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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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幼崽被亲吻着额头。

    那只本来应该在凤凰烈火和地狱之火中愤然重生的凤凰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小手抱着家人的脖子。

    原来幼崽本来就不需要太聪明,是个笨蛋崽崽也可以。

    原来幼崽不需要去考虑太多,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健康长大。

    原来并非只有哭泣能引来大人们关注。

    一声爸爸就可以。

    凤希的大眼睛被危拂轻轻的擦。

    蹭过那点红晕,蹭过脸颊上的幼崽纹路。

    那张许愿券被妥帖的收好。

    凤希小身子微微蜷缩着,整只幼崽都缩进了大家长的怀中。

    旁边的危城看着眼热。

    之前还嘴硬的时候倒不觉得。

    现在彻底放弃抵抗了,想要来亲近亲近,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最后只能看着危拂和幼崽父慈子孝。

    酸的危城不行。

    “等会儿劝劝他。”

    这样的场景中,危城自然而然的开口转移话题,心里酸的要命,面上还是冷静。

    “也不能真就把他放在这边。”

    这话也是他们一直合计着的事情。

    让危摧在这里胡思乱想才最不应该。

    “我知道。”

    危拂再次抱了抱怀中的崽,微微眯了眯眼睛,带着几分认真。

    “那家伙整天憋着,放着他自己胡思乱想,的确要出问题。”

    危摧的性格算是三兄弟里面最拧巴的一个。

    看着是最温和好相处的,实际上心思深沉,所有情绪都喜欢藏在心里。

    且总觉得自己按照自己的计划稳定推进,那么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计划之中。

    当然,他本身就属于这方面的天才。

    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个理论是成立的。

    但让危摧一直挫败的就在于被虫卵寄生的族人。

    他一开始坚决地步入这一行是因为这些族人,现在一直找不到出入,也是因为这些问题。

    想也知道这人的情绪估计不会好了。

    还是想一想办法将人劝回来。

    主要就是这人太拧巴。

    从对待小幼崽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大概羽族都有那么一点傲娇基因,加上被虫族折腾的有些ptsd。

    所以一开始跟小家伙相处,都难免警惕。

    最先沦陷的就是危拂这个三兄弟里最外向的。

    随后是最冷静沉稳的危城。

    至于危摧。

    哪怕到现在,他都为了小幼崽暂且离开实验室一个月的时间,在实验室那边算是请了假,也没怎么真正的接触小家伙。

    而且他在小家伙心中的形象也一直没有改变,甚至升级成了大大大大大坏蛋。

    他拧巴着。

    小家伙又是个坏脾气,也是个完全不

    会主动低头的,甚至你主动低头,他都能哭给你看。

    两边就这么诡异的僵持着。

    小凤希并不太能理解大人们的古怪氛围,他只是趴在爸爸的怀中,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他有点饿了。

    但又有点困了。

    下午光顾着想这方面的事情,其他的小家伙都没太在意,连带着景耘带来的那些特色的小吃,小家伙都没吃两口。

    很快。

    他们就又返回了刚刚危家夫妻俩所在的地方。

    这里基本都是露天的,只是用各种植物花朵分割开来。

    分成一片一片的。

    每一家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很远。

    此刻,原本应该继续做着相关实验的研究员都站在不远处,略有些担忧的看着里面。

    在花丛和植被之间,隐约还能看到那些仪器的影子,但是没看到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可靠身影。

    “怎么了?”

    危城已经靠近。

    那几个研究员吓了一跳,才连忙转身看过去。

    “危总。”

    “导师的那几种办法都失败了。”

    “我们能想到的所有可能的方法都不可能达成,大脑意识的丧失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逆转的,那是一种缺失,大脑是非常精密的器官,更别说羽族的精神力这种至今我们没能研究明白的力量,除非能彻底的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不然基本不可能达成危导定下的目标。”

    “斐娜夫人的情况就有些特殊,她也不能算是被逆转,大概是被唤醒了,所以需要长久的调养,但是以我们的情况客观的来说,我们是不可能掌握这项能力的。”

    这几年离开的羽族越来越多,他们的进度也算是被不断追赶。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但他们无能为力。

    现在被他们报以厚望的办法又没能生效。

    其中的难受自然不可言说。

    一群研究员们都低下头去,又往里面看了一眼,他们让开道路。

    “我们这也不敢说什么,危总要不然你们劝一下,我感觉危导的情绪的确不太对,他是让我们先走,我们也没敢走。”

