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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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嬷嬷被绑次日,皇后派人邀翊王入宫。赵辅周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便随辛嬷嬷一同入宫。进宫门,过长廊,入立坤宫。
迈进殿门,入目八把椅子,正前方摆了张梨花雕龙刻凤桌,桌两侧各置一把梨花卷云如意纹靠背椅。桌上摆着鸳鸯纹白瓷杯,杯盖半掩,热气氤氲缭绕。
八位宫女、两位嬷嬷、一位太监贴身侍候。但殿内却静的出奇,气息几不可闻。
待止步,赵辅周跪拜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低头时,余光扫过两侧屏风。
屏风低下赫然露出一双鞋,干净如新,上有牡丹绣花。
绝非宫女能穿。
“起来吧。”慵懒无力的嗓音传来,赵辅周起身,“赐座。”
随着他落座,宫女将一杯茶水置于他身侧的桌上,另放了两碟糕点。
皇后半倚在椅子扶手上,淡漠眸光朝太监看去。
太监当即心领神会,“都退下吧。”
等一众宫女嬷嬷都退出去,太监也一并退了出去,唯有屏风后的那人未动。
“翊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本宫的人。”皇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水,上挑的眼尾愈显凌厉傲气。纵是声音不大,可却气势威严。
朱唇轻启,抿了口茶。
才刚放下,就听赵辅周言道:“并非是儿臣要动皇后娘娘的人,而是皇后娘娘要动儿臣的王妃。”
皇后面不改色,从容抬眼望向他时,眸底尽是不屑,“是又如何,难道翊王还要与本宫撕破脸不成?为了那个……”
眸光一转,思虑片刻才吐出二字。
“农女?”
尾音微扬,似有嘲弄之意。
赵辅周站起身,一身月白色衣袍衬得他矜贵清隽、身姿修长。然而此时眸底却不动声色的涌上杀气,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是。”
干脆利落的应答,听的皇后娘娘眉头微微颦起,诧异看他。
“翊王妃确是农女出身,但儿臣曾发过毒誓,从今以后唯有她一人。倘若皇后娘娘再敢对她出手,儿臣绝不善罢甘休。”
“至于田嬷嬷一事……”
赵辅周讪笑,墨眸藏匿着危险,“既然皇后娘娘都不惧儿臣将此事闹大,儿臣自是更不怕。今日既已入宫,正好将此事禀报父皇。”
语毕拱手行礼。
“儿臣先行告退!”
眼见他转身要走,皇后面上惊慌一闪而过。
“站住。”
她终究还是开了口,赵辅周虽停步,却迟迟不曾转过身来,仍旧是背对着她。
半阖着眼看向院内,他不疾不徐道:“母妃早已不在人世,儿臣又不得父皇喜爱,朝中大臣更是惧怕儿臣。如皇后娘娘所想,儿臣不过是个无势可依的皇子,定然好掌控。但……”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赵辅周缓缓回身。
“但儿臣曾在西境战场厮杀多年,皇后娘娘当真以为儿臣如南境将士那般,毫无血性?”
在外曾有“活阎王”一称的翊王,又岂会好掌控?皇后直至此时才明白过来,翊王被贬为庶民的这三年多,并未将他的血性磨灭。
她果真是小瞧了此人!
就在她震惊之余,赵辅周再次开口:“此次有田嬷嬷顶罪,皇后娘娘方能全身而退。倘若再有下次,儿臣定要闹到父皇面前。”
虽未曾给皇后留颜面,但春宵丸一事,言外之意显然是不再和皇后追究。
再次行礼,却只字未言,转身离去。
直到赵辅周走出立坤宫,屏风后的殷荣才走出来,轻轻唤一声:“姑母。”
皇后回过神,眸光从门口挪到她身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翊王,实在是难掌控,只怕联手一事未必能成。”
一月前,太子遭人刺杀身亡。后查出刺杀之人是五皇子派去的,而在五皇子入狱当晚,南城死牢恰好起了大火,五皇子没能逃出来。
现如今大祁的皇子仅剩下翊王与昌王。
但偏偏昌王自数年前便和太子明争暗斗,早已觊觎东宫之位。其生母芸贵妃自从太子和五皇子接连出事以后,在后宫的势力逐日渐增。
前几日更是曾大胆与皇后顶撞。
即便被皇后罚了,但芸贵妃却仍旧是嚣张跋扈。倒似是东宫之位,已是她儿子昌王的囊中之物。
皇后无力的闭上双眸,细看倒是能瞧见她发丝间,已有几根白发。
单手扶额,轻声叹气。
“若非是别无他法,本宫又岂会忍着丧子之痛,也要与他联手。”但却弄巧成拙,如今还得罪了翊王,被他抓住了把柄。
察觉有人在为她捶膝,皇后仍旧不曾睁眼。片刻后,眉头一皱,神色骤然阴沉。
“倘若这翊王实在不识抬举,本宫也只好求陛下将你赐给他做正室。本宫就不信,翊王还能不听陛下的。”
正在捶膝的双手突然停下,殷荣仰头。
皇后睁眼,看向正蹲在她身侧的殷荣,眸光阴狠的俯视着她,“纵然是为了殷家,本宫也要掌控翊王,你也要必须嫁给翊王,做上正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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