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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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呦“啧”了一声:“原来是在这等我呢。那我不会了。”

    “滑头。”老太太嗔了她一句,转脸看向月蕴溪,“平时在家是不是都自己做菜?”

    “基本上是,有时候会犯懒。”月蕴溪说,“我会做的菜不多,奶奶有没有拿手的,教教我。”

    触及擅长的事,刘姨也加入了话题。

    鹿呦没参与讨论,边吃边听,默默偷师。

    在她们之前进餐厅的客人离了桌,一行人路过,其中一个女生说:“你们看新一期的《唱给你听》了没,我对陶芯路转粉了,食野真的好好听啊!”

    “我也

    ()    我也!她真挺有才的,作词作曲都是她,而且据说是写给她女朋友的。”

    “女朋友!靠,更喜欢她了。”

    “不是说她脾气不好,还被全员排挤了么?”

    “反转了,其实是那些人嫉妒她成绩在霸凌她!”

    讨论的声音随着距离渐行渐远。

    食野和女朋友这两组字眼,熟悉中洇开浓稠的陌生感。

    鹿呦有点恍惚,左手撑着脑袋,偏头从窗口往外看已经走出店的几人经过。

    目光一转,才发现商场中庭高处往下挂着的一幅幅长条海报中,有陶芯代言的机械表品牌。

    最下方印着陶芯的照片。

    “哟哟。”

    鹿呦转回头看向奶奶:“嗯?”

    “今天那个狂热粉丝的事儿,你找个机会跟桃桃说说?不管怎么说,那人是她的粉丝,跑来干这些事也都是因为她。让她约束一下自己的粉丝。”

    鹿呦抿了抿嘴唇,没做声。

    私生饭的发癫行为,就算是正主也管控不了,所以没必要为这事再与陶芯建立联系。但这话不好直接说,只会让奶奶更加担心。

    鹿呦正琢磨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月蕴溪说:“回头我跟她说吧。”

    这事由月蕴溪出马,比已经和陶芯分手的鹿呦去谈更好。

    奶奶没拒绝提议,只是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麻烦你了。”

    月蕴溪笑说:“不麻烦,都是小事。”

    餐厅最近在做周年庆的活动,送了饭后甜品红豆沙,鹿呦用勺子舀了一口,细腻香甜,沁了满腔。

    大约是麻烦月蕴溪让奶奶联想到借住这事,老太太忽地问月蕴溪说:“你在这边买房子,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妈妈呢?”

    鹿呦想插话让奶奶略过这个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一着急,酸奶呛到喉咙,立刻山呼海啸似的咳起来。

    “哎哟,”奶奶连忙递了纸巾,又给倒了杯水推过来,“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鹿呦咳得说不出话,挥了挥手当作回应。

    月蕴溪伸手到她后背,没停留太久,只抚拍了两三下。

    自然得就像是看不下去她咳这么厉害,才顺手给她顺顺气一般。

    “怎么样了?”奶奶将水杯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水。”

    “好点了。”鹿呦缓过来,心道虽然是差点咳到原地升天,好歹是把话给岔开了。

    下一秒,仿佛没发生过她被酸奶呛咳的插曲,奶奶看向月蕴溪继续道:“她之前还怪伤心地跟我说,连闺女住哪儿都不知道,她这妈妈做的挺失败的。”

    “……”

    鹿呦扶额闭了闭眼。

    月蕴溪瞥看了她一眼,抿着的红唇向上弯了弯,才温吞地解释说:“也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每次跟她说事,说好了保密的,陶芯缠着问两天,她就都告诉陶芯了。要是让陶芯知道这处地方,肯定是时不时就会往这跑。”

    奶奶笑说:“妹妹都喜欢黏着姐姐。”

    月蕴溪无声笑了笑。

    ——“她不爱我,也不爱你,她只爱那个皎皎。”

    鹿呦想起初晓说的这话。

    至今,她都无法确认这话的真伪,但从被灌输了这个认知以后,她确实有感觉到,陶芯对月蕴溪的情感已经超出了普通姐妹。

    对此,月蕴溪知道多少?

    盯着月蕴溪看了一会儿,从她平静如常的眉眼辨别不到多余的情绪,鹿呦缓慢地吐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

    中庭上方悬下来的海报,垂得那么笔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印在海报上的照片却是显得有些扭曲。

    “她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总往我这跑被拍到会比较麻烦。”月蕴溪和奶奶的谈话还在继续。

    经历今天的事,奶奶深有体会,点头附和:“是挺麻烦的……你有跟你妈妈说过这些么?”

    月蕴溪摇了摇头。

    “可以跟她好好说说这些,让她明白你的想法,她肯定就不会告诉桃桃了。”奶奶欲言又止道,“互相体谅体谅。”

    月蕴溪乖顺道:“好,知道了,我下次跟她好好聊聊。”

    “你妈妈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奶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转,停落在鹿呦身上,眼神没聚焦,似在透过她,想着别的什么人。

    月蕴溪随奶奶看向鹿呦,目光稍停,又沿着后者的视线望向窗外。

    目光捕捉到海报上的人像,一触即收,沉沉地落进面前的杯中。

    月蕴溪端起茶杯,在手中晃了晃,直晃得水面涟漪泛开,柔声问:“吃饱了么?”

