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偏我来时不逢春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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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六十三岁??十年后,他依旧健在。兰山君从未听闻过他生过病。陛下的岁数在这里,齐王作为他的第三子,自然也算不得年轻,已经有四十岁了。

    当年,先太子在世的时候,齐王就跟先太子争功。先太子一死,齐王乘胜追击,太子党羽杀的杀,散的散,被贬去了各处。

    比如邬庆川,他就被贬去了蜀州。

    但先太子死了,齐王也没有坐上皇位,陛下立了太子的嫡长子为皇太孙。皇太孙当年只有九岁,没有进朝堂,齐王就跟陛下最爱的小儿子魏王争上了。

    争到今日,他依旧没有坐上太子的位置。

    魏王自然也没有。

    而皇太孙却长大了,今年已经有二十五岁,慢慢的也加入了他们的争局里。

    朝堂如今算是三足鼎立。

    十年后,依旧是三足鼎立。

    那时候,齐王都五十岁了。

    兰山君被送走之前,齐王府还没有落败,且隐隐有领先的架势。但魏王和皇太孙面上也没有败下阵来??兰山君当时便觉得,若陛下再活十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那齐王说不定都被熬死了。

    不过齐王死没死她是不知道的,她自己却是先死了。

    这倒是人间惨事。

    她自嘲一番,又小声问郁清梧,“段伯颜是谁?”

    郁清梧轻声回:“是先太子的舅舅,镇南大将军,后来弃武从文,回朝堂跟先太子一块支持变法以治。先太子去世后,他也病逝了。”

    他承先生的志向,先生承他们的志向,所以对这两个人他知之甚多。

    兰山君从未听闻过此人。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看郁清梧一眼,见他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便先进了屋。寿老夫人看见她来,连忙看向屋外,郁清梧端着碗跟了进来。

    他道:“老夫人,先生,我想给阿兄含口饭。”

    邬庆川摆摆手,自己去坐在一边,突然悲戚道:“去吧,我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万不可再出什么事情了。”

    郁清梧应了一声,而后道:“我今日要出去给阿兄在南城那边先定座小宅院,等摆弄好灵堂就送阿兄过去,便在那边入葬了。”

    寿老夫人诧异,邬庆川则蹭的一声站起来,拍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怨我了?”

    郁清梧摇摇头,“不是我怨先生,是阿兄怨先生。”

    邬庆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抹泪颓然道:“我倒是成了罪人。”

    寿老夫人:“行舟连我那里都不愿意去住,你早该知晓他怨你。”

    邬庆川沉默起来,随后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扶棺过去吧。”

    郁清梧哎了一声。

    邬庆川不愿意跟郁清梧僵着,有心要化解,走到了棺材边。

    寿老夫人见此,拍拍兰山君的手,“你随我出去坐坐。”

    兰山君点头,她扶着寿老夫人去了厢房休息,赵妈妈正在里面帮着烧茶,见了她们来,连忙上了茶水,道:“可要吃些东西?”

    寿老夫人疲惫的摆摆手,赵妈妈便退了出去。

    兰山君轻轻为她捶背。

    寿老夫人:“今日实在是辛苦你了,待会儿我让钱妈妈送你回去。”

    兰山君:“嗯……”

    又说,“郁大人要买宅子给苏公子送葬,我有些银子,已经跟他说好送来了。”

    她本只是来祭奠一次,但要挪棺,按照蜀地的风俗,还是要亲人遮黑伞才行。她道,“我已经为他撑过一次黑伞了,便想送到底,那日我还想来一次……”

    寿老夫人动容,“你是个好孩子,我和清梧都承你的情。”

    她道:“你放心,我亲自写信与你母亲说明此事。”

    若是想要送葬,便不能再随意找借口了,说不得一路上还会有人看见,被人说道不好。有些事情,朱氏作为母亲,是不能被瞒在鼓里的,否则以后要离心。

    寿老夫人为兰山君着想,当场写了信给朱氏,“我让钱妈妈跟你一块去。”

    等兰山君要走的时候,郁清梧知晓她还要来送葬的事情,又追出来道谢。

    他一身尘埃,霜雪加身,因着她肯为兄长遮伞,在风雪中朝着她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兰山君抿唇,突然生出了一些悲悯之情。

    无论方才邬庆川说起自己被齐王斗去蜀州十年的时候有多悲愤,说起自己为了志向无儿无女时有多无奈,但十年后,他确实是跟博远侯府走在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应当也成了齐王的人。

    若苏行舟确实是博远侯府大少爷林冀所杀,那他和郁清梧之间,走到最后那个地步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也太可悲了些。

    六岁碰见恩师,继承先生的志向,一往无前,想成为天下百姓的一把刀,让君王拔他出鞘,挥刀向世间浑浊。

    而后苦读十年,十七岁中探花,却被权贵愚弄,妹妹去世,还籍淮陵。

    二十岁重回洛阳,兄长含冤,走投无路,又发现先生开始变了。

    他最后是不改其志而亡,还是背叛了二十多年的志向而亡?

    兰山君不由得道:“郁清梧。”

    郁清梧凝眸看她:“兰姑娘?”

    兰山君:“看开些吧。”

    此事之后,他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得见,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说这番话。她只能现在用自己的省悟去提前为他开解,“世上本就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世上本就无人需依于你,需靠于你。你看开些,独活自在,有些坎即便过不去,但心里是好受一些的。”

    郁清梧怔怔,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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