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0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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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种没安全感的举动,的确会有些让人担心。只是……
舒白秋又想到。
如果不是对方说起的话,舒白秋自己也没意识道。
他昨天居然直接跑去了先生的衣柜里。
少年不由摸了摸鼻尖,他轻轻摇头,说:“不用。”
“昨晚睡得挺好的……我慢慢熟悉就可以,先生不用担心。”
傅斯岸看了看他,没有立刻动身。似是还在对这些话的可信度进行检查。
舒白秋想了想,踮脚去碰了碰傅斯岸的唇,小声说。
“跟先生一起的话,住哪里都可以习惯。”
“……”
傅斯岸还是没有动。他本就未露声色的神情反而变得愈发莫测。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傅斯岸这才有了动作。
他接起工作电话,简短地应了两声,随即挂断了通话。
舒白秋还在身前看他,见状还准备跟傅斯岸一起走,送先生到门口去上班。
然而才刚走出一步,少年就被拦
腰捞了回来。
“唔……唔!”
他被抱起来,凶森森地吻住了。
老实说,刚刚舒白秋的那句回答,傅斯岸其实想到了。
是他故意沉默,等少年继续往下说。也是他昨晚耐心地剖白,让小啾学会了和他一样去想。
把对方的影响考虑进自己的生活里。
然而即使如此,即使已经猜到,傅斯岸依然没能预料到自己真正听到那句话时的反应。
真实的冲击力,远比预想更强劲刺激。
心上人的直球,更让人遭不住。
舒白秋总会给傅斯岸这样的预料之外。
还比如现在。
傅斯岸长驱直入,他能感觉到自己把怀中人的鼻息亲软了,少年圈在他后颈的手臂都已经有些搭不住。
然而等傅斯岸故意勾着男孩舌尖不给松开,细致去添对方细嫰上颚时。
他却又感觉少年嫰软的舌尖,很乖地也回碰了他一下。
用傅斯岸亲自教出的,接吻的方法。
……
啧。
傅斯岸开始烦了。
大早上的开什么进度会。
人为什么要在大好的白天上班?
最后,也还是被抱起的男孩受不住,捏住了傅斯岸的领带,几次轻扯着提醒他。
才终于让还有工作的傅先生松口,按时出了门。
好险没让等候的助理上来催。
傅斯岸走后,舒白秋去换睡衣。
路过镜子时,他就发现。
昨晚他的唇,可能也被先生敷过了。
不然就会像现在……红得好明显。
舒白秋自己找来冰袋敷了一会儿,开始想今天要做的事。
他准备今天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去雕刻室看看。
昨天舒白秋的情绪,可能也确实受到了一些环境陌生的影响。
不过这也是先生的家,慢慢熟悉就好了。
少年想着,忽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这个时间会是谁?
舒白秋向门口走去,这个声音不是楼下的门禁,而是客厅外大门的铃声。
应该是早餐送过来了吧?
这样想时,舒白秋打开门,果然看到了门外推来的餐车。
但推餐车的人,却让舒白秋倏然愣了一下。
“罗大哥……?”
少年面露讶然,眼中也亮起了喜色。
“你怎么过来了?”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罗绒。
“小舒先生。”
断眉凶脸的高大男人冷声依旧,却向舒白秋道。
“早上好。”
“罗大哥早上好。”
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
他乡遇旧交,怎样讲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好事。
舒白秋让开门,看着罗绒走进来,高大的男人将餐
车推到餐厅,随后将餐盘布置到左侧的桌椅旁。
罗绒身形沉稳,动作熟练,让一旁的舒白秋甚至有了一瞬错觉的恍惚。
好像他们还在那个熟悉的,最安心的房间中。
罗绒将餐盘布置好,照例拉开软椅,请舒白秋落座。
舒白秋被他这一整套连贯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怔,张了张唇,不由问道。
“罗大哥,你……”
不是留在明城了吗?