    跟危城和危拂不一样。

    他们虽然理解被虫卵寄生之后就相当于‘逝去’了,想要让人醒过来在之前都被说是天方夜谭。

    但到底不是相关的专业,不是相关的人员,他们并不能理解这到底有多么天方夜谭。

    但危摧不一样。

    危摧研究这方面研究了几十年。

    他这几天大起大落经历的多了,情况都显得不对劲起来。

    总觉得可以依靠自己,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但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样的事情经历一次,两次,三四次,乃至于十几次,心性强大的都能撑下来,但是这样循环往复的经历了几十年。

    加上已经苏醒的斐娜,那根紧绷着的弦,总

    算是崩断了。

    两人猜测到情况不会好。

    但此刻看着里面,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情况还要差一点,危城抬手。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絙葶?????炍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本就是不放心将危摧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的研究员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这边危城和危拂对看一眼,走了进去。

    仪器还在轻声的滴滴作响。

    危摧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危摧?”

    “二哥?”

    危城和危拂左右看了一圈,喊了两声。

    小幼崽眨巴了眨巴眼睛,看着爸爸和大伯,有样学样。

    “大大大大大坏蛋!”

    那稚嫩的小奶音传出去老远,好像有回音一样,来回飘荡。

    危拂呆滞了一瞬间,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也从他的怀中抬头,跟他眨巴眨巴眼睛对视。

    好吧。

    危拂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凤希觉得自己得到了鼓励。

    于是气沉丹田,再次准备开口。

    “在这。”

    躲在暗处的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低哑的声音开口。

    三人一同转头。

    在花繁叶茂的深处。

    危摧正坐在中间,他精致的眉眼压低,浓密的眼睫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垂落,遮掩住他眼底的情绪。

    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之中,周身似乎缠绕着阴郁的气质。

    “怎么在这里坐着?”

    危城见找到了人,稍微呼出一口气,上前两步,对着危摧伸出手。

    危摧抬眼看了一眼,最后沉默的自己站起身来。

    “我在想事情,思考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危摧的声音有些喑哑,整个人都好似沉浸在失落里。

    面对亲人,他这才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

    “别担心,总会解决掉的。”

    危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危摧不动声色的避开。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很差劲,笑容都勾不起来了。

    最后干脆放弃笑容,垂着眉眼。

    “在脑部进行干预植入治疗的方式也失败了。”

    危摧抬手,琥珀色的眼瞳中满是焦躁。

    他像是一个走进了迷宫的固执的孩子,找不到出口就开始折磨自己。

    他一手揉乱自己的头发,一只手的拇指紧贴着嘴边,有点焦躁的咬着指甲。

    “这是这几年来研究的最有希望的方向,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要往什么方向走了……我本来以为可以有进展的——”

    危拂和危城稍稍一顿。

    危摧的焦躁还在继续。

    “斐娜阿姨那边的情况也出来了,我们的办法可以帮助斐娜阿姨快速恢

    ()    复,按照这个逻辑,应该至少也能让这些族人有一点点反应才是,不应该像是这样,不应该还像是这样……一潭死水,一切应该已经有了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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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了变化之后,这个变化应该持续下去才对——

    但这个变化只在小凤希身上产生了。

    危摧焦躁的抬眼,看向小幼崽。

    “这不已经又确定一个错误的方向了吗?以后会更有经验的。”

    危城抬手搭在了危摧的肩膀上。

    危拂也像是孩童时候玩闹一样,他稍稍护住小家伙。

    “没关系,我们还有希希呢,放轻松放轻松,要不要玩游戏,找点简单的游戏放松一下——”

    “我这是在说正经事情,你们不要这样嘻嘻哈哈。”

    危摧一下子打断危拂的话。

    “我们不能依靠凤希。”

    这是错误的,不正确的。

    这是时刻都有人在逝去的任务,压在肩头的是族人的性命和让人喘不过气的责任。

    长久被这样的责任压住的危摧很清楚——

    对于幼崽来说,他也不应该承担这样的压力。

    将这些族人的命运都跟小幼崽关联起来,对于现在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让斐娜苏醒的凤希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危摧想要表达这个意思。

    但他的声音可能大了一些,反应也稍微有些强烈了点。

    而且刚刚他躲开了危拂的手,危拂的手悬在半空,虽然说是让他放松,但是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只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放下了手。

    “我……”

    危摧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算是他头一次跟哥哥还有弟弟闹脾气。

    平时温文尔雅的青年眼底带着一丝懊恼。

    他似乎想要解释点什么,他想要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很努力的在思考他们接下来要往什么方向去走,但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道路了。

    这样的感觉像是要将人淹没。

    他试图让自己的亲人理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危摧正要开口。

    被危拂抱在怀中的小幼崽本来乖乖的趴着。

    让人几乎要忽略掉他是个一有点不顺心就要哭哭的哭包崽。

    此刻——

    在那一番行动之后。

    幼崽的眼底迅速蓄满了泪花。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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