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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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突然收获的“海王”评价,安常一愣。

    毛悦提醒:“你是不是在节目里当花蝴蝶了?认了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

    安常:“……我不具备这项技能。”

    “那我女神是不是看出你和颜聆歌的关系了?”

    “应该没有吧。”安常回忆了下:“我和她没什么接触,除了录完节目后她叫我去了趟她的休息室,但那时南老师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你要把你和颜聆歌的关系告诉我女神吗?”

    “我想过。”安常道:“但,我和南老师现在是什么关系?而且她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舞台之外,我特意去说这个,她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就好像……”安常目视前方的行车:“我在刻意引起她注意似的。”

    毛悦忽地把车开到路边,一个急刹,安常要是没系着安全带能被她直接甩出去。

    毛悦扭头,一脸严肃:“我刚反应过来,你说,颜聆歌叫你去她休息室了?”

    “嗯。”

    “她对你解释以前的事了?”

    “算不上解释。”安常道:“就像以前一样,她说她有自己的苦衷。”

    颜聆歌的天赋,来自她的家学渊源。

    从祖爷爷那一代开始,家中每一辈里都有著名收藏家,在邶城古玩圈很有声望。

    为了家族声誉,颜聆歌一路走得谨小慎微。

    她与安常的关系从未公开,但安常不可否认,她曾从中品尝过甜甘,因为一贯清冷的颜聆歌,会对她好、对她笑,会在她一个人面前,轻声细语说许多的话。

    也会谈及以后。

    等安常毕业后,她俩作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都在故宫文物组工作。安常也曾笃信,假以时日,等颜聆歌处理好家族的事,她们会有一个以后。

    她们的以后,会像汉代流光的玉衣,唐代绚丽的三彩,明代生动的花瓷。她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即便与颜聆歌最亲密的举动不过牵手,已觉得满足。

    事后反思,傻得可以。

    她从没想过一个全心信赖的人,会对她做出那般的事。更没想过她辞职以后,待在毛悦家不离开,没等到颜聆歌的解释,却等到朋友圈传出颜聆歌要与世家子弟相亲的消息。

    “什么苦衷?”毛悦忿忿:“什么苦衷让她那样陷害你?”

    “她说那不是陷害,是想跟我一起完成一件好作品。”

    “是,那件双耳尊本来是你俩一起修复,你对器型多谨慎啊,是她反复诱导你,在不能查到详实资料的情况下,加入自己的创作,让器型更完整。好,你动手修补,她上釉,如果她真觉得这是一件好作品,那为什么在提交前夜,溜进系统删掉了自己的名字、只留下你的?让你没有任何余地辩解,只能一个人扛下这件事?”

    毛悦气得猛拍一下方向盘:“你灰溜溜离开邶城回了老家,她一路飞黄腾达,凭什么?”

    安常倒

    比毛悦平静:“我相信她的初衷,的确是跟我一起完成件好作品,等修复完成后,经她爷爷一提点,才发现不对,但那时已是提交前夜,没别的办法,如果她被牵扯到这件事里,毁掉的是她全家的声誉,她一个人担不起。()”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毛悦问:“你不会被她说服了吧?”

    安常摇头:“我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你来参加这节目,就为了见她一面听她解释,现在听到了,什么感觉?”

    安常牵了下嘴角:“其实这么些年,我好像真没必要等她一个解释,我应该想到,能有什么别的解释?无非一直以来的那一句,她有她的苦衷。”

    “你真该揭穿她。”

    “我没办法,本来顶级文物修复牵涉到一些特殊技艺,不会让多余的人在场,我当年都证明不了那双耳尊是她跟我一起修复,更别提现在过了这么些年。”

    “那就这么算了?”毛悦仍是忿然:“你咽得下这口气?”

    安常:“其实没什么咽不下的。”

    毛悦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对颜聆歌上头吧?你咽得下,难道你想退赛回宁乡,真在那个小博物馆窝一辈子,眼看着颜聆歌继续高歌猛进?”

    安常:“你别急。”

    “我说咽得下是因为,当年,我的确没有守住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的底线,无论别人怎么说,在没有查到详实资料的情况下,我不该松这个口,不该受到把文物修得更完美的诱惑。这些年受到的惩罚,对我来说,不冤。”

    “但是,”她缓缓道:“我不会退赛。”

    安常说话一贯语速慢,毛悦恨不得拎起她两条小细腿抖落两下,把她肚子里那些话都抖出来。

    “我会在舞台上站到最后一刻,也会把文物修复一直坚持下去,从前失去的,我会一点点拿回来。”

    毛悦又一拍方向盘:“这就对了!你得坚持下去,才有办法为当年那件事洗冤呐!宝贝你是怎么想通的?”

    “因为她。”安常轻声道:“她不管受过多重的伤,都会始终站在舞台。”

    “我现在对她清心寡欲,全是尊敬。”

    毛悦本想吐槽,又想起两天前安常去南潇雪家,的确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可是怎么办?她觉得你是海王哎。”

    “……我到底哪里海王了?”

