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1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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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下意识惨叫: "啊——"守夜的丫鬟连忙开灯: “老夫人,您怎么了?”
房间内瞬间灯火通明,老人惊魂未定地掀开被子,床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她擦擦冷汗,一颗心逐渐平静下来: "没事,梦魇了而已。"
或许是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心怀愧疚,才会出现幻觉。
她穿鞋下床: “扶我去厕所。”
走廊的灯光有点暗,时不时因为接触不良闪烁一下,老夫人上完厕所,一边擦手一边告诉丫鬟:“明天记得找人修一修。”
一只飞蛾啪地撞在灯罩上,撞得吊灯微微摇晃。走廊上一片死寂,等在外面的丫鬟不知道去哪了。
"死丫头!"老夫人气得不轻。
砰——
砰砰-
—
一个红色皮球从走廊那端滚过来,滴溜溜滚到老人脚下。
老太太认出来了,这是儿子买给三丫的皮球,或许是窗户没关,风吹过来的。她不耐烦的用脚一踢,将皮球重新踢了回去。
“嘻嘻——”
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洒而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背对着她,小皮球拍的咚咚作响。
老夫人眯眼: "三丫,你不睡觉在这干什么?"三丫头才三岁,好像没有这么高。
小孩慢慢转头,惨白的肤色让老夫人瞳孔一缩,小孩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盯着她。老人腿软了,身体一滑跪在地上,因为惊恐说不出一句话。咚咚咚咚——
女孩迅速向她跑过来。
近在咫尺的面孔七窍流血,漆黑的瞳仁没有眼白,怨毒地盯着她,诡异的臭味钻入鼻腔,老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老人白眼一翻晕倒了,再次睁眼,时间已经到了早上。
她先是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危险立即拿起茶杯砸向丫鬟,色厉内荏地质问: "昨晚你去哪了!"
丫鬟捂着额头很委屈: "昨晚我一直守着老夫人睡觉,一步也没离开。""你说我昨晚一直在睡觉?"她扫向拖鞋和衣服,的确是睡前摆放的位置。
难道只是一场梦?
老太太心情不好,自然没工夫盯着沈秀敏,又是夜晚,她总觉得心慌意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次守夜又多了一个丫鬟,两人一床头一床尾地守着,睡得很熟。
半夜,老夫人感觉身上又是一沉,房间内的灯一直没有关,她连忙睁眼,被子上依旧什么都没有。
很沉,冰冰凉凉的。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掀开被子。
三个全身遍布青筋的鬼婴趴在她肚子上,见她掀开被子,狰狞一笑。不等老夫人尖叫,三个鬼婴眨眼间消失,快的仿佛是一场幻觉。
下一秒,老人平坦的腹部像是吹气球一样鼓胀,撩开衣服一看,六个漆黑的小手印在肚皮上。它们在肚皮里面不断的扣挠,就像要撕开肚皮爬出来一样。老太太疼得满床打滚,嘴里不断惨叫。
她的肚子越胀越大,薄的只剩一层皮,三个鬼脸贴在上面,嘴巴一张一合。观众分辨一下,那一张张小嘴分明在喊妈妈。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得毛骨悚然。
砰地一声,老夫人的肚皮炸开了花,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电影院内也随着响起一阵惨烈的尖叫。
不少人表情惊悚,佝偻着腰用力捂住肚子,冷汗顺着额角一滴一滴滑落。
“我不看了,我肚子好疼。”最前面坐着一对情侣,女孩拉着男朋友的手哇哇大哭。男孩比她好不了多少,四肢发软地站起来,一手扶着女朋友,一手捂住肚子落荒而逃。几个胆小的观众连忙跟上:"等等我,我也不看了!"
事实上,除了感同身受的女性
,男性也吓得不轻。在电影里郁璟运用了很多镜头技巧,贴脸杀、先放松心情再一击必杀。
老人掀开被子跟鬼婴四目相对的时候,足以吓破所有人的胆子。饶是恐怖之家的成员胆子大,也被吓得心里一凉,后背漫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都是女孩子……"
"道长说她们被娘亲三翻四次打掉,才会成了魔,唯一的执念就是出生吗?"
沈桑摸摸心口,那里正噗通噗通狂跳,也不知是不是电影院的冷气太足了,背后很凉。后脖颈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扫而过,很痒。他连忙回头: "谁?"
恐怖之家的成员问: “团长,你怎么了?”
