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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等了等，又问了一遍：“您几点忙完？”</p>

    “不知道呀。”蒋屹说，“我看看时间，跟同事商量一下，商量清楚一会通知你。”</p>

    挂断电话，把手机放桌子，蒋屹摁着那黑了屏的界面足足有一分钟。</p>

    锅里的菜不断起伏，最爱的鱼子包已经熟透，蒋屹拿筷子夹了一个，烫着吃掉了。</p>

    “你跟我去医院，”鹤丛看着他，“我给你开葡萄糖吊水，告诉他，生病了，去不了。”</p>

    蒋屹咽下鱼子包，喝了一口温水。</p>

    他摇摇头，重新拿起手机来，点开微信页面找到杜庭政，给他发了条消息。</p>

    “发的什么？”鹤丛问。</p>

    蒋屹等了十来秒，当着他的面把消息撤回。</p>

    “你跟我回家。”鹤丛皱眉道，“你别玩。”</p>

    蒋屹看着手机，微笑的时候眼睫会压低，眼睛里的情绪饱满外露。</p>

    他虚与委蛇整晚，总算彻底放松下来。</p>

    “别玩，”鹤丛一看他的表情，就说，“你忘了那天涂药把你疼哭了，长记性，别玩。”</p>

    蒋屹不回答，只是笑。</p>

    他高高在上看着手机的界面，眼睛里满是审判姿态。</p>

    鹤丛拉下他的手，让他夹不到菜：“我查过资料了，杜家世代经商，也出过政界名人。杜庭政不是普通人，你别去招惹他行不行。”</p>

    “这会由不得我选，”蒋屹搁下筷子，反手握住他，紧紧握了一下松开，“是他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p>

    “我不跟你回家，哥哥，”他喊了鹤丛一声，有点像撒娇，“我给他发了信息，如果他回复，我就去找他。”</p>

    鹤丛拧着眉看着他。</p>

    蒋屹撑着桌角，歪了歪头，无害地说：“他不能这样折磨我。我要让他吃苦，看他受罪，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痛哭流涕——”</p>

    他唇边夹带着浓浓化开的笑，轻轻道：“求我放他一马。”</p>

    铃声一响，蒋屹去看，金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p>

    蒋屹清了清嗓子，接了：“金石？”</p>

    那边道：“我是杜庭政。”</p>

    蒋屹没作声。</p>

    杜庭政道：“你发的什么，撤回了，看不到。”</p>

    蒋屹无声地笑起来。</p>

    杜庭政无知无觉，重新问了一遍：“你想跟我说什么？”</p>

    蒋屹笑了足够久的时间，压下唇边幽微的弧度，用平淡里又夹着一点柔软的声音说：“没什么。”</p>

    杜庭政不语，呼吸声顺着电话传过来。</p>

    蒋屹耳边酥酥麻麻，昨晚没做，他觉得自己又行了。</p>

    “我想告诉你，”他说，“不用派人来接我，下班以后我自己过去。”</p>

    不等杜庭政说什么，他就道：“我在加班，先挂了，杜先生，晚上见。”</p>

    他片刻不等，决然将电话挂断了。</p>

    杜庭政在公司里放下被挂断的电话，看了黑掉的屏幕片刻，把手机还给金石。</p>

    金石揣起来，等着他开口。</p>

    杜庭政没提去不去接蒋屹的事，坐在办公桌后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椅上，转着扳指。</p>

    金石等了片刻，询问道：“还要去接蒋教授吗？”</p>

    杜庭政隔了片刻，薄唇一动，才吐出轻飘飘的两个字：“不去。”</p>

    邢心敲门进来，拿着一份合同请他签字。</p>

    杜庭政扫了一眼，邢心提醒</p>                <a style="font-size:16px;" href="javascript:%24('body,html').animate(%7BscrollTop:0%7D,100);↑返回顶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