怎么突然来了申城,还娴熟地继续起了之前的工作。
舒白秋没有问完,但罗绒已经听懂了他的疑惑。
“我处理完了明城的事,来申城工作了。”
“老板说,让我继续跟着您。”
罗绒依旧是那种看起来凶冷,毫无温度的神情。
但跟他相处许久的舒白秋知道,罗大哥其实人很好。
少年有些好奇,问:“那罗大哥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吗?”
之前罗绒没有跟过来,说的就是他在明城有家事要处理。
不过此时,罗绒沉默了一会儿,却道:“我没有家人。”
“……?”舒白秋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他忙向罗绒道歉:“对不起,我……”
罗绒却说:“您不用道歉。”
“是我说的有误解。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之前请假说处理家事,也是要帮福利院办一些手续。”
舒白秋怔然地点点头:“那……那事情都处理好了,是吗?”
“嗯。”罗绒说,“我的工资也会按月打过去一部分,福利院的运转不会有问题,所以我可以来申城。”
舒白秋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又道了次歉:“抱歉,突然提起这些事,希望不会影响罗大哥的心情。”
罗绒看着他,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应声。
见罗大哥沉默,舒白秋还以为对方心情很糟糕。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罗绒道。
“您上次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舒白秋怔了一下。“上次?”
他回想了一遍,确认之前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并没有和罗大哥谈过对方的家事。
舒白秋的记忆力很好,他鲜少会有这种差错,一时便有些疑惑。
罗绒却道:“不是今年。”
他顿了顿,才道:“是十年前,您资助我做眼睛手术的时候。”
“……”这次舒白秋愣得更久了。
……十年前?
他和罗大哥那么早之前就见过吗?
“您应该不记得了,”罗绒说,“因为那时候您在发烧,之后就住了院。”
“就在明城二院,当时我也在那里就诊,偶然和您遇见。”
舒白秋努力回想了一下。
他的记忆的确不差,但是提起十年前的住院,舒白秋却还是没能立刻回想起来。
不是因为时间太早(),而是因为舒白秋住院的次数太多了。
十年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舒白秋才九岁。
他从幼时起便体弱多病,体质很差。
换季时的一场降雨,对其他小孩子来说不过是要多加一件外套,对舒白秋来说,却可能是一场严重成肺炎的高烧。
对环境变动的异常敏感,让小舒白秋没少生病住院。
“当时的手术费,是林女士帮我交的。”
罗绒道。
“如果不是这笔资助,我的右眼就保不住了。”
闻言,舒白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罗绒的右眼。
那道横贯男人眉骨和眼睛的长长伤疤,的确甚是骇人。
即使已经过去十年,依旧能让人窥见几分当初的风险。
“没什么大碍就好。”舒白秋跟着松了口气。
他还道:“那可能,费用是我爸妈资助的?”
