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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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大白天的,那鲁国公府的小管事本该在府里上工。

    但因有个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干娘,这小管事日子可谓是滋润非常,这会子正在个小赌坊里赌钱。

    那吉祥戏园的园主也有这个爱好,便是在此处同他结识的。

    所以没费什么工夫,园主就寻到了他。

    从赌桌上被拽下,那小管事一肚子不耐烦,但想到那差事,还是耐着性子问他道:“可是差事办成了?”

    园主压着嗓子回道:“成了成了,今日那小凤哥已经出不了声儿了。我提前训练好了同戏班的孩子顶他的位置,今日便是我戏班的孩子登台。”

    小管事根本不耐烦听什么戏班的事,只听完前头一句就不再听后头的,兀自想到这差事算是办成了,自己回去能和郑妈妈交代,郑妈妈再和老太太一回话,好处自然跟着来。

    却看那园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还不走,小管事皱着眉摆手道:“你先去吧,说好的银钱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左右我又不会跑。”

    园主忙说不是这个!

    “是我和同戏班的花旦也中招了。”园主面露尴尬之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那小管事既能被郑妈妈收作干儿子,是有几分聪慧的。

    听完他就问道:“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可是那食为天的少东家故意为之,调换了你们的碗?”

    园主说哪儿能啊,“那少东家才那么大点儿,就算真有那种在人眼皮底下,偷天换日的本事,能有那份心智?”

    园主不知道食为天靠着英国公府,知道了他是不敢下手的。

    小管事却是知道的,所以他只蹙眉沉思,没有冒然下决断。

    但园主说的也对,那么大点儿的孩子,泥腿子人家出来的,就算现在家里鲤鱼跃龙门了,能有啥本事和心智?

    而且即便是他调换了,那园主只在一碗羊乳羹里下了药,再怎么调换也不可能弄出两碗来。

    怕就是如他所说,碰巧而已。小管事也就没再接着起疑心。

    差事已经办成,小管事根本不想管那园主和花旦,两个下九流的东西而已,值当他关心?

    但若眼下直接说不管,怕是闹起来,走漏了风声,所以小管事想的是先稳住他,摆手道:“你先回去,我请示一下主子。你也别太着急,这药散要吃够剂量才能发挥效果,你们就吃那么一点,没什么大碍的。”

    园主还得求他的解药,虽听出他话里的打发意思,还是陪着笑脸道:“那就麻烦您了。我过两日再来寻您。”

    两人就此分开。

    而晚些时候,这两人的对话就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顾茵耳朵里。

    虽知道那药散出自高门大户,却没想到这事儿是出自秦氏之手。

    负责去跟踪打探的,是武青意训练出来的府中心腹侍卫。

    顾茵再次询问,那侍卫禀报道:“是属下亲眼看着那小管事进的英国公府,门房还上赶着和他套关系,说什么请他干娘在他家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鲁国公府也有武艺精湛的,是以小的不敢再跟,立刻回来复命。”

    顾茵点头道一声“辛苦”,让他先下去歇着。

    王氏和顾茵一起听到的消息,铁青着脸愤愤道:“小凤哥还是个半大孩子,又和那老虔婆没什么交集,她好端端的害他做什么?”

    顾茵沉吟半晌,道:“上次送珠儿姐姐从酒楼出去,小野让我不要送到门前,说咱家酒楼附近都被秦氏安插了眼线。后头回家我仔细问了,他说是因为他的新戏,写了个折磨儿媳妇的恶婆婆,那秦氏又记恨上了……”

    王氏这就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因那戏文让老虔婆不高兴了,所以她就对着唱这戏文的小凤哥下毒?小凤哥何其无辜!”

    顾茵点头道,“咱们两家势均力敌,她就算有那份心,也不敢如何。小凤哥却只是个普通人,坏了他的嗓子,既可以杀一杀咱家的威风,也能坏了咱家的生意。”

    王氏哼声道:“得亏他家还不知道咱们已经洞悉了先机,如今成了他家在明,咱家在暗,把那园主、花旦、小管事一抓,审问审问,一个都跑不了!那老虔婆前头让太后老姐姐一申斥,躲在府里快一个月没敢见人,这次再让人给拿住了把柄,这不得在府里缩个十年八载?”

    顾茵却没王氏想的这么乐观。

    若下黑手的只是一般的高门大户,一并送官查办就是了。

    但冯家不只是国公府,更是冯贵妃的母家,皇子的外家。

    这样的人家培养出来的家生子,能把秦氏给招供了?一家子老小不用看顾了?

    而且别说这次秦氏的奸计并没有成功,没有害到人,就算真的把小凤哥害到没了声儿。一边是唱戏的戏子,一边是功勋之家,皇子的外家,正元帝再英明神武,那也是个人,为了保全皇子的声誉,怕也会把这件事按下不表,至多再如上次申斥一番,小惩大诫。

    里头的纠葛颇深,顾茵就准备等武青意和顾野都回来了,一家子坐下好好商量。

    傍晚的时候,顾野气呼呼地回来了。

    他进屋后先如往常一般,咕咚咚喝下一道热茶,后头把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搁,咬牙切齿地捏着自己的小拳头。

    顾茵还当他是已经知道了秦氏下毒的事儿,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野愣了一下,问知道啥?

