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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我怎能死在这里？疯犬！你鬼话连篇，编得头头是道！帝君的遗愿还没有完成！我恨！我恨啊！”</p>

    猩红妖血铺了满地，将灰雾也染红，嗽月妖君已看不出什么形状，似是自知大限已到，他的骂声终于弱下去，只一遍遍唤起了帝君。</p>                <a style="font-size:16px;" href="javascript:%24('body,html').animate(%7BscrollTop:0%7D,100);↑返回顶部↑</a>

    祝玄的声音忽然从灰雾深处响起：“妖君，我说的是实话。”</p>

    怎可能是实话？触发裁断的关键是天帝血脉，那帝君所求岂不是永远也无法达成？</p>

    弥留之际，嗽月妖君眼前有无数回忆流淌而过，忽然便停在帝君被天界捕获的前一天，那时帝君对着障火海出了很久的神，面上极罕见地露出一丝悲伤。</p>

    他后来想了很多很多年，也没琢磨透帝君在想什么，或许是预感到自己不祥的结局？又或许是想到什么痛心的过往？</p>

    就在这一刻，嗽月妖君突然明白了——帝君是因着知道了裁断的真相，为自己大业的崩塌而悲伤，所以天界派神将擒拿时，他甚至没做多少反抗。</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嗽月妖君长叹一声，他在漫长的生命里花费无数精力寻找的真相竟如此荒诞，却又如此合理，执念得到解答，他也得到了解脱，充斥胸膛的怨恨与怒气烟消云散，他缓缓合上了眼睛。</p>

    不知过了多久，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终于消散，祝玄的身影自雾气后缓缓浮现，洞冥草被他系在领口，辉光闪烁，倒映入他眼底，透出来的光却是冰冷的。</p>

    他缓缓走近那满地血泊，却见嗽月妖君的魂魄似烟一般飞舞而起，盘旋不散。</p>

    这位妖君执念之深实乃千古罕见，没有佩戴洞冥草，魂魄竟仍不肯散进灰雾，他灰白半透明的眼睛死死盯着祝玄，声音虚幻不定：“疯犬！你当真没有骗我？”</p>

    祝玄无声地摇头，他比他更希望自己说的是谎言。</p>

    像是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丹，嗽月妖君的神色终于变得安然，记忆的流逝令魂魄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残留的本能使他转向灰雾深处。</p>

    “帝君在那里，我要去见他……”</p>

    ……他要见谁？</p>

    祝玄忽觉不对，飞快转身，只见灰雾内影影绰绰，本该跑远的肃霜缓缓走了回来。</p>

    *</p>

    跃上云崖时，肃霜的心情并不平静。</p>

    自进了灰骞林，不知是接近死之地的缘故，还是嗽月妖君把法宝捏手里的缘故，他和祝玄的对话像隔着一大团棉花，饶是自己耳力灵敏，也没法听清，害的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错过祝玄的提示。</p>

    好在总算有惊无险，魂魄是出来了，肉身还留在法宝里，得想法子拿回来。</p>

    肃霜刚停下脚步，便听远处传来嗽月妖君的惊呼：“你是陈锋氏公主与上代天帝之子！”</p>

    ……祝玄这一路究竟用什么话吊着嗽月妖君的？陈锋氏？听也没听过。</p>

    他的母亲是陈锋氏公主？</p>

    肃霜忽然想起自己两次作死，故意在祝玄面前提到他母亲的事，两</p>                <a style="font-size:16px;" href="javascript:%24('body,html').animate(%7BscrollTop:0%7D,100);↑返回顶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