罗绒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应声。
他到底不善言辞,没有向少年解释。当年,在医院门外,满脸是血,蹲在墙边的罗绒,的确是被舒白秋最先看到的。
那时,本就天生凶相的罗绒只裹了一层没缠好的纱布,血顺着纱布淌出来,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骇人。
来往匆匆的路人,都恨不能退避三舍。
只有那个在初秋裹成了毛绒绒团子的男孩看到了他,没有害怕。
烧得满脸通红的少年,还拉了拉爸爸的衣袖,指向罗绒,哑着柔软的嗓音说。
“爸爸,那个哥哥流血了。”
罗绒知道自己在流血。
那年他十七岁,老旧的福利院还没有翻修,初秋的冰雹砸坏了福利院的屋顶,罗绒为了救那两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小孩子,被掉落的砖块砸伤了脸。
他的右眼,被锋利的裂石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豁口。
院子里的小孩子哭成一片,老院长带着罗绒去疗伤。那双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第一次抖得那么厉害,但院长最痛苦的时刻,还是听到医生说话的时候。
最开始村里的老医生和镇上诊所的医生说治不了,必须去大医院,后来好不容易跟着货车进了城,去了窗明几净的省城大医院,医生给出的诊疗费用,却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时罗绒在换药,听到费用,他直接就跑了。
不看了。
他对老院长说。
阿奶,这只眼我不要了。
院长在身后哭着喊他,罗绒直接翻墙跑出了医院。
院里任何一个孩子的病倒,对福利院而言都不亚于昨晚的那一场冰雹。
何况罗绒还要做手术。
那么多钱,比翻修整个福利院还要高出好多倍。院里不可能拿得出的。
所以罗绒根本没想治。
一个眼也能用。
罗绒刚这么想,翻墙落地的时候,他就因为单眼视野不准,差点没有踩稳。
() 右眼刚结的血痂被震裂,罗绒又开始流血。
在人来人往的省城大街旁,他古怪吓人得像一只异类。
就是那时候,罗绒被刚刚赶来医院的舒白秋一家看到了。
眼看那对夫妇要带他回去医院,罗绒已经准备要离开。
但他无意间经过时,却意外地被男孩拉住了袖角。
“哥哥,”已经烧得有些晕乎乎的舒白秋小声和他说话,“不要害怕看医生呀。”
“吃药,不苦的……”
罗绒最后还是被他们一家人领回了医院。
去包扎,问诊。
最后被资助,顺利做完了手术。
罗绒到底不善言辞,所以他并没有将这过往的一长段经历再向小舒先生解释。
就像当年,罗绒的术后恢复状况很不错,舒白秋的妈妈惊喜且开心,在看到床上还在昏睡着的男孩时,还感叹时地低语了一句。
“要是小宝也能和大哥哥一样,恢复得这么快就好了。”
那时罗绒听见了,却也没能及时地开口安慰阿姨。
直到林女士被护士叫走,罗绒隔着玻璃看向病床上的少年,才终于低低应出了一声。
“会的。”
他那么好看,那么聪明……一定会的。
眼下,罗绒也只说了一句。
“那时做完手术,我去道谢,您刚退烧,偶然提起我家人的事,您也这样说过抱歉。”
就像刚刚那样。
明明不是小舒先生的问题,少年依然会认真而诚挚地道歉。
罗绒没有多说,但舒白秋却像是忽然回想了起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突然道:“绒毛的绒,不是戎马的戎……是这个吗,绒绒哥?”
罗绒微顿,点头:“是。”
舒白秋还是想起来了。
当初做出院登记,罗绒的名字被写错,还是舒白秋指出来的。
九岁的小男孩,认真对着医生说。
是绒毛的绒,不是戎马的戎。
他那么聪明,这么小就认识了好多字。
但舒白秋想起来的其实不只如此。
还有他和罗大哥在傅家的第一次见面。
当初,高大凶冷的罗绒将傅山鹰夫妇和傅鸣都吓得不轻,可是到了月榕庄,罗绒对舒白秋的态度却与他人不同。
那时,罗绒还对舒白秋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罗绒,现在是傅先生的保镖。”
“绒毛的绒,不是戎马的戎。”
他的这半句话,正与当年舒白秋的所言一字不差。
所以——舒白秋倏然意识到,罗大哥在傅家见他的第一面,就认出他了吗?
难怪这么长时间依赖,罗大哥一直对他这么照顾……
信息量一时有些大,舒白秋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
罗绒见状,便道:“请您先用早餐吧。”
当年的旧事,也不值得小舒先生现在再费心劳神。
“您小时候常会发烧,记不太清楚这些也很正常。”
罗绒说。
“救出老板的时候,您也是很快就昏睡了。”
刚准备拿筷子的舒白秋倏然一顿。
“……谁?”
他一时竟是没能反应过来,罗绒说的老板是谁。
直到对方稳声重复。
“我们老板,傅斯岸。”
“这个您还记得吗?”
罗绒说。
“六年前,傅先生出行时意外坠崖,脑部重创。”
“是您偶然路过,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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