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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陆熵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陆熵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清淡的营养饭菜,就等着他醒来后补充能量</p>

    东西也是送到卧室里来的,陆熵亲自喂他,粥是一口口吹凉了送到他嘴里,甚至吃完饭想要小解,也是陆熵抱着他去的厕所上完厕所又被抱回床上,这期间有来收拾餐具的佣人刚好撞到这一幕,虽然规规矩矩一眼也没有多瞅,还是把迟雪洱给难为情个够呛,"其实我现在能自己走路的。</p>

    身体被重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陆熵又从旁边扯过两个蓬松的鹅绒枕给他垫在背后,迟雪洱舒服地窝在上面,不太有气势的表达不满“嗯。”陆熵并不否定他的话,声音平静:“但是我帮你会更有效率。</p>

    这么说也的确让人不能反驳,迟雪洱嘟嘟嘴,无意中瞥到旁边的矮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抬头看向床边的男人:“我睡觉时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陆熵也朝电脑瞥一眼,语调轻描淡写:“开了个短会,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p>

    都需要休息时间的老板亲自开会处理了,怎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这么说也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罢了而之所以会这样,可能就是早上他烧得稀里糊涂时一个劲缠着陆熵不让他离开的原因,虽然现在已经退烧了,可当时的记忆却并没有随着高烧一同消散,反而在他脑中无比清晰地回闪他当时脑子是真的烧坏了吧,竟然敢对陆熵那么撒娇</p>

    迟雪洱越回想越是羞臊,也不敢去看陆熵的脸,几根手指无意识互相抠来抠去:“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陆熵帮他轻轻掖好被角,闻言抬眼朝他望去,床上用的被子向来够大够蓬松,迟雪洱完全陷在里面,本就清瘦的体型显得更小了,乌黑的头发垂顺,下巴尖尖的,细长白皙的颈子上,睡衣领口遮不住下面的几处红痕。陆熵目光微暗:“是谁说今天不想让我离开的,我在遭守承诺。</p>

    他果然也没忘记那件事,迟雪洱脸颊发热:“你已经遭守了,我现在也没事了,真的。</p>

    陆熵默了一会,声音低沉道:“用完就丢,宝贝原来是有这种坏习惯的人吗。</p>

    “什么?”迟雪洱一愣,慌忙抬头解释:“我不是....’</p>

    下一秒他就立刻后悔了,对面的男人似乎就在等着他面对自己,表情似笑非笑,深邃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迟雪洱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口“噗通”一跳,在他伸出手来时也忘记要躲避</p>

    陆熵握住他的后颈把他从枕头里挖出来,拇指在耳后最柔软的地方搓揉,动作很轻缓,像是安抚:“还记得你昏睡前我们没做完的事吗,我现在想继续,可以吗?"迟雪洱被他揉得腰都</p>

    软了,颈椎那里也使不上劲,呼吸变快:“什么事,我,我不记得了。</p>

    这实在是很拙劣的谎言,以至于陆熵听到后都忍不住轻笑了声,手掌用力,将他的身体搂得更近了些,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沉哑:“小骗子。说罢便直接咬住他的下唇,撬开缝隙吻了进去</p>

    似乎是为了弥补迟雪洱发烧时的不满足,这是一个很长很折磨的深吻,迟雪洱也是在这恐怖的一吻中深刻明白,陆熵之前所说的“会忍不住一真对他做这种事”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亲吻,翻来覆去的嚼弄啃噬,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迟雪洱有种陆熵可能真的想要通过这个小小的入口把他吞吃入腹的恐怖念头吻完两人也没有立即分开,迟雪洱已经完全被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到陆熵腿上,陆熵用一条手毯惠住他,低头蹭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厮磨缱绻迟雪洱伏在他胸口努力喘匀呼吸,他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只能虚弱地任由陆熵摆弄</p>

    “什么味道,好香。</p>

    陆熵埋在他光滑的脖颈上深深吸了口气,哑声说:“嗯,是好香....</p>

    迟雪洱被他说话时的气息弄得有点痒,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热意立刻在脸颊迅速蔓延,慌张转移话题”我是说有什么香味,有点像花香,是玫瑰?</p>

