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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考虑的并不止这些。

    她不知道夏侯澹看出了多少,但他没有提异议:“行,明天你去与她接触。那我呢?”

    “你……”庾晚音缓缓回忆着原文剧情,“你去接触一个叫胥尧的人吧。他是端王的谋士,智商很高,端王有很多行动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我擦,锅烧干了!”

    两人忙着开动脑筋,不知不觉竟忽略了沸煮的火锅。庾晚音听着声响不对,才惊跳起来:“水,水!”

    “慌什么,这儿呢。”夏侯澹走去提起一边备好的汤壶,将高汤倒了进去。

    脚步声。

    庾晚音缓缓回头,看见了门边满脸震悚的小宫女。

    小宫女适才虽然被屏退,但还是守在门口随时待命。她听见里面传出呼喊声,慌忙推门进来,正看见那位酷爱埋人的暴君手提汤壶,在往火锅里加水。

    庾晚音僵硬地扭头看着夏侯澹。

    夏侯澹轻轻放下汤壶,背过手去,朝那宫女瞥了一眼。

    他身上明明还沾着一股火锅味儿,这一眼却瞥得目下无尘,薄唇一勾,勾出一丝冷笑。仿佛他加汤加得天经地义,只是对方该把眼睛抠出来。

    小宫女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奴婢该死。”

    夏侯澹又盯着她的头顶望了三秒,才轻飘飘地开口:“滚。”语气轻柔,带出三分疯劲儿。

    小宫女滚了。

    庾晚音福至心灵,回忆起初见时夏侯澹的表现,忽然用陌生的目光打量他:“你是不是演技很好?”

    夏侯澹扶正了小板凳重新坐下:“还可以,谈生意免不了虚虚实实,练出来的。”

    “……倒也不必练到这种程度吧!”

    “刚说到哪儿?那谋士叫什么?”

    “胥尧……”庾晚音心念飞转,一阵振奋,“我突然很看好你。说不定你还真能把他策反了。”

    夏侯澹:“?”

    庾晚音:“这个胥尧之所以会站端王的队,是因为你把他爹流放了。他爹一代忠良,被你听信谗言扣了个罪名,随手发配到不毛之地。本来胥尧也得一起去,但端王暗中救下了他,从此让他改名换姓藏身于王府,成了谋士。据说此人一直没有放弃,还在暗中四处奔走,想接回老父。”

    夏侯澹:“那我去找他,就说能把他爹弄回来,条件是让他归顺于我?”

    庾晚音:“没有那么简单。他依旧会怀恨在心,质问你:当初为何要错勘贤愚,使家父蒙受不白之冤?”

    夏侯澹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被蒙住双眼、捂住双耳的疯王罢了,是忠是奸,还不是一本奏折说了算?”

    庾晚音被他带着入戏,摆出一脸不忿:“陛下既然已知那魏太傅信口雌黄,为何仍旧重用他?”

    夏侯澹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魏太傅?胥尧啊胥尧,可怜你到今天还以为是那糟老头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提醒道:“不是很老。”

    夏侯澹:“胥尧啊胥尧,可怜你到今天还以为是那孙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

    庾晚音:“那是谁?”

    夏侯澹凑近她,恶声恶气地低语:“是谁未卜先知,保下你一条小命?是谁满脸悲悯,将你收作了看门狗?”

    庾晚音倒退一步:“你、你胡说!”

    夏侯澹笑了笑,大袖一甩,转身就走:“你大可自己去查。”

    他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怎么样?”

    庾晚音:“牛逼。”

    因为无法确知寝宫内外有谁的眼线,为免引起猜疑,庾晚音这几晚并没有另找床睡,还是宿在龙床上。

    枕头硬,被窝凉,空荡荡的宫殿里阴风阵阵。龙床中央拿衣服划了条三八线,两边各躺各的,偶尔出声,聊的也是:“文里写过哪个宫人摸进来下毒么?”“好像没有,但我不敢打包票。”

    庾晚音以前看文的时候,还会时不时随着感情线发出姨母笑。可如今自己穿了进来,才觉得那些穿越文太不写实,主角跟傻子似的,都不清楚还能活几页,居然有心谈恋爱。设身处地,她要是夏侯澹,她绝对硬不起来。

    翌日清晨她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对镜一看,直呼不好,当即摸出妆奁——这妆奁也是安贤赔着笑脸塞来的。

    等到夏侯澹更了衣,庾晚音已经化上了全妆。

    夏侯澹经过她身旁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了一下,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你好像有哪儿不太一样。”

    庾晚音:“今天这个叫社畜妆。温柔和善,任劳任怨。”

    夏侯澹:“?”

    庾晚音:“等下要去找谢永儿抛橄榄枝,看着慈祥点总没错。”她也看了看夏侯澹,皱起眉头,“你不是要去勾搭胥尧么?你这脸也不行的,过来。”夏侯澹:“?”

    暴君和妖妃慈眉善目地出了盘丝洞,兵分两路去做任务。

    夏侯澹上朝去了,庾晚音便回了自己的偏殿。

    她还在打听谢永儿住在哪里,谢永儿却先送上了门。

    谢永儿感受到了危机。

    昨日她明明在冷宫门口截胡了夏侯泊,抹杀了他和庾晚音情窦初开的戏码,转头却又在宫宴上看见那俩人你来我往的眉眼官司。

    那宠妃一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暴君身侧,一边却又拿眼神吊着端王。偏偏她艳若桃李,顾盼生辉,生动地诠释了何谓天生的女主。

    难道说,夏侯泊命中注定要被庾晚音吸引,而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炮灰的宿命,必须像蝼蚁一样死去?

    谢永儿不信命。

    她总有种感觉,自己上下班路上,不会白白看了那么多权谋文和宫斗文,天生我材必有用。

    谢永儿回去之后,与信得过的姐妹团合计了一番,针对庾妃的崛起,商量出了一个简单却高效的对策。

    这天她与几个小姐妹相约,提着精致点心,笑眯眯地来串门了。

    谢永儿:“姐姐如今圣恩隆眷,还请别忘了宫里亲厚的妹妹呀。”

    庾晚音:“……”都是穿来的,为什么你说话就有内味儿?

    谢永儿又打开食盒,称是亲手做了点心,劝她品尝。

    庾晚音:“…………”

    她拈了一只甜酥,又怕有毒,又觉得天选之女出招不至于如此低级,一时举棋不定。要真是这个智商,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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