    “我女神那么聪明,肯定是看出你和颜聆歌的关系了!觉得你一边见着前女友,一边跟她勾勾搭搭。”

    “……我跟颜聆歌什么都没有。”

    “呵呵。”毛悦转动方向盘:“我觉得,我得再去普照寺给你求个平安符了。”

    ******

    因为参加《载道》的选手是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所以录制场次排得很密。

    两天后开始录第二期。

    安常在现场,总觉得有两道目光射向她,灼得她脊骨发烫。

    一回头,颜聆歌在跟宋云霭

    ()    说话,南潇雪在由化妆师补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从本期节目开始,选手们要自由组队,完成抽签选中的一件文物。

    因为一件文物的修复,有时不是单科作业,譬如一扇屏风的修复,就需要木器、纺织、书画等多位修复师共同完成。

    安常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孤零零的。

    唐雨桐看了会儿,走过来:“我跟你一组吧。”

    “别。”安常低声劝:“评审老师里有人对我印象不好,你跟我组队,其他人也不会愿意跟我们一组,拿不到高分的。”

    “本来其他人觉得我实力最弱,也不会跟我一组。”唐雨桐耸了下肩,笑道:“我们就组成最弱联盟吧,电影里这种不是最容易逆袭么?”

    相较于其他组四人或五人的配置,她们两人一组多少显出势单力薄。

    节目组准备的都并非真正文物,而是名家之作的仿品,用以考验选手技艺。

    而脱颖而出的那一组,有资格在评审老师中挑选一位,发起挑战。

    安常和唐雨桐抽中了一件清代珐琅彩山水纹瓶,安常负责瓷器修复,唐雨桐则可在山水画复原上发挥功力。

    选手们现场的修复工作分为三期,由评审老师现场实时点评,播出时更会配合后期对该件文物的展示讲解。

    安常投入进去,觉得一期节目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主持人宣布放下工具,她无意间一抬眸,正对上南潇雪的双眼。

    南潇雪移开眼神,等主持人说完结语,便从嘉宾席退开了。

    安常略一犹豫,当其他选手还在摘麦时,跟着南潇雪跑了出去。

    “南老师。”

    南潇雪一回头,见安常向她跑来。

    “麦都不摘……”南潇雪问:“不怕讲话被节目组收音?”

    安常一愣,伸手摸向腰后。

    等一下,这东西怎么戴她会了,可又怎么摘?

    南潇雪绕到她身后,摘下腰麦发射器的时候,指节隔着件衬衫轻轻蹭过。

    安常自己把领夹麦克摘下来,线缠一缠跟发射器一起收好,暂且放到一边。

    南潇雪在她对面,那目光没来由的比舞台灯光还厉害,让她鼻尖冒汗。

    她开口问:“感冒好全了么?”

    南潇雪:“你追过来,就是问我这个?”

    “录上一期节目时我问你,你没回答我。”

    南潇雪道:“要我回答你,不如你先回答我,上次我感冒,你来我家找我,说是去跟毛悦吃烤肉。”

    “是。”

    南潇雪又问:“只有毛悦在么?”

    “还有颜聆歌。”安常坦诚道:“不过她就坐了一会儿,偶遇。”

    南潇雪挑了下眉尾,手指藏在旗袍下摆后,悄然蜷紧。

    又问:“后来我说看《她比烟花寂寞》,你表情很微妙的变了变,为什么?”

    “因为想起我们一起在宁乡看这部电

    影(),?????()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们永远没机会把电影看完了。”

    “只因为这个?”南潇雪的手暗暗攥成拳:“还是说,你想起了和前女友的共同回忆?”

    安常立即否认:“我没有。”

    记忆是反向的日历,一张张覆盖,旧的泯然于新的生动,安常笃定她忆及这部电影的瞬间,所思所想全是南潇雪。

    “那我问你,你是为了见谁来参加这节目的?”

    “……”

    南潇雪轻呵一声,扭头就走。

    安常追上去:“南老师。”

    “安小姐别追了,不然该被其他人瞧见了。”

    南潇雪知晓安常这人,太惯于缩回自己的壳,一向最恐他人关注。

    没想到内向的水乡姑娘,这时却倔强的一路追在她身后,丝毫不退缩。

    南潇雪禁不住转身:“你从来没想过,要主动把你和颜聆歌的事告诉我么?”

    安常垂了下眼睫:“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告诉你这些事?”

    “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于肖想国民女神的普通人的身份?”眸色黯然,唇角掩饰带笑:“你以为我没有数千次数百次的想过,如果你不是南潇雪……”

    忽然间,一根如玉微凉的手指贴上安常的唇。

    清雅的凉意阻止了唇瓣的嗫嚅,安常的话语被她截住,呆呆望着她。

    一时间。

    枝头开满深浅不一碧色的花。

    春日落英坠在莹白雪地。

    乌篷船摇摇荡荡,船头系着朝阳,船尾垂着落日。

    时间与季节彻底失序,让所有奇景集中发生在这一瞬。

    她不是其他人,她就是定义了所有美丽的南潇雪。

    南潇雪也在这一刻启唇:“我不是其他人,我就是南潇雪,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安常愣怔。

    “听懂我的话了么?”南潇雪指腹贴着她唇瓣,染了她的温度:“我不是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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