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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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直起腰来时面色如常,倒是安常捏了捏发烫的耳垂,看向一边。牟导愣愣瞧着。
南潇雪连微鼓着腮帮子咀嚼橘瓣的动作都清雅,淡声问一句:“怎么?”
“没怎么。”他下意识这么答道。
确实也说不出怎么了,南潇雪举手投足、挑眉转眸,看上去都跟平日一样,又在那大体的一样里透出些许的不一样,十分难以捉摸,就像飘落河面上的桃花瓣,你明明看到它落在那儿,想伸手去捞,它已不着痕迹的飘走了,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牟导带着那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说:“就是觉得,南老师入戏越来越深了。”
好像每一个小动作里,都带着难以描述的媚气。
南潇雪挑了挑眉尾:“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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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今日收工,南潇雪身边照旧围着一大拨人。
安常远远望了眼,一个人走出片场。
南潇雪瞟了眼,也没叫她。
只是当南潇雪告别了众人
() ,一个人沿着河畔慢慢走时,看到竹编灯笼照亮的巷口,立着个人影,来回来去的踱着步。
时而步子大一些,时而步子小一些,顺着条直线走到头,一转身,又反个方向走回来。
南潇雪慢慢走过去。
安常知道是她,也不抬眸,埋头按自己节奏慢慢走着,只是唇角漾开一抹笑。
“你干嘛呢?”
安常指给她看:“这些旧石板大小不一样,我必须沿着底部的那条线,一步跨过一整块。”
“如果踩线了呢?”
“那就游戏失败。”安常说:“死了。”
南潇雪笑。
安常也跟着上扬唇角,露出些更明显的笑意来。
其实她也是那种冷感的长相,典型的江南风,五官体量小,眉眼都薄薄的,不笑时属实有些清冷,这会儿一笑,又露出些比她实际年纪小许多的稚气来。
南潇雪忍不住唤一声:“小姑娘。”
“干嘛这么叫。”
“你不是小姑娘么?这不是小时候才玩的游戏?”
“小时候是这么玩,长大了也这么玩,我从小长到大,宁乡还是这个宁乡,模样都一点没变,时间走得一点看不见痕迹,我玩小时候的游戏,好像也一点不显得奇怪。”
南潇雪绕到她身后,跟着走了两块石板:“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
“那你等在这儿?”
安常忽然回头,一把攥住她手腕:“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呵。”南潇雪偏了偏头:“我不给你开门呢?”
“我家有梯子。”
“干嘛?”
“翻窗。”
南潇雪垂眸笑,腰肢轻晃。
“我会来的,小姑娘。”她重又抬起眼眸。
安常见过很多面的南潇雪,或清冷或傲慢或撩人,然而这是她第一次,在南潇雪脸上看到一种近乎温柔的神情。
雨中摇曳的灯笼光落进去,染暖了原本漠然的眉眼。
她轻托着安常的下巴,嘴唇吻上来。
这大概就是宁乡的好处了。
入了夜那么静,旧旧的石板路上,好像只有竹编灯笼、远处的石砌拱门、和近处的她们。
她们好像是整座小镇上唯一醒着的两人,就站在街道上肆无忌惮的接吻,也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南潇雪一路走过来,唇瓣上沾了雨,变得凉丝丝的,要安常裹着吮很久,本身的那点暖意才透出来。
安常停了停,伸手抱住南潇雪。
吻是一个中间状态,并不稳定,吻得越多,越让人觉得不够,引导着人走向相反的两种结局——要么突破亲密,要么回归拥抱。要么妥协欲念,要么注入温情。
安常曾被欲念裹挟,但此时,她想要的却是一个拥抱。
紧紧拥抱南潇雪的时候,能隐约听见心跳声,也说不上是南潇雪的,还是她自己的。
南潇雪怔了一瞬,伸手回抱住了她,轻声问:“怎么了呢?”
安常摇摇头,脸轻蹭着南潇雪。
南潇雪拍拍她的头:“我过来,是有事找你。”
安常这才直起身:“什么?”
“昨天你给我的蛋糕,被你给吃了。”南潇雪又冒出那种拖着一点尾音的语调:“赔我。”
“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要吃。”安常道:“这里是宁乡,没有外卖,更没有杯子蛋糕。”
“那我的生日没有蛋糕了吗?”南潇雪说:“不是给大明星的蛋糕,是给我的蛋糕。”
“我不该拒绝,我反悔了。”她伸手,轻碰了下安常的脸:“或者可以说,反悔极了。”
安常的心里飘着些暖意,有时候接受心意比献出心意更难,南潇雪的心墙被她撬松了一块砖。
她想了想:“那你跟我来。”
牵着南潇雪回家,轻手轻脚推开木门,极微弱的吱一声,像是夜色里有猫哑着嗓子在叫。
安常用气声说:“别吵醒我外婆。”
南潇雪用气声回:“怎么好像你在带着我干坏事?”