    鹿呦和奶奶一前一后收回神思,应了声。

    月蕴溪提议:“要不要去楼下超市逛逛?看看有什么要添的,顺便消消食。”

    众人欣然应允。

    从座位上起身,奶奶拉着刘姨去商场的卫生间。鹿呦去前台结完账,同月蕴溪到店外栏杆前等奶奶她们。

    对面三楼便是陶芯代言的机械表店,店面比明达商场那家还要大。品牌三位代言人的海报各占了一面墙。陶芯的那张位居中央,造型是一只手从前往后捋头发,展示着手腕上的表。

    “对那个牌子的表感兴趣?”月蕴溪突然出声问。

    鹿呦转过脸。

    “另一个牌子的更好。”月蕴溪抬手,撩起脸侧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

    鹿呦眸光被牵动,落到月蕴溪腕上戴着的手表上。

    尽显沉稳的精钢表带,表盘昼夜显示区域刚好是个月牙。

    与它的主人,十分适配。

    鹿呦笑问:“你手上这款的牌子么?”

    月蕴溪伸手搭在两人中间的栏杆上,与她的手就隔了一拳的距离,仿佛在向她展示手上的腕表,回得更是坦荡大方:“嗯,有兴趣么?”

    鹿呦蜷了蜷手,没回答。

    两分钟前,她看着对面的海报神思出走时,有一闪而

    过地想起陶芯送过她那个品牌的腕表。

    但她总觉得手表很碍事,戴了不过两三次就又收回了盒子里。

    后来,陶芯自己的手表丢了,便将她那块拿去用,又买了块怀表送给她。

    怀表的使用率比腕表还要低,因为她常常会忘记装进口袋里。

    没有戴表的习惯,自然对表也没什么兴趣。

    可余光瞥过身侧,看着冰冷质地的表带圈着月蕴溪纤细的手腕。“没什么兴趣”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鹿呦甚至分不清,此时此刻她们究竟是在聊手表,还是别的什么。

    月蕴溪放软的声音有着蛊惑的味道:“有机会带你去店里看看。也许多看几眼,多了解一点,你就会喜欢上了。”

    隐喻感顿时变得更为浓烈。

    鹿呦沉思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你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我对那个牌子的表感兴趣?”

    话题太跳跃,月蕴溪愣了一下,才回答:“你看了很久。”

    声色平静,没有透露出什么情绪,鹿呦却莫名有种对方很委屈的感觉,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解释:“我那会儿其实是在发呆,想着去超市要买什么。”

    月蕴溪看着她,唇边慢慢漾开清浅的弧度,问:“那想好买什么了么?”

    “想好了。”鹿呦话锋狡黠地一转,“可是,被人打岔给忘了。”

    月蕴溪低笑了声:“怪我。”

    近乎宠溺式的配合,让鹿呦调侃里本就不多的分寸都被消磨殆尽,她硬生出蹬鼻子上脸的挑刺心态:“你这道歉,好像不太有诚意。”

    话音刚落,奶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厕所那边围了一堆人,我俩还以为都是排队的呢,在那杵了半天才知道是有人在吵架。”

    稍近一些,奶奶挥了挥手说:“走吧,去超市。”

    鹿呦将要过去,耳边响起月蕴溪压低的声音。

    “等会儿补偿你。”

    不知是因为她耳朵太敏感,还是月蕴溪特意用气音把话说得太暧昧,有种微痒感从里往外渗透出来。

    连带着怕如此亲密的举动被奶奶看见的慌乱感,将耳后的表皮温度烘得很高。

    丢下这么一句后,月蕴溪走到前面为奶奶带路,随口问:“为什么事吵?”

    奶奶本想问她们在说什么小秘密,闻言,思维瞬间被岔开,回说:“小男孩进女厕所偷看门缝,被一个小姑娘说了两句,小男孩的妈就拽着人吵起来了。”

    在自然地岔开话题这方面,到底是月蕴溪更游刃有余。

    鹿呦揉着耳朵走在后面,默默松了口气。

    “那个妈妈怪凶的,小姑娘都被吓哭了。”刘姨说。

    鹿呦忽地记起不久前在西城月亮村吃面时听的那些闲言碎语——

    “我可还记得她污蔑我儿子进女厕所偷看呢。”

    类似的事,月蕴溪小时候也经历过。

    鹿呦抬眼。

    前

    面(),?璅?????偛炍?癙癙??⒙()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半边侧脸流露出来的神情很平淡。鹿呦捕捉不到她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也许随着年纪的增长,月蕴溪早已经对那段往事不在意了。

    但不在意,并不代表伤害不曾存在。

    鹿呦遗憾且不爽地地想,那会儿应该再多怼那位大妈两句的。

    “我刚听排队的人说,那小孩爸爸就在外面抽烟,他妈不放心才把儿子带进去的。”刘姨说。

    “有的人当爸,就跟个摆设似的。”想到自己儿子也是半斤八两,奶奶扭头朝跟在身后的鹿呦看了两眼,叫住月蕴溪问,“那个青草膏有带着么?”

    “带了。”

    “给哟哟再抹一抹耳朵吧。”奶奶指了指鹿呦,“她又在那挠耳朵了。”

    听到奶奶提到自己,鹿呦收回发散的思绪,放下捏着耳朵的手,一脸茫然,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月蕴溪走到她面前,递过青草膏,压着笑意温声问:“怎么这会儿又痒了,是又被叮了一口么?怎么总叮耳朵呢?”

    装模作样的关心里藏着仅她一人能明白的打趣。

    鹿呦:“……”

    她都快忘记这个烂梗了。

    一把从月蕴溪手里薅过青草膏,鹿呦用指腹摩挲着残留余温的盒盖,抿唇笑了笑:

    “大概,她只敢叮耳朵吧。”

    月蕴溪一愣,目光在她指尖定格了几秒,撩起眼睫的同时,唇角上扬,轻笑了声。

    明明什么都没说。

    鹿呦却是脑补了两个字。

    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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