    说罢努力从陆熵胸前抬起头,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果然看到窗台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新鲜插瓶玫瑰“是失丽叶,</p>

    “嗯。”陆熵把他摁回来,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天气冷了,外面的很多花都不再开了,你又喜欢朱丽叶,我就让人一早从温室送来一些,你还喜欢其他什么品种,以后每天早上让他们定时送过来就行。迟雪洱盯着那些漂亮娇嫩的鲜花出神,突然问:“我喜欢朱丽叶?</p>

    陆熵用手指撩他的头发,嗓音有些慵懒:“嗯?不是吗,你不是经常画这种花。</p>

    陆熵闲暇时去过迟雪洱的画室几次,小少爷的确热爱绘画,脑袋瓜里的灵感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作品产出。陆熵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眼扫过去,看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花,高贵华丽,濃绝热烈,与迟雪洱其它的画作风格全然不似一派。迟雪洱有些惊讶于他连自己画过什么都有留意,但被他这么一说,便也同时在脑内回想一下,好像也的确是这样。自从第一次给陆熵画过那张“朱丽叶”后,他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想再画一次,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想画。”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朱丽叶。</p>

    沉默了几秒,迟雪洱突然小声开口,手指揪着陆熵衬衣的扣子,声音闷闷的:“比起张扬的玫瑰,我更喜欢兰花,水仙这样清丽不惹眼的类型,不论是培植的过程还是单纯的欣赏都会给人带来内心的平静。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小少爷说上这么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而且这似乎也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谈及彼此具体喜好的话题,不再是以往肤浅的“早安晚安”一类无效沟通,陆熵手指的动作停下,等着他继续说</p>

    迟雪洱的确还没有说完,长睫低垂,在眼睑投落一片浓密微颤的阴影:“比起我,你才更喜欢朱丽叶不是吗?陆熵闻言安静须臾,点点头:“应该是。</p>

    迟雪洱咽咽喉咙,想到接下来要问的事情是他在这段时间憋在内心很久的话,语调都不自觉紧绷了起来:“我以前隐约有听说,你喜欢朱丽叶是因为一位很重要的故人,因为那位故人喜欢这种花,所以你才会爱屋及乌,是吗?““故人......’</p>

    与迟雪洱预想中的反应不同,陆熵听后先是疑惑,而后表情逐渐有些出神,眼睛注视着窗台上的鲜花,似是陷入一些遥远的回忆中。即使他什么都没再说,迟雪洱也知道他有可能是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一早就明白的事,为什么此刻看到陆熵流露出这种神情时,他的胸口却还是会堵塞酸闷得如此严重呢。”确实是故人了。</p>

    在迟雪洱情绪陷到最低谷时,陆熵才在他耳边幽幽开口,语气低凉,仿佛还夹杂着几分忧伤。</p>

    迟雪洱一慌,竟然有些下意识地想要拦住他接下来的话</p>

    但或许是此刻的氛围过干温馨平和,很适合叶露心声,陆熵已经自顾自说起来:“是我外婆,朱丽叶是她生前最爱的花,也是她跟外公定情的花,我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多少受到些影响,也算是一种感情寄托吧。迟雪洱本来都要闭上眼睛打算装睡了,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心中震了片刻,疑惑抬头。</p>

    ”你,外婆?'</p>

    “对。”陆熵低头,看到他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笑着捏捏他的下巴:“怎么这个反应?</p>

    迟雪洱还没从惊诧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大脑也同时在快速运转,之前在别墅听到的传言都是陆熵因为以前的爱人才会对朱丽叶爱屋及乌,怎么现在变成外婆了;他晕平平的,一时也忘记说话</p>

    陆熵却好像由此想到了过去的事,难得话多了起来,下巴抵在他软乎乎的发顶,微叹口气:“我跟外婆感情很好,她晚年病痛缠身,临终前走得并不安稳,最后一段日子是我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现在想想,也过去很多年了。迟雪洱静静听他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说有照顾人的经验。也是指你外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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