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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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这个能力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他没找到机会开口，几人前方的密林幽径倏然变幻，刹那间便现出一片开阔的田地。

    田地中整齐地种着各色作物，一列一列排列齐整，颜色渐变而过，一片缤纷之色，生机盎然之景。

    而在田地之后，是一座矮矮的小木屋，温馨可爱。木屋前的小块空地上摆着一张白桦木的小圆桌，花丛掩映后，一位妇人正盈盈笑着向他们看来。

    妇人身穿希腊样式的长袍，小麦色的浅金长发编成粗壮的辫子挽在一边，眼睛是春天的新绿色，充满着生机，让人看着就不由心生亲近。

    明明距离颇远，妇人柔和的嗓音却像是直接响在他们的耳边。

    “可真是稀客呀，何不来喝一杯茶歇歇脚呢？”

    等他们来到跟前，妇人挥挥手，托尼以为对方要用魔法变出椅子，眼睛盯着妇人的手，却半晌都没见有什么变化。

    妇人开口：“椅子我记得是放在那边，就劳烦你们自己动下手了。”

    托尼：？

    你们神的日常生活这么接地气的吗？还要自己搬椅子。

    托尼侧眼，看到另外两人脸上都出现了和自己一样的问号，满意了。

    博士没要两个小孩动弹，自己提了三张椅子回来放下。回来时，桌上的茶杯已经被满上了茶水，花瓣在浅色茶汤中沉浮，热气蒸腾，平和美好。

    妇人先是自我介绍，果然是珀耳塞福涅没错。接着又为接待的失礼道歉，言明最近在做些需要大力气的事，平时都在尽量节省魔力，亲力亲为。

    博士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沉，将茶杯推远：“什么事会让一位神明甘愿放弃日常使用的魔力？我最近可没听说宇宙中有那样的大事。”

    珀耳塞福涅没被博士的冷脸影响，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温和语气：“你会听说的，并且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不是‘现在的你’。”

    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像是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谜语人式的回答方式非常容易让听者火大。

    然而刚才还冷着脸要讨个说法的博士却皱着眉拉回了茶杯，牛嚼牡丹地灌了一大口，像是就这样接受了这个解释。

    托尼看着有点神奇，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外表，拿出面对玛利亚的演技开始飙戏，状似天真地追问。

    “意思就是，未来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参与其中了。现在的我不必追问。”博士说。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托尼从博士局促地缩在桌下的长腿，看到利落的板寸头，又从头看回去，“你现在就在这里啊??我是说，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你存在。”

    “当然可以，只要我们不见面。”博士耸耸肩，“时间不是线性的，用你们能理解的说法，时间就是个被猫玩弄过的毛线球。”

    托尼和瑞德大概都露出了一副世界观被颠覆的破碎表情，引得珀耳塞福涅也笑着开口：“听他的没错。他的种族可是宇宙中最擅长玩弄时间的。”

    博士扯扯嘴角，像是想露出一个骄傲的笑，但不知为何半途又落了回去，刻出顽固的下陷痕迹。

    珀耳塞福涅对他们的态度可以说得上非常亲切，几乎有问必答。中间搬来丰富的果盘让他们随意吃时的热情甚至让托尼幻视学校食堂里殷勤劝食的大妈们。

    搬来那篮子满得快溢出来的果实时，对方凸起的肱二头肌也狠狠地刷新了托尼对女神的印象。

    不对，理智上来说确实是合理的。一个代表春天，目前看来爱好是耕种干农活的女神，没有肌肉才奇怪吧！

    另外一个刷新了托尼印象的是瑞德。他原本一直以为那是个较为胆小内向的小孩。

    结果他居然敢当着珀耳塞福涅的面求证神话传说的内容是否属实！

    托尼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大胆还是粗神经了，心中很是为他捏了把汗。如果传说内容属实，那怎么说都是一段不愿提起的难堪过去，若是当事神当场发怒他都不奇怪。

    然而珀耳塞福涅好像确实是个难得好脾气的神，不仅没生气，还好好回答了瑞德的问题。

    “嗯，其实传说里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和哈迪斯放出去的编造内容。”珀耳塞福涅有些无奈的样子，抿了一口茶，“毕竟我们有一些比较难缠的亲戚，当时的情况又比较复杂。”

    接着他们就听了一个关于宙斯不做人，把珀耳塞福涅拐到冥府，珀耳塞福涅与哈迪斯日久生情，又因为某些原因感情破裂后离开冥府隐居人间的故事。

    与传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哈迪斯在其中全然没有作恶和强迫的成分，和珀耳塞福涅之间产生的是真挚的感情。

    最后，珀耳塞福涅笑着结尾：“现在一切都好啦，我的儿子和他的朋友一起为我们解除了误会，我们又重新和好了。”

    这就是传说中没有提到的部分了，是个很美满的结局。

    瑞德听得眼镜滑下来了也没去扶，全神贯注，似乎想把珀耳塞福涅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打印在脑子里带回去。

    和他不同，这小孩倒是文理都感兴趣。托尼托着腮想，就是可惜不能证明神明的存在，不然就是一篇掀翻相关学术界的独角兽论文。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我儿子那位朋友的推荐，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个有趣的地方。在这里培育作物虽然艰难，但种出的作物有着非常有趣的特性呢。”珀耳塞福涅说，“如果不来到这里，也就不会遇到你们了。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博士把被哭泣天使追杀的事说了。

    珀耳塞福涅看起来还挺感兴趣：“我还没见过那种生物呢。”

    那副跃跃欲试的神态，像是想在他们走后就去扛几尊天使石像回来当花园装饰一样。

    在被托尼试着点出后，珀耳塞福涅爽朗一笑，没有否认，只说自己会带多几个帮手的。

    托尼见博士没有再出言劝阻，心想大概是哭泣天使也干不过神吧，就也住了声。关心这东西，过剩了就会惹人厌烦了。

    整体来说，这场茶会十分愉快。三人都尽情地在珀耳塞福涅这满足了对神明的好奇心，而珀耳塞福涅也从他们这里问了许多人类世界当今的情况，并对此感到惊讶和好奇。

    瑞德甚至和珀耳塞福涅交流了许多种植的技术和心得，并表示回去就试着抢救家里那棵奄奄一息的仙人掌。

    临到告别时，瑞德随口多问了一句：“您之前说的儿子的朋友是谁呢？也是神明吗？是塔纳托斯吗？还是修普诺斯？”

    “是个挺调皮的小家伙。”珀耳塞福涅说，“你们要是早点来就能看到他了。你们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

    “洛基，洛基?奥丁森，诡计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