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改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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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在白溟与白?争论着要做饼乾还是法式甜点的背景音中，白?照惯例跟着父亲到书房单独谈话。



??白溟用饭匙挡住妹妹手里锅铲的同时注意到了两人，若有所思，眼里没有轻松的插科打?，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深沉，如同不起波澜的大海。



??书房里，白父问起白?的学习进度，白?一一回覆，让白父欣慰地点头。



??「原本想让你接手公司，但既然你选择了兽医，那就好好读，以后便能有稳定的工作。」



??白?静静凝视父亲桌上的小盆栽，不发一语。



??白父已经习惯儿子稍嫌安静的样子，不甚在意。



??「如果你毕业前改变主意也没关?，就让你姊姊安排公司里的职位带带你。」白父接着说。



??大儿子离开后，他本想让小儿子接管公司，纵使白?性格不适合从商，他亲自教一教总会成长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白?。



??某天，正在大学就读商业相关学系的白?，突然请求父亲给她机会学习公司的事务。然而白父果断拒绝了，他认为商场上都是吃人的不吐骨头的老妖怪，怎么能把女儿推入火坑？儿子们吃点苦刚好而已，但女儿是用来疼的。但凡白?选择其他工作他都会支持，毕竟自己的女儿是那么优秀，做任何事都亮眼。



??可是白?仍瞒着他偷偷接触了公司的事，有次还为了应酬而喝酒喝到胃出血，让他十分生气，父女俩也因此大吵了一架。



??白父不懂，为什么自己已经为孩子们铺好路、想避免他们受更多伤，儿子、女儿却一个个跟他唱反调、坚持去闯荡，弄得狼狈而伤痕累累？



??幸好白溟与白?现在过得不错，他也算放下心中大石、不必再?心。接下来只要小儿子也能找份平稳的工作、好好生活就完美了。



??「其实你高二时在万家的事上处理得不错，就是手段太狠戾、不留馀地，容易落下把柄。」白父突然提起往事。



??白?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回道：「可惜我对从商没兴趣。」他早该猜到，白父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个报?计画的主导者是他。



??白?因为茶水苦涩的味道皱眉，慢慢地喝完。冯怀音知道他喜欢甜食，所以每每泡完茶，桌上都会放一些冰糖让他加入茶里比较好入口。但是跟白父一起喝茶时，他并没有这种小孩似的待遇。

??「是啊，真可惜。」白父感叹，但仍旧建议儿子不要太排斥从商，并说起许多人都是在原本毫无兴趣的工作里得到成就感与乐趣。白?像个无感情的点头机器人，只是乖乖应和。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嗓音：「有什么好可惜的？为什么不问问阿?喜欢、感兴趣的事物呢？」



??只见白溟抱了个水缸形状、四个马克杯大小的容器大喇喇走进，一时书房里充满了焦糖味与莱姆酒香，白?双眼都亮了起来。



??白溟像小时候一样，顺手塞了颗昨天做好的可丽露到弟弟嘴里，然后把整缸可丽露给白?捧着、坐到弟弟旁边，满意地看他愉快吃甜食。



??「先垫垫肚子，阿?还在顾刚刚做的马卡龙跟费南雪，等她装好你再拿回去。」



??「咳！」一旁被忽视的白父努力找回存在感。



??「当然妈跟您也有一份。」白溟朝父亲眨眼。



??白父被大儿子那张跟自己十分相像的脸上灿烂的笑容晃了下，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说过多少次了，别在门口偷听。」



??「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您的门板隔音效果太差，我只是来送点心给阿?而已，不小心就听到了。」白溟无辜地?了颗可丽露到嘴里。



??「诡辩！」白父哼道。



??「我来帮您换个门吧，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再雕个花啊、鸟的，多可爱啊！」白溟再度开?自我推销模式，但白父的表情显示他不吃这套。白溟也不勉强，耸了下肩，转头让今晚坚持要回宿舍的白?先去收拾东西、不要太晚走。



??白父闻言也放弃与小儿子进行到一半的谈话，跟白溟一起目送白?离开。



??「爸，」等房里只剩两个人时，白溟开口：「我们聊聊……。」



??***



??白?再度睁眼时，脑袋昏沉沉，他慢慢从宿舍的床上坐起。寝室里十分昏暗，因为他喜欢在黑暗中入眠，黑暗给了他安全感与?静，但副作用就是容易睡到寒岁不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