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六章 说奸细谁是奸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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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们一句接一句地在那争论，争论到最后，杜充摸了摸他的胡子。</p>

    “大宋的江山，皆在你我肩上担着，”杜知府说，“岂能优柔如妇人？”</p>

    这就是不同意流民入城了，那个心软些的脸色一暗，心硬些的就是一喜。</p>

    “下官这就唤县尉前来，令其严防城门……”</p>

    “喊他们做什么？”杜充说，“都杀了。”</p>

    州府里，无论心硬还是心软的所有人都愣住了。</p>

    一天之后，那些在河边取水的人，在林中拾柴的人，在田野上生火取暖的人，那些裹在貂裘里的人，穿着破旧布衣的人，一起错愕地看着黑云一样的旗帜，与黑云一样的士兵，向他们而来。</p>

    那是大宋的军队！他们原本忐忑的心在看清了旗帜又放下了。尤其是那些有钱人，他们甚至立刻招呼仆役，将车上的酒坛子搬下来，要从容地请“太尉”们喝一碗酒暖暖身子，再在他们的护送下——</p>

    没有然后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拖走，只剩下蒸腾着热气的沧州大地，破碎的酒坛倒在地上，南流北淌。</p>

    待到了春天，那热气是早就冷了，可惊蛰还没到，就已经有不知从哪来的蚊蝇，贪婪地聚在这片土地上，吸吮着藏在下面的宝藏。</p>

    在杜充面前，燕地的富贵门户，或是赤贫的草民，全然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们是燕人，只要他们进了沧州。</p>

    都得死。</p>

    武官讲这些，主要是为了开脱自己。</p>

    “我也只是领命行事，”他说，“杜帅生性如此啊。”</p>

    待他走后，大家还是没回过神。</p>

    帝姬麾下这群人，好的固然是心地善良正直，可尽忠这样的坏笋也不过就是欺软怕硬，见钱眼开，贪污帝姬的钱偷偷放债。</p>

    听完这个小武官“简单”“讲一讲”“我们杜帅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所有人就都无法理解了。</p>

    关键是这人居然因为这个“刚强果决”的表态，还升职了！</p>

    现在整个大名府都是他的了！</p>

    “咱们得送信回去，听帝姬示下，”王善说，“他若平素如此行事，今日岂能善罢甘休？”</p>

    “浑然不当人子！”尽忠骂道，“若我作了宣抚使，定要每日打他二三十个耳光！”</p>

    高大果和虞允文就都沉着脸。</p>

    “咱们立刻送信回去，”高大果说，“一刻也不能耽搁。”</p>

    宗泽老爷子就比这一群年轻人沉得住气，看完信后，那双苍老而精瘦的手紧紧握着信纸，将信纸用力握出了一个又一个印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