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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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宫人闻言霎时间便愣了一愣,随即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慌意。“这倒是不必……”
知虞却已经转头吩咐身边的絮絮进去拿纸笔来将她名姓笔画都一一写在纸上,以免忘记。
岂料那宫人脸色一变,立马打翻了药碗转身就跑。
絮絮诧异,“她这是……”
知虞疑心地看向那碗药道:“这药可是有问题的……”
可絮絮嗅了嗅,只摇头,“这药材味道同夫人这几日的安神药一模一样?”
喝了后最多让知虞昏睡过去,赶不
上赴宴,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只是不管要做什么,对方偏偏在白日就选择冒着被抓住的风险靠近知虞。
可见这几日是知虞防备得严实了些,叫这些人到了最后一日反倒按捺不住了。
“咱们直接先去宴席上……”
到了宴席上,那里到处都是人影子,那些人再想做什么只怕也难。
只等宴席一结束,立马上了哥哥的马车,想必她们再想做什么也都插不进手。
待二人收拾妥帖出了门去,路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接着便隐隐感到身后有人跟着。
絮絮起初也并未回头,只是余光微微地带过,待瞧见后头的确有几双鬼祟的脚,自是惊得紧紧握住知虞的手腕。
“别回头。”
知虞虽住的偏僻,这条路走的也是小道,可前面很快就到了有宫人频繁经过的花园。
也亏得两人脚下不曾犹豫,还未走出太远便撞见了容太妃一行人。
容太妃今日装扮得颇为雍容华贵,前后都是宫婢随从侍奉,见到知虞愣了一瞬,随即笑着将她招来跟前。
“阿虞今日怎么如此紧张?”
絮絮立马回头看去,瞧见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心有余悸道:“太妃娘娘,方才奴婢与夫人过来的方向一直都有人跟着,很是可疑。”
容太妃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渐渐收敛了笑,问:“果真?”
她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有人做那等鬼祟之事,真真是不可饶恕。”
于嬷嬷不由安抚道:“今日是太妃的好日子,可万万不能动怒……”
容太妃道:“正因如此,才不可容忍,你带上两个强壮的内侍跟上,过去看看。”
至于是哪个方向,便只能让一路敏锐察觉到的絮絮过去带路。
知虞见状迟疑着想要开口时,容太妃却对她温声道:“咱们先去宴席上再说,那里人多,必然安全。”
她说的话和知虞原先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知虞迈出了几步,心下却愈发不安。
“我还是在这处等等絮絮,太妃娘娘先过去吧。”
容太妃问:“你果真不要与我一路?”
知虞摇头。
容太妃也不勉强,只笑说:“那好吧,我今日怕会很忙,便顾及不到你了。”
说完,便带着那行人再度离开。
知虞攥着掌心,在瞧见容太妃身后那行人末尾一个眼熟的婢子转身时,心里就更加确定了那婢子就是当天夜里谎称容太妃要见她的宫婢。
为何那宫婢在撒谎之后还敢理直气壮的出现?
是容太妃身边的人出了内鬼,亦或是……容太妃本身便是有问题的?
这个念头只在知虞心头快速掠过,便叫她心跳得愈发急促。
待抬头瞧见另一个方向有人过来,她赶忙朝着与容太妃相反的方向要跑过去。
偏偏还是慢了一步,在知虞还未赶到
后颈似乎被什么东西瞬间击中,人也立马失去了意识。
等知虞醒来后,她睁开眼发觉自己并没有被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被经过的宫婢发现昏倒在地,给送来了厢房。
“奴婢也不知夫人身份,正要叫其他人过来呢……”
那宫婢瞧着年岁不大,也不像是说谎。
知虞后颈略是酸胀,想到今日种种怪异更不敢过久停留。
只听说宴席就要开始,便连忙让对方带路过去。
等她到席位上时,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些。
亏得今日热闹人多,这才没人留意到她。
可知虞也恰恰是坐下之后脸色才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她昏过去之后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是在跟着那宫婢过来的路上,渐渐发觉腿根上似乎绑了一条细链。
她不便查看,但那细链随着走动竟会越收越紧,将她腿上勒得愈发胀丨疼。
知虞微微垂眸,对这物什心中隐约有了个揣测,待借着桌席的遮掩时,手指不动声色地抚碰到衔接的锁头位置,继而摸到莲花的形状,脑中瞬时一片空白。
“只等后面酒酣起来,一些把戏你我比拼后,看谁拿的彩头更多……”
席间的朝臣笑着议论,知虞却几乎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抚着这迷你锁头的轮廓,再加上它越收越紧的特性……她几乎可以断定,它便是今日的彩头之一。
是管寿昨日当着容太妃和宝月郡主的面所介绍的仙人锁。
待会儿宴席上必定会有人发现其中一份彩头丢失。
不管以任何理由,让人顺着失踪的仙人锁发现这物件绑在她的腿上,都是一件极致命的事情……
知虞固然可以猜是这背后之人是容太妃,也可以猜是宝月郡主……可不管她心中如何猜忌,对方甚至由始至终都不必亲自露面,更不会被她轻易能指认到……
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即便是从前的柳嬷嬷放在对方面前做比,都更像是一叠上不得台面的小菜。
知虞阖了阖眼,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甚至都没法立马想出什么应对的法子。
这时候,不管她是主动承认,还是被动发现,几乎都是一样的下场。
没有人会觉得这物件绑在她身体那样的地方会是一件性质单纯的事情。
可很快,脑中想到了今日哥哥会提前在宫门巷道处等她。
她记得知随自打摔断过腿之后,因为怕疼,身上便会随身带着一种可以麻醉疼痛的药物。
若她想法子联系到哥哥拿到他身上的药,届时便是狠狠心在腿上划开一道口子,将那细链强行从腿根处褪下也不是不可以……
即便她现在不动手,它这越收越紧的滋味也让她未必还能坚持多久。
哥哥并无官职在身,所以只能在宫门外等候。
这时候让知虞使唤一个宫人也许不难,但要使唤一个有出宫权限的宫人却没那
么容易。
知虞目光徐徐抬眸,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沈欲。
而他身边恰有一个空着的桌席,让她难免想到今日桌席都是夫妻俩人一席。
而她方才心神不宁地落座在这处,只是在末尾处的空席。
知虞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便隐忍地撑着桌案起身,在旁人不曾留意到时,便默默走到沈欲的身畔,神色如常地跪坐下来。
只是等她摆好了坐姿后,冷汗也几乎从细颈上微微地沁出。
男人今日在旁人的寿宴上倒也换了身浅色袍服,与往日常穿着玄黑的压抑色调都有所不同。
他似乎余光瞥见了知虞,又好似仅仅抬眸打量了一眼席面,可在另一侧的同僚却仍在与他商议一些颇为紧要的事务。
是以只一眼便又继续转过头去仪态端方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知虞不便打断,便只好试图朝他身旁靠得稍稍近些,只等他二人说话微微中断的时机。
她抬起眼眸看向对方正要开口,偏偏这时是内侍官代替天子为容太妃朗声宣念贺寿祝辞之时。
这时席面皆静,为了表现出对容太妃的敬意,在座的宗亲朝臣亦是磊落抬头观望,侧耳倾听。
要说出口的话再度生生地咽了回去。
沈欲肯不肯帮她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再这样拖沓下去,知虞都怕到时候就算真安排了人来回跑到宫门口再跑回来的时间都不够了……
故而在低头瞧见沈欲按在膝上的手时,她忍着冷汗,不由生出了更为大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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