"刚才有东西摸我!"
周围的观众吓得一抖,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有了逃跑的冲动。
徐远博就坐在他后面,此时正拿着一瓶速效救心丸往嘴里塞,梗着脖子警告: “年轻人,别故意吓唬人。"
沈桑面无表情: "不,绝对是你刚才拿东西的时候碰到我了。"老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有没有碰到人,抖得跟筛糠一样。有观众壮着胆子问: “不是抱走五个恶灵吗,怎么只有三个?”电影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剩余的两个恶灵趴在沈秀敏的窗户外面,一脸渴望地盯着她。她们能感觉到女人肚子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是个母亲。两个恶灵化作黑雾,顺着窗户缝隙悄悄飘向床边。
神龛一阵剧烈抖动,一声尖啸炸的玻璃四分五裂,玉雪洁白的娃娃身上涌出猩红的血液。这些血液积聚在半空中,凝结成一个漆黑的人影。
"她是……我的!"黑影恶狠狠地警告两个恶灵。
恶灵之间也有等级之分,眼前这个虽然化为恶灵的时间短,但怨气极大,她们打不过。想到这里,两个恶灵满脸不甘,慢吞吞地退开去寻找其他目标。
黑影来到沈秀敏床边,漆黑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最终化作一道黑雾钻进她的腹部,女人微微皱眉,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两个恶灵跑去找了钱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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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曼是大帅府上一任少奶奶,二人自小一起长大,钱坤虽然嫌弃她人老珠黄,但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偌大的祠堂里摆满了长辈的棺材,在他爹的棺材旁还有一个空位,是留给他娘的。
男人坐在祠堂角落,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自斟自饮,几个士兵坐在外面哈欠连天,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钱坤皱眉来到祠堂门口,以为家里人来找他。打开门,一股冷风穿堂而过,带走了身上所有温度,钱坤打个冷颤,见门口没人又关上门。
"扣扣扣——"
这次他听清楚了,声音是从祠堂里传来的。准确的说,是从汤曼的棺材那边,男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瞬间清明。
他拔出腰间的□口,去推门口的士兵:"醒醒。"
六个士兵身子一歪,扶着帽子站起来敬礼: “大帅!”
"拿起枪跟我进去看看。"男人言简意赅地说道,率先走进祠堂,其他人对视一眼,咽咽口水小心地跟上。
“爸爸——”清脆的嗓音嫩生生喊道。
钱坤表情一松,平时跟孩子接触不多,他也不知道声音属于哪个女儿,只能随口说了一个: “是大丫吗?"
“爸爸,我要妈妈,差点没找到你。”女孩呜呜的抱怨。
钱坤不耐烦地皱皱眉,向棺材靠近:"就算你想妈妈也不能偷偷进祠堂……"男人的呵斥夏然而止,因为棺材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大丫,你要是再胡闹,爸爸真的生气了!"钱坤厉喝。他暴躁地冲士兵大喊: "把那个疯丫头给我找出来!"
六个士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打着胆子问: “大帅,你要找谁,这里没有其他人啊。”钱坤一愣: "刚才,你们没有听到我女儿的声音吗?"
六人动作统一地摇摇头,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听见,只看见大帅暴躁的骂骂咧咧。突然,为首的士兵惊恐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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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脑袋一左一右探头,血红的眼睛阴森森盯着他们。
"啊啊啊啊鬼啊!"士兵们惨叫着,连滚带爬跑出祠堂,连枪都不要了。钱坤背上一重,就像是背着什么东西。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男人慢慢转头看向墙壁挂的八卦镜。
模糊的铜镜里,有两个鬼影冲他嘻嘻一笑,鲜血从嘴里争前恐后涌出: “爸爸。”钱坤倒吸一口凉气,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两个恶灵歪头看着他,视线逐渐下移,停在男人的腹部不动了。鸡爪子一样的手直接按住男人的腹部,似乎想撕开肚皮钻进去。
剧痛唤醒了钱坤的神志,咬咬牙抬手连开两枪,暂时逼退恶灵,撞开大门。
他没有回家查看情况,而是向镇子后面的道观跑去。
一声鸡啼,四肢萦绕的沉重和阴冷霎时褪去,钱坤借着朦胧的亮光,逐渐加快脚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条小径,再翻一座山就是道观。
两股浓郁的白雾冒了出来,一前一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影影绰绰的浓雾之中,前方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漫天飞舞的纸钱自身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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