迟疑的清亮。
这幕精彩的戏剧僵持没多久,终于有人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说起来,怎么没见小灵啊?”
打圆场的心意是好的,只是不慎踩中了陆父的雷区。
谁都不知道,他恰好在为所谓的绑架案烦躁。此刻只能竭力绷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笑着数落道:
“她啊,不知上哪儿野去了。”
话音落下,陆之昂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了。
这下,气氛不仅没有缓和到,反而愈发冷凝了。就连在外围看戏的邵景和钟嘉树面色也是一凝。
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了,还以为几人都对这个二小姐心怀不满呢。于是便有自作聪明的人,在察言观色后心领神会道: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亲弟弟的生日宴会竟然连面都不露,你说说,真是不像话。”
“可不么,孩子大了,心思野了……老陆,你可不能继续纵容下去,否则迟早出事!”
“唉,小灵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最近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整出好些叫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几个自持身份的长辈聚在一起,数落一个“犯了事儿”、“没人撑腰”的小辈原本的确是件轻松愉快、缓和气氛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一番话说下来,不仅陆父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就连邵景那几个小辈都微微皱眉,今日的寿星彻底沉下脸,冷不丁道:
“我头晕。”
这一打岔,众人忙止住话头,你一句我一句地关切道:“怎么了小昂?没事吧?”
“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是不是还没……”
却听陆之昂面无表情冒出一句:“没事,可能是中邪了。”
语毕,他冷着脸,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从高高在上的长辈和隔岸观火的小辈之间撞出一条路。
“借过。”
陆父拧眉,沉声呵斥:“你去哪?”
陆之昂头也不回,语气平平、不着调地拖长了尾音回答:
“出去——野。”
“……”
气得陆振华吹鼻子瞪眼:“这孩子……!”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悻悻地交换目光,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是在给他姐鸣不平。
这一闹,气氛更是尴尬得无以复加。
终于,陆修竹慢条斯理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由外围走入中心,用抚掌的声音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不露一丝情绪地解围道:
“诸位见笑了。烟花秀即将开始,请各位贵客移步露台,观赏烟火表演。”
说着,他引着这□□换着视线的人朝露台而去。
为这出‘家丑外扬’的戏幕画下句点。
却没想到,这戏幕还有番外——
一脸冷酷的陆之昂莽到一半,临到门口忽而回身。
在华灯和旁人的侧目中,他逆着
人流径直朝厌灵而来,冷峻的脸微绷,眼眸低敛,嗓音沉哑,带着令人陌生的礼貌。()
“咳。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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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灵迟疑一瞬,刚点了下头,耳边忽而炸开一声高声的质问:
“陆之昂你什么意思!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
陆之昂冷呵:“我没记错的话,你又没有先于我邀请这位……女士借一步说话。”
说着,眸光瞥过那束夸张的花束,凉凉道:
“连花都没献出去的人,还说什么先来后到。”
——他这是偷换概念!
费鸿光恼怒了。
明明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他不知道在他们几个耳朵边念叨过多少遍‘望岫望岫望岫……’。
怎么前几天还嘲讽他‘恋爱脑’、‘被下蛊’的陆之昂忽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会是被岫岫优秀的舞蹈魅力折服了吧!
费鸿光骤然升起危机感。
他一马当先地挡在厌灵身前,将捧花塞进她怀里,下巴一抬,面对昔日兄弟、今日敌人的陆之昂,警惕而高调地宣誓优先权:
“那你确实来晚了。”
费鸿光勾起唇角,不无骄傲地道:
“就在今天下午的五点二十三分十七秒,岫岫说了,她要在今晚检验我的——实力!”
……竟然精确到了分秒。
这一番话费鸿光说得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熟知这人秉性的陆之昂当即心领神会,诧异了一瞬,紧接着便恢复表情,求证地望向厌灵。
见她平静地点头肯定,“我们的确有过这个约定。”
不待费鸿光得意洋洋地朝陆之昂放出胜利者的嘲讽,却听厌灵又道:“不用担心,很快的。结束后我来找你。”
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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