    顾茵就先把侍卫查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顾野恍然道:“原来又是那老……那老夫人。不过小凤哥到底无事,我气愤的不是这个,是别的。”

    顿了顿,他才又接着道:“我今日和冯钰见面了,他很不好。”

    顾野和冯钰之前因为葛家老夫妻的事儿,几乎每日碰头。

    当然冯钰也被家里管的紧,但好歹是个小少年了,每日里出来透透风还是不难的。

    每次相见的时间不多,就一二刻钟。

    但最近这两三天,冯钰一直没出来过。

    这天顾野还是先去接头的地方晃悠,在那处见到了冯钰。

    冯钰头发散乱,身上没穿自己的衣服,穿着一身下人才会穿的粗布短打,还灰扑扑的,顾野看着好笑,上去就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这副模样,爬狗洞出来的吗?”

    冯钰低低地“嗯”了一声,轻笑道:“还真让你说中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顾野看到了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就笑不出了。

    “你的脸……谁打你了?”

    “我爹打的。”

    冯钰既然带着伤出来见顾野,自然没再瞒着他,就把家里的事说给他听。

    那天从食为天出来后,因为葛珠儿执意要认回父母,和冯源起了争执。

    加上后头冯钰说不想给冯贵妃生的皇子当伴读,冯源怒不可遏,对他动了手。

    因为这样,葛珠儿终于再忍受不了,提出了和离。

    冯源愕然之下,仓皇而去。

    然而葛珠儿的小院子里都是秦氏安插过去的人,还不到两刻钟,秦氏就知道了这消息。

    很快她就把葛珠儿和冯钰一道唤了过去。

    秦氏比冯源镇定的多,指着葛珠儿就骂道:“我们冯家是何等的人家,你高攀嫁过来,就已经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你既不知道珍惜,我这当婆母的也不留你。但阿钰是我们冯家的长子嫡孙,你想把他一并带走?你想都别想!”

    这样的结果葛珠儿和冯钰都早就料到,冯钰在衣袖底下,默默地捉了他母亲的手,用力地回握,表示他真的没事,让他母亲放心离开。

    葛珠儿心中无比纠结,但想到了自己爹娘,想到了儿子前头和她说的话,更想到了顾茵劝她那句。

    终于,好半晌后,冯钰听到她母亲开口道:“那阿钰留在府中,他日将军续娶……”

    秦氏嗤笑道:“难不成没了你一个,我家阿源还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他自然是要再娶的,娶一个比你好百倍千倍的高门嫡女!不过你放心,我这话放在这里,阿钰是家里的长子嫡孙,又这般出色,该他的一样不会少。阿源后头的妻子要是敢同他伸手,先来问过我!”

    “真的?”葛珠儿不确定地再问。

    秦氏哼声道:“自然是真的。”

    秦氏要脸面,当着一众下人打了这样的包票,日后冯钰真让人欺负了,就等于在打她的脸。

    葛珠儿也终于不再有任何牵挂,点头道:“那我们当场就写和离书,我连夜便离开。”

    秦氏没了方才好说话的模样,冷笑问道:“什么和离书,要写,那也是写休书。”

    虽同样是分开,但和离和被休弃完全是两码事。

    和离可以说是感情不和,双方和平分手。

    而被休弃,则意味着过错出在葛珠儿身上,通常只有犯了七出之条的妇人才会被休弃。

    虽葛珠儿没想着再嫁,和离和被休弃对她来说无甚差别。

    但这却关乎着冯钰的声誉,若是有个被休弃的母亲,他将来必要在背后被人说嘴的。

    秦氏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冯钰是冯家的长子嫡孙,转头却要让他多个被休弃的母亲。

    可见所谓对他的关爱都是假的!

    葛珠儿不平道:“我嫁给冯源十载有余,为他生儿养儿,操持庶务,还受过公爹的三年孝期。后头到了京城,我虽不得您的喜欢,但晨昏定省,该尽的礼数一样没有落下。七出之条,我一条没犯过,‘三不去’中,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我占了两条,冯源凭何休我?”

    秦氏抄手哂笑道:“我这当婆婆的不过说了一句,你这当儿媳妇的,却有十句百句等着我,这不正是犯了‘口多言’这条?”

    口多言说的妻子指妻子喜欢嚼口舌、说是非,离间亲人,影响家庭和睦。

    这根本就是不实的指控。

    葛珠儿自然不肯认下,直言秦氏莫要欺人太甚!

    但秦氏就是咬死了,不让葛珠儿和冯源和离,只可能是休妻。

    看葛珠儿气愤的不能自已,秦氏最后还凉凉地道:“你不是和阿源说找到了爹娘吗?既然不认,不若让你爹娘上门来分辩分辩?”

    这种休妻还是和离的事儿,本就是由妇人的婆家人做主。

    当然若是妇人的娘家够强,两家就能坐下来再好好聊聊。

    但葛家老夫妻不过是普通摊贩,根本没有和鲁国公府谈判的资本!

    秦氏这般说,只是嘲弄葛珠儿罢了。

    这件事就此僵持,葛珠儿和冯钰都被禁足,秦氏直言什么时候他们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就放他们出来。

    冯钰和她娘分了开来,沉寂了两日后,还是觉得不能眼睁睁放任事情发展,和小厮换了衣裳,偷溜了出来。

    说完这情况,冯钰很是赧然地道:“本是我的家务事,本不想烦扰到你家。但外祖在外头,还不知道内里的情况。我就怕祖母让人查清了他们的动向,拿捏住他们,要挟母亲答应。”

    顾野就道:“葛家爷奶都不是爱乱跑的人,这几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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