安常抿唇笑了一下。
她从小循规蹈矩,到了这年纪生活才被注入隐秘的刺激,而和她共享一杯羹的人,是南潇雪。
她把南潇雪带到厨房:“我们自己做蛋糕吧。”
“你会?”
安常摇头:“没做过,但网上应该能查到配方。”
“不会吵醒你外婆吗?”
安常掩上门:“厨房和外婆房间有段距离,小点声。”
她埋头用手机查,南潇雪凑过来看一眼:“要打蛋器,有么?”
“没,手打吧。”
安常把各种材料依次拿出来。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安常?”
安常肩膀一缩,对着南潇雪“嘘”一声,钻出厨房掩上门:“外婆,吵醒你了?”
“没有,我是起夜,看到厨房亮着灯,你干嘛呢?”
“我饿了。”
“那你叫我啊,我给你做。”
“不用外婆,我自己来。”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还学会假客气了?”
文秀英不顾安常劝阻,推开门一看,灶台前立着个纤窈婀娜的背影。
她揉了揉眼睛。
南潇雪一手扶着灶台,顿了顿,才转身过来笑道:“文奶奶。”
文秀英拍拍胸口:“阿弥陀佛,南小姐是你啊,大半夜的我一晃神,还以为是院子里什么树啊花啊的成精了。”
南潇雪瞥了安常一眼。
这祖孙俩一个毛病。
“南小姐你这是……”
安常接话:“外婆,昨天不是南老师生日么?我邀她来,说做个蛋糕试试。”
“那你这孩子怎么不直说呢。”
南潇雪笑道:“是我,生日而已,也没想搅扰太
多人。”
“哪里的话,南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您。”
“行啦,那你们玩吧,我回去睡了,不打扰你们。”
文秀英走了后,两人相顾无言了会儿,都低下头一声笑。
做蛋糕的过程不算十分顺利,所幸安常这文物修复师的双手总归灵巧,又在网上查到了近乎傻瓜的教程。
厨房里的灯晕出暖调的黄,琥珀一般包裹住两人,好像南潇雪一手搭在安常肩上、两人一同守着电饭煲飘散香气的姿态,会永远留驻。
用乡里鸡蛋做出的蛋糕,黄澄澄的好看,一半留给文奶奶,另一半端回安常房里。
安常切了块递她,南潇雪叹一声:“夜这么深了还吃蛋糕,太奢侈。”
“当舞者是不是很辛苦?”
南潇雪正色道:“当舞者不辛苦,但当顶尖的舞者很辛苦。”
安常挑挑唇角。
南潇雪还是那个南潇雪,骨子里的傲慢时不时会露出端倪,那是她努力换得的骄傲,是她行走世间的底气。
安常问:“你上次吃蛋糕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小小的尝了一口。”
“上次喝奶茶又是什么时候?”
“从没喝过。”
安常震惊:“从没?”
“嗯。”
她觉得自己就够不像个现代人了,没想到还能碰上个南潇雪,更不似生活在这个年代。
越发好奇的追究:“那你玩游戏么?”
“什么游戏?”
“就手机网游什么的。”
南潇雪摇头。
“那你休息的时候做什么?”
“压腿。”
安常默默无语:“你的生活也太惨了。”
“惨么?”南潇雪叉起一小块蛋糕:“一来,我喜欢跳舞,二来,我一年赚的钱……”
她报出一个数字。
安常:“……我收回,你不惨,你一点都不惨。”
南潇雪挑挑眉尾:“游戏好玩么?”
“你指什么游戏?”
“就你刚才说的手机网游什么的,我看倪漫总玩,现在什么游戏最火?”
“我不知道什么最火,我也不怎么玩,就是毛悦一直在玩英雄联盟。”安常问:“你记得毛悦么?就是……”
“记得。”南潇雪一针见血指出:“来看过我们开机仪式,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位。”
安常笑了:“你怎么会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啊?误会太大了,比起我,她对你更痴迷得多,是你十年的老粉了。”
“你说她玩的游戏叫什么来着?”
“英雄联盟。”
“很好玩?”
“我就被她带着玩过那么几次,兴趣不大,游戏早就删了。”安常突发奇想:“你想试试么?”
“我?玩游戏?”
“对啊,让毛悦带咱们,说起来至少你体验过。”
“那,行吧。”聊起游戏的南潇雪依然透着股矜傲,让安常有些想笑。
“手机给我。”
安常在两人手机上各下载了游戏客户端,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毛悦每天九点才开店,现在还没起呢。”
又问:“你想先睡会儿么?”
南潇雪掀起冷白的眼皮。
“我睡不着。”她悠悠望着安常:“为了助眠,要不,你再得罪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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