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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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老师教训的是。”少师渊恭顺颔首，举起酒杯作自罚一杯。此后便安心喝酒，不再多看他人一眼。

    众人看王老大人下场了，当知他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是新帝国舅，连皇帝都对他敬重有加。何人还敢再造次，忙纷纷转向邻座闲谈舞乐，独留下原哗众之人自讨没趣，恨不能当席离去。

    *

    原本，今夜该是阖宫欢庆的日子。可除了少师渊之外，这昭都之中还有一处，亦显落寞恼人。

    卫翎此时正在公主府等着最后的消息，却不想看见一大胆太监，突然命人打开门，然后挟着一道懿旨就大踏步进来：“长公主殿下，该跪下接旨了！”

    “你又是何人？”

    “长公主不记得我了？”

    手捧懿旨的大太监，没有因为对方的贵人多忘事，而有半分气恼，反而在距离公主一丈之地驻足，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公主府。

    “说起来，奴才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殿下了，也不怪殿下忘了。奴才现在是新帝的掌事太监，其实这还是当初托殿下您的福。”

    卫翎蹙眉，完全不记得何时见过此人，他却仿佛偏要她想起一般，竟开始自顾自地絮叨起了往事：“想当年奴才本是废帝的主衣，因废帝不喜我之故，常常被其他太监欺凌。若不是当初得殿下救之教之，我又怎么会明白，跟对明主的道理？”

    卫翎一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此人的讲述，模糊地浮上心头。

    是了，那时候好像是遇到过一个太监，看着年纪稍有点大，被一群小太监围着欺负。

    那时的卫翎，才刚监国不久。看见阿弟手下的太监欺负人，就忍不住上前管教，“陛下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一群宫人本就是闲来无聊弄权玩个乐子，一看到公主怒了，害怕随后就闹到陛下那，挨了杖责丢了宠幸，忙不住地开始跪地求饶。

    “奴才该死！不该污了公主耳目！奴才这就自打十个耳光，请长公主恕罪！”说罢，一群宫人便“噼里啪啦”地半直起身开始自打耳光，长公主没说停，他们就不敢停。

    看着一班奴才把自己脸都扇红了，还尤自在那用力掌掴，卫翎终还是没练成那铁石心肠之人，到底发了话，让他们自去管事那儿领罚。

    “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不用陛下下旨，我直接替他结果了你们！”

    霸凌的太监们赶紧磕头谢恩走了，就剩下被欺负的那个宦官还兀自处那发愣。

    卫翎也只是偶然打那儿经过，这宫里每日都在充斥着各种斗争，说实话她又能帮得了几个呢，“你可是有受伤？”

    宦官听到公主问话，仿佛此刻才如梦初醒，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只磕头却不说话。

    残阳如血，映衬着公主面庞，除了加剧一丝威严之外，更徒添了不少暮气。卫翎叹了口气，终是示意左右扶他：“如果没事便走吧。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卫翎没等太监答话，就欲迈步离开，却突闻身后之人又是跪下重重磕了一头：“奴才胡鸾道，敢问公主殿下，要如何在这宫廷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当年睿智如父皇母后不也最终没敌过权臣算计，被卷入这复杂宫廷，最后落的个夫妻离心、郁郁而终的结局？她又如何知道，究竟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路。

    “找一个赏识你的人，去做你能做的事。”

    卫翎侧过头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提步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