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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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直午时,暖阳洒下。屋顶积雪融化成水,滴落在地面的积雪上,砸出一排小洞。

    空了多年的承玉殿,院内杂草丛生,此刻却被积雪尽数压在底下,全然不见了影。紧闭的殿门,依稀可见上面的蜘蛛网与尘土。

    但上面更醒目的却是几个巴掌印。

    而屋内传出的长鞭破空刺耳声,更是吓得经过承玉殿门前的宫女太监瑟瑟发抖。

    “咻??”

    沾了水的长鞭挥动,次次都又准又狠的打在男子背上。

    第一鞭,一身细锦宽袖长衫被打的像被刀隔开般。

    第二鞭,内里的中衣被打的寸寸撕裂。

    第三鞭,鞭上已然沾了血和肉,长鞭自殿内甩过时,水与血混在一起甩在窗纸上、紧闭的房门上、以及几扇屏风上。

    然而被打之人,却仍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腰也不弯一下。

    三鞭过后,房门紧闭的殿内血腥味充斥,刺鼻。

    屏风后面之人,威严开口:“若非此次准你入京建府,朕还不知到何年何月才知道你私自成亲一事!”

    殿内陡然静了下来。

    赵辅周背对着屏风,眉目漆黑如墨,垂在两侧的手被宽袖挡着,却早已攥紧了拳头。

    可他唇角却挂着极不合时宜的笑。

    “听丹岵县的媒氏言说,你素来自称是无父无母。”低笑一声,怒意也随之可闻,“朕倒不知,朕是何时驾崩的!”

    尾音陡然拔高,站在皇上身边的周公公惊得倒抽了口气,吓得噗通跪下,其余的太监与侍卫也一并跪下。

    “陛下万岁,这等不吉利的话,万不可说。”

    随着周公公这话,其余众人也纷纷跟着高喊:“陛下万岁,万万岁!”

    可坐在红木雕龙椅子上的皇上面色分毫不见缓和,半阖着眼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孤傲、倔强、宁死也不肯服软。

    与他那死去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搭在雕龙扶手上的大掌暗自用力,脸色愈发难看,双眸阴翳,杀气若有似无的翻滚。

    墨眸一偏,看向手执长鞭的侍卫。

    “接着打。”

    不大不小的嗓音,连喜怒都难以听出。话落之时,长鞭扬起,似刀一般朝着赵辅周的后背挥去。

    “咻??”

    “咻??”

    “咻??”

    ……

    刺耳声接连响起,就连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周公公也听的心惊肉跳,随着长鞭的落下,只觉那长鞭好似是打在他身上的。

    刀割般的疼。

    可偏偏被打之人愣是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尽管后背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他却仍旧是挺直脊背。

    不动、也不躲。

    动手的侍卫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但皇上未曾开口,他也不敢停。

    “咻??”

    又一鞭子落在后背上。

    钻心的疼,却也已经疼的麻木。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汗珠不住的砸在地上,浸湿了一片。

    可他唇角仍带着笑,猩红的眸似嗜血的猛兽。

    仍旧不低头,也不解释。

    “咻??”

    长鞭刺耳的声音不知是第几次响起,终是屏风后面的人坐不住了。

    蹙眉起身,负手朝门口去。

    周公公急忙起身前去开门,只是跪的久了,双膝发软,险些又摔倒在地上。

    待房门打开,负手而立之人偏头望向屏风,隐隐可见赵辅周后背红的刺目。

    但仍旧是直挺挺的跪着,如竹、如松。

    “北境粮草一事,不可出现差池。否则,你应当知晓会是何下场。”

    冷漠的丢下这话,皇上直接抬脚离开。

    周公公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赵辅周,忙压着嗓子道:“翊王殿下快快起身。”

    转而又冲身后的小太监递个眼神,“快去请太医来,快!”

    说完片刻也不敢再耽搁,一路跑出了承玉殿。

    只是未曾料到才刚出了殿门,就见皇上正仰头望向殿门前所写的“承玉殿”三字。

    眸底黯然无光,眉心一动,转身就走。

    直到走出数步之远,他还在念叨:“一模一样!这母子二人,当真是一模一样!”

    静谧的后宫长廊,积雪映衬着红砖。两侧的宫女太监跪倒在雪地里,寒气入骨,无人起身。直到浩浩荡荡的几十人走过数丈远,方才有人敢起身。

    但无一例外,都偷偷往承玉殿看去。

    自从裕妃不在了,皇上再也没去过承玉殿,也不准旁人去承玉殿住。

    只是没想到这次去,却是为打翊王殿下。

    宫女太监议论纷纷。

    -

    从皇宫出来,赵辅周的身上披了件斗篷,脸色惨白似雪,所过之处血腥味清晰可闻。

    徐二正在宫外等他,见其身上平白多了件斗篷,本就觉得怪异,待走近后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更是不可置信。

    “殿下这是……”

    赵辅周仍阔步往前走,“无妨,轻伤。”

    竟还真是受了伤!

    徐二惊得气息一窒,回头望向庄严肃穆的皇宫。不必问也猜得出来是何人吩咐动的手,毕竟这里可是皇宫。

    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对皇子出手?

    难怪昌王早早的就出来了!

    “北境一事,定了。”

    说出这话,赵辅周反倒是松了口气,“交由我派人前去北境运送粮草。”

    今日入宫,本就是为了给北境运送粮草一事而来。但除了他,昌王也想抢下这件事,为的就是日后北境战胜,也好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

    但此番北境情况危急,敌国朔北来势汹汹,昌王又自幼长在京城,不懂运送粮草的诸多事宜。

    这件事最终自然也就落在了赵辅周的身上。

    只可惜,他如今可用之人太少。

    走到马匹边上,他一手扶着马鞍,脚踩马镫。却在将要上马时扯到背后的伤,疼得他眉头皱起,但转瞬却又舒展开。

    强忍着痛,翻身上马。

    单手持缰回头看向面带愁容的徐二,他却笑了出来,“往北境运送粮草一事,需得你亲自前往才行。不过,还有一事,需得你跑一趟。”

    徐二无声叹气,跟着上马,却没应话。

    方才赵辅周翻身上马之际,背后的伤若隐若现的露出来。徐二看了个清楚,心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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