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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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倒了下去。好似一只案板上即将被宰的鱼,楚悦停止了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脑中响起一声低柔的安慰:“好了,没事了。”
“我来了。”
此时此刻,你又在哪里?
任凭思绪陷入混沌,耳边呼呼的风声,携来阵阵马蹄,以为是错觉,却听见山贼惊慌的交谈声。
“老大,有兵!”
“是骑兵!”
楚悦震惊地睁大眼睛,循声看去,便见一队人马手持火把,迎面赶来,为首一人跃马扬鞭,奋力疾驰,宽大风氅在夜风中翻卷,分外英姿勃勃。
眼角蓦地湿润,透过夜色定定望着那张如凿的脸,她的天神,又来救她了。
“逆贼,还不俯首就擒!”
这一声威震寰宇,山贼们不约而同停止前进,连连后退。
山贼将楚悦放下,山贼头目瞬间走过来,拿刀抵在她脖上,对裴俨道:“狗官,不想让她死,就让开!”
裴俨挺身坐于马上,一向面无波澜的人,竟是一脸怒容,触到楚悦滢然的双目,眸上寒霜顷刻消融。
冰凉的利刃迫得楚悦朝后仰头,她凄然望着那一双深邃的眼,启唇无声哀求道:“不要……”
不要让他们带我走……
却见裴俨翻身下马,赤手空拳,单枪匹马走了过来。
山贼们连连后退。
“别过来!再敢过来,我马上杀了她!”
裴俨蓦地止住脚步。
数十骑兵高举火把,他孤身立于阵前,风氅猎猎作响,一身寒气,竟是比身后的兵阵还要逼人。
“让你的人退开!”山贼头目急声吼道,楚悦感觉到他握刀的手,似在颤抖。
裴俨眸上顷刻间凝起寒霜,蓦地一抬手。
山贼们霎时面露喜色,山贼头目也放松了些,转对手下道:“撤??”
伴着斜刺里飞来的一道破空之声,一根短矢从他粗壮的脖子上嗖地贯穿而过,他两眼一瞪,拖长的尾音终化作一道无力的哀鸣。
身前的利刃蓦地跌落在脚边,楚悦僵了一瞬,听见身后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这才回过神来,拼劲全力,朝着远处那伟岸身影狂奔而去。
裴俨胸前一震,她已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在他怀中,又一次哭出了声。
垂目凝望她发顶,这一次,他伸手,拥住了她弱小的身形。
“不怕了,我来了。”
眼前刀光剑影,喊打喊杀,他们相拥而立,好似处于另外一个宁静安详的世界。
许久,楚悦勉强找回一些心神,却仍不敢松开怀中的人。这是她心惊肉跳,盼了半夜,才盼来的生的希望,是她每每将死之际,总会来将她救回的保护神。
“你怎么才来……”
闷闷的嗓音,透过裴俨的胸口,他的心里好似下起了绵绵细雨。
那日连夜下山,回到知府,才知他不在的这几日,城中发生了几起严重的抢劫案。未曾合眼,与柳如是一道,细细审问所有涉案人等,发现皆是流寇所为。
安抚好受害人员,初步处理好一应事宜,竟已是两夜未曾合眼。
晌午便觉得眼皮直跳,他立即跟柳如是交代了一番,点了五百精兵,马不停蹄地赶往定陵。
经过城门,遥遥见定陵所在的方向,山上隐有火光,霎时快马加鞭赶到山下。
流寇狡诈,他兵分两路,命一队人马走正门,他